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的意思是現在就把林翊給送到天牢裏去,等待皇上發落,但是禁軍們覺得林翊身份貴重,還是要先聽聽皇上的意思。
“你們居然敢不聽本宮的話?”
葉青有些惱怒,她是皇上的女人,是采女,這些禁軍居然不把自己放在眼裏。
禁軍們大多出聲世家,就算是平民也都是有軍功在身的,葉青是皇上的女人沒錯,但是一個小小的采女也實在算不上是什麽正經主子。
所以禁軍的副将對葉青說,就算林翊真的有罪,他是禁軍統領,也要等皇上發落,葉青不能擅自做主把林翊關進天牢。
葉青有些慌了神,畢竟要是到了皇上面前,到時候林翊爲自己分辨,皇上到底相信誰還不一定,要是被林翊說破了自己的陰謀,可能皇上反而會嚴懲自己。
不過就算葉青再怎麽慌張也沒用,因爲她這個采女根本就沒辦法使喚的了禁軍,她隻能先看着禁軍把林翊給帶了下去。
她心知要是等林翊醒了過來,事情可能會不受控制,立刻告訴翡翠,等明天一早宮門打開,就立刻去找楊嚴,讓他想辦法。
而禁軍這邊,因爲林翊在軍中威望很高,禁軍們都對他心悅誠服,并不覺得林翊會做出這種讓人不齒的事情,但是他們也不敢私自放了林翊,于是副将便讓其他禁軍好生看着林翊,自己等明天一早便到長公主府上去報信。
宮門在子時落鎖,任何人都不能私自進出,除非有皇上的聖旨,就算是禁軍想要出去,也要等到第二天雞叫。
今日的宮中,輾轉難眠的人可是不少。
第二天宮門剛剛打開,便有兩撥人離開了皇宮。
“夫人,宮裏來人了。”
江骊還沒起床,就聽到管家在外面摳門,說有要事,宮中禁軍的副将來了,說一定要見到江骊。
她知道副将一定是有了火燒眉毛的事情,馬上讓把人請進來,副将言簡意赅的把事情說了一遍,并且請江骊馬上想辦法。
聽聞林翊居然暈倒在葉青的寝殿,意圖對葉青圖謀不軌,江骊立刻愣住了,這怎麽可能?
“臣也覺得事有蹊跷,才會來告訴公主您,還請您立刻進宮。”
想來皇上應該已經快要上早朝了,事不宜遲,還請江骊馬上動身。
“多謝。”
江骊顧不上客套,馬上讓管家準備馬車,自己要進宮面聖。
皇上昨天晚上看折子看的太晚,所以是一個人睡在正殿的,沒有傳召任何妃子,江骊火速趕到了皇宮,她讓身邊的小丫鬟立刻去找淑妃來。
有淑妃幫自己說話,可能事情更好解決一些。
江骊在正殿等着面前皇上,李月生出來請江骊略等一會,因爲現在葉采女正在裏面。
葉青昨天晚上就脫簪穿着素衣跪在了正殿門口,剛剛皇上醒了以後便把她叫進去了,江骊聽到正殿裏面傳來隐約的哭聲,想來葉青正在對皇上哭訴。
即便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江骊,此刻因爲顧念林翊也有些着急,好在沒一會淑妃便來了。
昨天晚上葉青跪了一晚上的事情,一大早今天整個宮裏便都知道了,至于其中的内情,淑妃耳目通明自然也清楚。
“姐姐放心,妹妹一定會在皇上面前幫翊兒解釋的。”
這可是賣人情給江骊的大好機會,淑妃自然是不會錯過,但是她心裏也清楚,自己始終是皇上的妃子,凡事還是要揣度着皇上的心思來,等一下先看看皇上是什麽意思再說。
江骊和淑妃在外面候着,過了一會,李月生請他們進去,說皇上有請。
皇上的臉色不太好看,用一條手臂撐在桌子上,葉青跪在地上正在用手絹擦着眼淚,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江骊見到葉青那副樣子就來氣,想當初她初來京城的時候,自己因爲林家和葉家有親,所以一直對葉青很是照顧,可她現在卻恩将仇報。
她冷笑一聲,看着葉青,葉青好像有些害怕的樣子,往後縮了縮身體。
“你把剛剛對朕說的那些話全都再說一遍。”
皇上閉着眼睛,手中滾動着一串佛珠,葉青怯怯的說:“昨天臣妾剛想休息,不知爲何林将軍忽然闖進臣妾的寝殿,然後意圖非禮臣妾,臣妾心系皇上甯死不從,他便……。”
葉青又哭了起來,一張小臉哭的梨花帶雨,甚是惹人憐愛,身上的素衣襯得她更加弱不禁風,楚楚可憐。
“是嗎,你說的可都是真的?”江骊淡淡的反問道。
“臣妾所說句句實言,絕對沒有半點虛假。”葉青信誓旦旦的說。
她一邊哭一邊說自己從進宮以後就一直謹慎的侍奉着皇上,不敢有半點私心,隻希望皇上能夠平安喜樂,但不成想林翊居然一直在觊觎自己。
江骊以前怎麽不知道葉青這麽會信口開河呢?
她自以爲也算是有點眼力見,卻沒想到被葉青給蒙騙過去了,以前她還覺得葉青是個善良的女孩子,想着就算是把她留在林府做個女兒也不錯。
現在想着,自己真的是養了一條毒蛇。
“你的一家之言,可有什麽證據。”
“證據?長公主難道覺得我是在用自己的清白和名節開玩笑嗎?”
葉青看起來很憤怒的樣子,大燕女子最看重的便是名聲,更何況自己是後宮的妃子,怎麽可能會用這個污蔑林翊,這對自己有什麽好處?
“林将軍武功蓋世,若非他自願到我的寝殿來,難道我一個弱女子還能強迫他不成?”
“你也說了翊兒武功非常好,要是他真的對你有什麽打算,你覺得你有對他下手的機會嗎?”
江骊的反問讓葉青有些被噎住了,但是她馬上反應過來,說因爲當時林翊色膽蒙了心,疏于防範,所以才會被自己得手。
“哦,原來是這樣啊,既然如此剛剛你爲什麽不告訴皇上呢?”
到底是大燕的長公主,兩三句話便問倒了葉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