“不用了,臣女自己回去就好,還請娘娘多多休息,切莫動氣。”
陸燦燦自然知道淑貴妃爲什麽沒有教訓自己,她把藥方留下然後便退了出去。
聽聞淑貴妃進宮以前是京城中出了名的溫婉大方,因此才被皇上選中,現在看來其實淑貴妃和葉青差不多,隻不過葉青選錯了自己的靠山,還沒成就自己的野心就輸掉了。
“娘娘,您喝杯茶消消氣。”
翠荷奉上了最是能清心的白茶,淑貴妃端過來喝了方覺得自己心裏舒服了一點。
“您何苦和一個小小的縣主一般計較呢?”
翠荷說,太醫院的那些太醫們不中用,調理了半年淑貴妃的身體也不見起色,現在陸燦燦既然有辦法那是再好不過了。
“本宮何嘗不知道,但是一年的時間太久了。”
淑貴妃的手緊緊的攥在了一起,後宮的風雲瞬息萬變,沒有女人會一直得寵,伴君如伴虎,在皇上身邊隻要有一點行差踏錯就可能會死無葬身之地。
這麽多年在宮裏她一直如履薄冰,小心揣度着皇上的心意,生怕有一點伺候不周的地方。
她甚至有點羨慕死去的皇後,至少她不用在想自己這樣戰戰兢兢的活着,而且死了以後還能讓皇上念着她的好。
“娘娘風華絕代,一年的時間對您根本就不算長。”
主子過的舒坦了,下人才能有好日子過,翠荷很明白這一點,她撿着好聽的話說給淑妃聽,淑妃卻怔怔的摸着自己的臉。
她今年已經二十多了,還能有幾年的青春,而那些觊觎着自己地位的女人一個個都是二八年華,豔麗的像是禦花園裏含苞待放的鮮花。
她是不是已經老了。
“娘娘放心,皇上現在最寵愛的妃子就是您,您一定能恩寵不衰的。”
翠荷幫着淑妃戴上了貴妃才能佩戴的七珠鳳钗,和皇後的八珠比起來隻少了一顆珠子。
隻要能成爲皇後,自己就什麽都不怕了,隻可惜自己的母家如此卑微,就算是皇上同意立自己爲後,朝臣們也一定會反對,除非自己生下皇子方能名正言順。
淑妃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然後吩咐翠荷把陸燦燦開的藥方拿去找太醫看過,确定無虞以後便給自己煎藥。
隻要能生下皇子,就算是把自己的命給賠上她也在所不惜。
皇上在行宮裏歇了兩日便要群臣陪着他去打獵,行宮的圍場裏圈養着不少的小獸,比如說兔子野雞什麽的,最大的也不過是獐子。
雖說是行獵,可是哪有人敢真的讓皇上去射獅子老虎,行宮雖然皇上不經常來,可是一直都有專人在這裏照看行宮。
而皇上的那位公主也在行宮,不過因爲公主深居簡出,所以到現在陸燦燦也沒有見過這位公主。
大燕的公主都是養在宮裏的,等成年以後不管是否成婚,皇上都會賞賜給公主一塊封地,這塊封地在什麽地方公主的封号就叫什麽。
比如說山陰公主、清河公主。
而當今皇上膝下的這位公主就不太一樣了,因爲身體比較弱,需要行宮的溫泉滋養所以一直都居住在塞外,從來沒有回過京城。
這位公主也是皇上唯一的子嗣,不過因爲公主的地位本來就比不上皇子,再加上鮮少有人見過他,因此很多人都忽略了公主的存在。
陸燦燦對這位公主其實是很好奇的,她也挺想見一見公主,她隻知道公主名叫思柔。
思柔,聽起來就覺的很溫順。
行獵這種事情參與的一般都是男子,貴女和後宮嫔妃一般都是在圍場喝茶聊天,按理說陸燦燦也應該如此才對,不過她到底是做過将軍的人,看到那些武将們大都騎着馬背着弓箭威風凜凜,讓她一下子就心癢癢了。
要是自己也能去騎馬打獵就好了。
以前在月國的時候沒這麽多禮節和拘束,自己想做什麽都可以,現在縣主的身份反倒是成了一種牽絆。
她低下頭看着自己厚重的裙子無奈的歎氣。
“皇上,臣想要帶着燦燦一起去打獵。”
林翊遠遠的就看到陸燦燦在那裏唉聲歎氣一臉不甘心的樣子,心裏知道她肯定是坐不住了,便奏請皇上求了個恩典。
皇上今日看起來也是心情不錯,答應了林翊。
林翊得到了旨意便開心的策馬朝着陸燦燦飛馳而去,他馬上的英姿讓那些貴女們看的眼睛都直了。
意氣風發的少年郎,有幾個女子不會動心呢?
林翊勒住缰繩,在陸燦燦面前停了下來,朝着陸燦燦伸出手。
“走,我帶你去打獵。”
陸燦燦看着林翊的笑容明亮的像是天上的太陽,她也不自覺的笑了笑,可是剛想擡腿卻被裙子絆住了。
因爲今天所有的貴女和朝臣都在,所以陸燦燦不得不穿的有點隆重,這身衣服讓她不太方便。
林翊笑了笑,彎下腰用手摟住了陸燦燦的腰,直接把陸燦燦抱到了自己的馬上。
“走,我帶你去更衣。”
衆位貴女半是豔羨半是嫉妒的看着陸燦燦側坐在林翊的馬上,林翊的眼睛裏好像隻能裝的下陸燦燦一個人一樣。
“不知羞恥。”
朱貴女憤憤的說,大庭廣衆之下,男女之間一點避諱都不顧及,真是丢她們大燕貴女的臉。
“人家願意,就連貴妃都沒說什麽,哪裏就輪到你說話了。”
肖盈盈瞥了朱貴女一眼,肖盈盈一向不喜歡和别人争論,可是陸燦燦曾經幫過她,她自然是幫着陸燦燦說話。
“你父親不過是個翰林院學士,什麽時候輪到你在這裏教訓我?”
朱貴女本來就被陸燦燦氣的心氣不順,現在看肖盈盈當衆駁了自己的面子,更是不忿。
“你說的對,可是我父親的公民是靠自己掙來的,不是靠背叛舊主得來的,朱貴女,你說呢?”
肖盈盈以前被楊瓊欺負,敢怒不敢言,現在楊瓊都死了,又來了個朱貴女,她反正是忍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