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不解,問楊嚴爲什麽要把這幾個人留在府上,楊嚴說他自有用處。
眼見着會試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那些從大燕的全國各地來京城趕考的學子也都已經在京城中的各家客棧住下了。
顧墨惜找來的那些學子都住在林翊府上,在他們的極力遊說下,也有不少參加會試的學子願意幫他們。
陸燦燦告訴林翊,一定要随機應變,畢竟這件事好像有點太順利了,反而讓人覺得心裏有些慌慌的。
“放心吧,這一次我一定讓楊嚴付出應有的代價。”
林翊騎着馬去和顧墨惜會合了,但是到了地方以後,卻隻見到了顧家的管家。
“實在是抱歉,我家少爺突然身體不适,今天怕是不能來了。”
顧墨惜一向身體不好,林翊倒也沒有覺得有什麽意外,既然如此,今天自己便帶着那些學子進宮面聖吧。
他來到宮門口,剛剛下馬就看到一個禁軍朝着宮門跑了過來。
“林将軍,您在這裏啊,快點,皇上現在要見您呢。”
難道說皇上已經知道了楊嚴舞弊的事情?
林翊想着這倒是省了自己不少事情,于是趕緊跟着禁軍去見皇上,隻是沒想到除了皇上以外,楊嚴也在。
他愣了一下,楊嚴沒有主持會試,在這裏做什麽?
皇上的臉上有怒氣,見到林翊便把手邊的奏折扔到了地上。
“你自己看看這上面寫的是不是都是真的。”
林翊從沒見到皇上對自己發這麽大的火,他撿起奏折看了一下,當時就感覺到事情不太妙。
這份奏折是楊嚴寫的,上面說林翊因爲和楊家的私人恩怨故意阻撓科舉的順利進行,而且還想方設法栽贓自己。
“皇上,臣沒有。”
林翊不知道楊嚴到底是怎麽知道他們的計劃的,但是他今天要說的全都是事實。
他跪在地上解釋道:“楊嚴徇私舞弊,暗中收人錢财,以緻有才能之士不能考取功名,這些都是真的,請皇上明鑒。”
楊嚴一臉委屈:“皇上,臣實在是冤枉,自從臣接手了科舉一事,一直戰戰兢兢,不敢有絲毫懈怠,沒想到林将軍卻如此污蔑臣,要不是有人看不下去告訴了臣,臣恐怕就真的是有口難言了。”
他重重的朝着皇上磕了個頭,說自己有證據,要是皇上不相信的話,大可以讓那些證人過來問一問。
皇上應允了,讓人傳楊嚴所說的證人過來。
林翊想着楊嚴所說的證人到底是誰,卻不成想那幾人來到殿上,林翊發現他們就是之前被自己趕出府的學子。
他們一臉惶恐的跪在皇上面前,大氣也不敢喘一下,楊嚴說自己偶然間在街上遇到了這幾個學子,才知道了林翊想要對付自己,要是皇上不信,可以問問他們。
“朕問你們,你們可是參加此次科舉考試的學子?”
“正是。”
皇上看了他們一眼,又問他們剛剛楊嚴所說的是否是真的。
“小人不敢妄言,我們都是讀聖賢書的,不敢打诳語,楊大人說的确實是真的。”
他們說自己是被林翊找來的,好吃好喝的養在林府,林翊說要是他們能指證楊嚴的話,就可以得到功名利祿,他們雖然來到了京城,但是不敢和林翊同流合污,出言規勸,便被林翊趕了出來。
“若非楊大人不計前嫌收留我們,我們此刻真的要在街頭流浪了。”
還好意思說自己是讀聖賢書的,要是孔老夫子知道了,怕是會氣得從棺材裏爬出來,大罵他們僞善。
明明是讀書的學子,可是颠倒黑白的本事倒是讓人望塵莫及。
皇上問林翊可有此事。
“臣确實是請了一些學子到臣的府上暫住,但是臣絕對沒有讓他們污蔑楊大人。”
林翊是什麽樣的人品,皇上應該是知道的,可現在楊嚴有人證,對林翊很是不利。
皇上本想把這件事先壓下去,等科舉考試結束以後再說,到時候不管是真的也好假的也好,總有辦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就在皇上想說此事還需詳細調查的時候,楊嚴忽然又說:“林大人還暗中聯絡了不少參加會試的學子,慫恿他們不要參加會試,導緻考試無法按時進行,皇上,如果您不給天下學子一個交代,隻怕會寒了學子們的心啊。”
楊嚴今天就是要讓皇上下旨懲治林翊,所以步步緊逼,說了一番大道理,話裏的意思就是要是皇上不給天下人一個交代的話,會讓大家覺得皇上是因爲林翊皇親國戚的身份才網開一面。
現在就算皇上真的有心想要幫林翊也不行了。
林翊也不想讓皇上爲難,他知道這次是自己中了楊嚴的圈套。
“皇上,臣不認罪,但是願意認罰。”
他朝着皇上磕了個頭,既然楊嚴說自己是污蔑,那一定是身正不怕影子斜,不如就讓朝中的禦史和顧墨惜一起嚴查此次科舉的内幕,至于楊嚴說的自己誣告,自己願意承擔後果。
楊嚴剛想說自己絕對沒有辜負皇恩,誰知道皇上先說到:“這樣也好,既然楊卿家說自己是冤枉的,要是不祥查的話,天下人也會心存疑心。”
要是現在楊嚴阻撓皇上下旨的話,那就是心裏有鬼。
他隻能硬着頭皮說皇上英明,既然皇上要查,那自己一定會全力配合。
至于林翊,皇上說打五十大闆,褫奪他的禁軍統領一職,貶爲普通禁軍就當做是懲罰了。
楊嚴覺得這個處罰實在是太輕了,但是皇上卻說這隻是給林翊一個教訓,若是最後查出來确實楊家是冤枉的,在一起罰過。
“楊愛卿,你覺得如何?”
“皇上聖明。”
楊嚴跪下三呼萬歲,心裏卻想着既然皇上讓顧墨惜來查,那隻怕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多少會敗露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