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瓊盈盈一笑,對顧墨惜說要是他有時間的話,不如教自己品茶吧。
本以爲顧墨惜可能會拒絕,誰知道他卻非常爽快的答應了。
楊瓊趕緊讓下人準備上好的茶,又請顧墨惜到花園中的小亭子坐下。
太師府中的陳設擺件都不是凡品,就連花園也不是一般的府邸可以比的,顧墨惜喝了口茶,看着園中的景色,這園中不僅有許多的奇花異草,還有一座假山,山上有小瀑布留下來,就算是在七月炎夏,坐在瀑布邊也會覺得涼爽。
建造這一座園子的花費怕就是個天文數字。
“顧大人,聽聞您精于茶道,不知道您能否教教我如何品茗?”
“喝茶在于人心。”
顧墨惜端起一盞茶,這樣精美的茶具,怕是除了太師府,整個京城中也就隻有皇宮才見得到了。
隻是就算用這種茶碗,和不喜歡的人一起喝茶,也失去了喝茶的本心。
他淡淡的對楊瓊說:“不知道縣主在林翊大婚的當天,是否在林府見到了什麽人。”
“顧大人何出此言。”楊瓊臉色微微一變,她還以爲顧墨惜是真心想要和自己喝茶,原來還是爲了陸燦燦,“我并未見到什麽可疑之人,那天去見過公主的也隻有陸燦燦一人,難道這不是事實嗎?”
“這樣啊。”
顧墨惜放下茶碗,既然楊瓊沒什麽可以幫到自己的,那自己也該回去了。
“你站住。”
楊瓊氣洶洶的叫住了顧墨惜,他一心想要爲陸燦燦翻案可曾想過這本來就是白費功夫。
她雖然不插手自己父兄的事情,但是她畢竟是楊家的女兒,對自己家人在做什麽也算是能感覺到一些。
楊嚴是一定要陸燦燦死的。
如果顧墨惜再這樣繼續幫着她的話,說不定也會被當成敵人。
這些顧墨惜從來都知道。
“墨惜,你在朝中是太傅,我父親是太師,隻要你能夠和我父親化敵爲友,我父親看在我的面子上一定會既往不咎的,這樣不好嗎?”
功名利祿顧墨惜唾手可得,而且還可以和自己在一起。
楊瓊殷切的看着顧墨惜,隻要他點頭,什麽都好說。
“多謝縣主厚愛,但是顧某無福消受,現在我和陸燦燦的婚約還沒有解除,她依然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我自然要爲了她找出真兇,告辭。”
“你根本就找不到真兇,因爲陸燦燦就是真兇!”
楊瓊有些氣急敗壞,怎麽顧墨惜就這麽相信那個女人呢?
“不管結果如何,我都會和燦燦一起承擔。”
顧墨惜轉身離開,金貴的茶具被楊瓊掃在地上,碎了一地。
林翊因爲私闖天牢被皇上訓斥,現在做事也不得更加小心,不過好在有江骊求來的聖旨,楊嚴不能在對陸燦燦動刑,也算是勉強保住了陸燦燦的安全。
鬼醫提着藥箱走了進來,林翊忙迎上去問現在陸燦燦怎麽樣了。
幸好皇上說了可以請大夫醫治,鬼醫才能去見她。
“傷雖重,但是還在隻是傷到了皮肉,我已經給了她上好的傷藥,隻是那些刑具可能會留下疤痕。”
雖然沒傷到骨頭,可楊嚴下手極其狠毒,她手腕上的傷口至少沒入了皮肉半寸,再加上治療的不及時,留下疤痕是難免的了。
“早知如此,我就不應該讓我那個傻徒弟來什麽大燕,在月國至少能平平安安的做個郡主,不會有人欺負她。”
鬼醫行醫多年,可見到大燕人居然對一個女孩子用刑還是覺得很慘無人道。
林翊很愧疚,自己明明答應過鬼醫會好好照顧燦燦,現在卻隻能眼睜睜的看着她在大牢裏受盡苦楚。
“少爺,顧大人來了。”
管家帶着顧墨惜進來,顧墨惜見鬼醫也在,便問他是否已經去過天牢了。
“此事還要多謝長公主出手相助,否則沒有聖旨,楊嚴肯定會更加肆無忌憚。”
“幫燦燦自然是我應該做的,當不起你的一聲謝。”
婚約沒退,陸燦燦的生辰貼還在顧墨惜手上,這一點讓林翊很是不爽。
鬼醫瞪了兩個人一眼,這都什麽時候了還想着争風吃醋呢,怎麽,有共同的敵人還要鬧内讧?
“我今天去過太師府,探過楊太師的口風,他們明顯是打算不留情面的逼死燦燦。”
顧墨惜眉頭緊鎖,若是在找不到真兇,陸燦燦兇多吉少。
“陸丫頭不是月國郡主嗎,難道你們大燕的皇帝就一點都不在乎月國嗎?”
鬼醫雖然醫術高,但是對朝局并不了解,首先月國的國力比不上大燕和金國,就算皇上會顧忌月國,但陸燦燦始終是土生土長的大燕人,而且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到時候就算是月皇來了,也說不出半個不字。
皇上要的,是能夠堵住金國人嘴巴的一條命,讓金國沒有發動戰争的借口。
金國這些年秣兵曆馬,一直虎視眈眈,要是真的開戰,隻會塗炭生靈。
“就算真的打起來,難道我就怕他嗎。”林翊重重的錘在了桌子上,與其這樣白白的被人安上一條罪名,還不如直接請皇上給自己一支軍隊,和金國打個痛快。
顧墨惜搖頭,林翊想的太簡單了。
确實,真的開戰的話,誰勝誰負尚不好說,但是今年大燕江南鬧匪患,西北旱災,已經是民不聊生了,國庫也空虛,皇上自然是希望以和爲貴。
開戰隻能是所有人最不想看到的一步棋。
“總之我們現在先找證據,看看能不能幫到燦燦。”
莫婉的屍身已經被仵作檢查過了,一擊緻命,那把劍貫穿了莫婉的心髒。
劍是林翊送給陸燦燦防身用的,陸燦燦一直貼身帶在身上,應該是在她被人打昏了以後被人拿走的。
那個人就是殺死莫婉的真兇。
可是那個房間除了陸燦燦以外,沒有進去過。
莫婉死的地方已經背江骊派人鎖了起來,林翊拿出鑰匙打開了那個房間,地上還有已經幹涸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