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是聽說林家的小将軍和陸家的縣主是一對嗎?”
陸燦燦手中的點心被她捏碎了,她很想專心聽說書先生講的故事,但是注意力卻一直在那幾個講閑話的人身上。
其中一人得意的說:“這你們就不懂了吧,那個陸燦燦不過是個縣主,誰會放着公主不娶去縣主啊,而且你們知不知道這個陸燦燦是習武的,和公主根本就不能比,你們願意娶個母夜叉放在家裏嗎?”
顧墨惜眉頭緊鎖,他要給這幾個人一點教訓,可陸燦燦按住了他的手,輕輕搖了搖頭。
他們也不過是說說閑話罷了沒有必要和他們計較。
再說了他們說的也都是事實。
莫婉娴靜大方,才貌雙絕,她的琴棋書畫可謂是無人能比,自己一個小小的縣主拿什麽和她比?
林翊說得對,他不過是做出了正确的選擇罷了,自己也沒有資格指責他。
“說書先生今天說的這個故事真是精彩,書中人以爲自己是最聰明的,其實不過是衆人眼中的笑話罷了。”
自己估計也已經成了全京城眼中的笑話了吧。
她突然覺得說書人說的真好,她也特别的想笑。
陸燦燦大笑起來,笑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喲,這不是壽光縣主嘛,你還有心思來這裏聽說書呢?”
不是冤家不聚頭,在茶樓門口,陸燦燦遇到了楊瓊,她應該是剛剛從奇寶軒出來,身後的馬車上裝的滿滿的都是她精心挑選的東西。
三日後金國公主大婚,她是縣主自然有出席的資格,到時候可要把之前在宮宴上丢的面子找回來。
陸燦燦旁若無人的從楊瓊身邊走了過去,楊瓊卻不依不饒。
“陸燦燦,你往日的嚣張氣焰去哪裏了。”現在她們同是縣主,楊瓊絲毫不把陸燦燦放在眼裏,怎麽,難道她還想拿縣主身份壓自己不成?
她如今不過是一隻喪家之犬罷了,沒了林翊,她也隻能在攀附顧墨惜了。
一想到陸燦燦又狐媚子的纏住了自己的心上人,楊瓊就想要在顧墨惜面前狠狠的羞辱陸燦燦。
“惠和縣主,請你讓開。”
“我就是不讓,你又能怎麽樣?”
楊瓊料想不管陸燦燦的膽子再怎麽大也不敢對自己動手,可不成想她話音剛落,臉上就挨了一巴掌。
這一耳光把楊瓊給打蒙了,過了許久她才如夢初醒,顫抖着指着陸燦燦:“你居然敢打我。”
“打你就打你,難道還要挑日子嗎?”
陸燦燦居高臨下的看着倒在地上的楊瓊,自己現在已經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已經沒什麽可以顧忌的了,楊瓊還要三番四次的挑釁。
一個耳光真的是便宜她了。
“帶着你的人和東西滾,否則我會殺了你。”
楊瓊雖然任性但是她也怕死,陸燦燦渾身都散發着寒氣,楊瓊真的擔心陸燦燦會一劍刺死她,趕緊帶着人走了。
“我好像又闖禍了。”
怪不得林翊不要自己了,這樣不讨人喜歡的女孩子,誰會要啊。
看着周圍人害怕的眼神,陸燦燦自嘲的笑了笑,看來以後京城中關于自己的閑言碎語怕是會更多了。
“燦燦,别怕,我會陪着你的。”
陸燦燦看着顧墨惜的臉有些恍惚,她喃喃的叫出了林翊的名字。
在過去,林翊也說過這句話。
顧墨惜聽到這兩個字怔了一下,随後他擡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陸燦燦的頭發,沒關系,他已經等了這麽久,就算多等一些時間也不要緊,哪怕是一輩子。
楊瓊長這麽大第一次被人打,氣的進宮找皇後哭訴了一番,皇後也覺得陸燦燦和楊瓊都是縣主,她居然敢當街動手打人實在是不把自己和楊家放在眼裏,因此又去找皇上告了一狀。
本以爲皇上會重罰陸燦燦,但皇上隻是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小孩子鬧脾氣也是有的,無需鬧大。
皇後覺得皇上這樣實在是會縱了陸燦燦,一定要皇上嚴懲。
“皇後是覺得朕做得不對嗎?”
皇上淡淡的看了皇後一眼,皇後一震趕緊跪下說自己并非此意,隻是陸燦燦實在是不把天家貴胄放在眼裏,她才覺得應該給陸燦燦一點教訓。
淑妃盈盈的扶着皇後起來:“不過是女孩子間争風吃醋罷了,皇後這樣也未免有些太小題大做了,還請皇後好好勸慰惠和縣。”
皇後狠狠的瞪了淑妃一眼,她在和皇上說話,哪裏就輪得到淑妃在這麽多嘴了。
但是皇上卻并未訓斥淑妃,反而讓皇後回去,這幾日就不用來請安了。
見皇上不站在自己這邊皇後也無可奈何隻能作罷。
顧墨惜等陸燦燦睡下了以後才走出來,鬼醫在陸燦燦門外幽幽的叫住了顧墨惜。
他朝着鬼醫拜了一下:“在月國的時候多虧前輩照拂。”
“行了。我也不需要這些虛禮,我就是來看看我這個傻徒弟。”
鬼醫倒是不讨厭顧墨惜,雖然他一眼便能看出來顧墨惜是個心機深沉之人,但是他也看得出來顧墨惜對陸燦燦是真心的。
可林翊又何嘗不是真心呢?
鬼醫活了這麽多年,看慣了世間的一切,生離死别,貪嗔愛恨,其實都不過是過眼雲煙罷了。
誰又能真的把自己所愛之物一輩子留在身邊呢?
“我這個丫頭生性要強,可重情重義,皇帝老兒也太不近人情。”
“前輩,皇上也是爲了大燕。”
鬼醫哈哈大笑,說這些不過是聽起來顯得他們義正言辭罷了,可憑什麽要拿别人的幸福來換?
其實說白了不過是爲了那張龍椅罷了。
陸燦燦做了一個夢,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在夢裏一切都還是原來的樣子,沒有金國公主,沒有皇上,隻有她和林翊。
她知道自己在做夢可是她不想醒過來。
格魯麗一早起來便發現陸燦燦起了高燒,她馬上叫來了鬼醫,鬼醫說陸燦燦是心思郁結以緻内熱不散所以才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