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葉大人您在受幾天的苦,小的也不能久留。”
獄卒把吃的東西放下就走了,葉父看到那些精緻的點心趕緊全都給吃了,這些天在牢裏過得簡直不是人的日子,現在可算是能解解饞了。
他吃這些點心的時候完全不知道看起來精緻的點心,其實就是送他上路的東西。
葉父緊緊的扼住了自己的喉嚨,他覺得自己沒辦法呼吸了。
點心裏有毒!
他想要把那些點心吐出來可是已經晚了,裏面下了足量的毒藥,吃下去以後必死無疑。
當獄卒發現葉父死了的時候,他的屍體都已經完全僵硬了。
顧墨惜來到天牢看了看地上的屍體,仵作已經驗過屍體,确定是死于中毒。
“看守他的人是哪幾個。”
“回禀大人……那幾個獄卒,都已經死了。”
就像是爲了掩飾什麽一樣,凡是這幾天在天牢裏和葉父接觸過的獄卒全都死了,死亡原因和葉大人一樣,都是毒藥。
是有人故意下毒,不想讓案子在繼續查下去。
顧墨惜閉上眼睛,終歸是自己疏于防範了。
葉大人死了,所有的線索就等于斷掉了,顧墨惜帶人去抄了葉家,在葉府搜出來了許多的銀子。
白花花的銀子簡直就像是堆成了一座小山,不知道多少民脂民膏才能湊齊這麽多銀子。
這些銀子和罪證一起都送到了皇上面前,皇上問顧墨惜可查到在葉家背後還有什麽人參與其中,顧墨惜搖了搖頭。
楊嚴心中暗笑,幸虧自己謹慎,當初所有的銀子全都放在了葉家,那些官員來往也都是從葉父從中聯系的,葉父死了以後,就沒有任何人可以指證自己了。
不過楊嚴終歸是此次科舉的主考官,他也難辭其咎。
“是臣管教下屬不嚴,才發生了這種駭人聽聞的事情,臣願意請罪。”
楊嚴和楊太師齊齊跪下,說此事他們雖然不知情,但是葉父是楊嚴的下屬,他們理應也承擔責任。
人已經死了,顧墨惜沒有證據,也奈何不了楊家,再加上楊嚴和楊太師現在都願意擔責,就算是皇上也不好在說什麽。
“既然今年的科舉舞弊嚴重,那便重新開始考試把,從鄉試開始,至于那些銀子,全都收歸國庫所有。”
皇上下了旨意,罰了楊家父子一年的俸祿,算是懲戒,至于那些被牽扯的官員通通官降兩級。
這對楊家來說,懲罰已經很輕了,皇上知道這件事不簡單,但是一來要顧及朝中的大臣,而來還要考慮到皇後的臉面。
楊嚴爲表天恩浩蕩,以及對林翊的愧疚,親自到林家去謝罪,說自己當時是被小人蒙蔽才會誤解了林翊,希望林翊能夠不計前嫌。
他還送上了不少的補身藥材還有珍貴禮物,權當是賠罪。
江骊冷着一張臉打發了楊嚴,他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給皇上看也是給天下人看,隻會讓江骊和林翊覺得惡心。
“雖然楊雲很讨厭,但是這些東西可是無罪的,我看就把這些東西全都換成銀子好了。”
陸燦燦一件件數着,在心裏計算着這些東西加在一起能換多少錢,要是放在銀号裏能有多少的利錢,反正都是楊嚴給的,自己那這些東西賺點錢不算過分吧。
“既然都是搜刮來的民脂民膏,就用來赈災吧。”
雖然西北的旱災緩解了,但是百姓的生活還是很困難,皇上前段時間懲治了一批貪污災銀的官員,他們居然在米裏摻沙子給災民吃。
“也好,你派幾個靠的住的人去西北一趟,可千萬不能在被人給貪了。”
陸燦燦是喜歡錢沒錯,但是她也是很關心百姓的。
科舉現在重新開始了,顧墨惜做回了主考官,想來這一次一定能給天下學子一個公正的考試。
葉府上下已經被查封了,所有人都作鳥獸散,那些葉父以前的女人全都在想辦法給自己找下家,而葉青暫時住在客棧裏。
在葉家出事前,她是京城中的貴女,但是現在,她是罪臣之女。
她頭上帶着白花,因爲葉父是罪臣,葉青不能光明正大的爲父親戴孝,隻能帶一朵小白花表示她正在孝忠。
過去那些曾經和她交好的貴女都像是躲蒼蠅一樣躲着她,她也想過去找楊嚴,可她現在根本就進不去楊家。
皇上仁慈,隻是抄了葉家沒有對葉家其他人治罪,可葉青現在除了身上還有一點散碎銀子,其餘什麽都沒了。
翡翠還對葉青不離不棄,她從小便在葉家服侍,現在除了葉青身邊,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裏。
“你要是在不把欠的錢補上,明天我就把你給趕出去。”
客棧的老闆見葉青已經賒欠了好幾天的房費了有些不耐煩,他開門是做生意的,可不是開救濟院的,要是拿不出錢來趁早滾蛋。
“老闆能不能寬限幾日,我有了錢以後馬上就還給你。”
葉青想着京城中這麽多人,總會有一個願意幫自己的,在過幾天,自己一定能拿到錢。
但是老闆不這麽想,他覺得自己能讓葉青在這裏住着已經是很仁慈了,在不給錢,管她是誰反正自己是不會留她了。
“我看你還有幾分姿色,要是拿不出錢的話,幹脆去花海閣賣藝算了。”
“你怎麽能這麽說我們家小姐。”
客棧老闆對她們主仆二人嗤之以鼻,還以爲自己是小姐呢,葉家都被抄了,她們現在比自己還不如。
“我告訴你們,這裏我說了算,你們趕緊走吧。”
說着老闆就直接把她們的行李往外扔,翡翠雖然想要護着葉青但也是有心無力。
“住手。”
就在老闆扔東西的時候,林翊來了。
“我幫她們付清房費。”
林翊掏出一錠銀子給了老闆,這些錢足夠葉青繼續住上幾個月的了。
“多謝公子。”
葉青沒想到這個時候林翊還願意幫自己,期待的看着林翊,莫非他還是心疼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