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這種感覺是兄妹之情也好,朋友之情也好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自己一定要讓她依然在意自己。
“可是少爺,要是陸小姐知道這次皇上之所以會燒掉賬簿,是因爲您向皇上建議的,她會不會因此遷怒與您呢?”
老管家很擔心,陸燦燦是個與衆不同的女孩子,這次皇上火燒賬簿,還有之前殺掉狼牙山的那些人,都曾經問過顧墨惜的意見。
最終皇上做的也和顧墨惜建議的一樣。
當時在江南,雖然林翊是主帥,但是臨行之前,皇上告訴顧墨惜,若是有事,也可往京城送折子,當林翊在信中爲那些山匪的家眷求情的時候,顧墨惜卻建議皇上嚴懲。
這一次也是一樣,皇上昨天夜裏不僅秘密召見了陸燦燦,也見了顧墨惜。
當他問顧墨惜覺得自己應該嚴懲還是放過那些官員的時候,顧墨惜的回答是給那些官員提個醒便可。
他知道這樣做一定會讓陸燦燦覺得不甘心,但是這是最好的解決方法,他是大燕的臣子,必須要從臣子的角度回答皇上的問題。
他們這些人,都是皇上的棋子,皇上問自己也不過是一種試探罷了。
“我的回答其實也是爲了保護燦燦,不知道燦燦若是知道了能否理解我的用心。”
陸燦燦畢竟是月國公主的女兒,沒有人能夠保證月國和大燕能夠永遠沒有戰争,若是讓皇上覺得自己一心爲了陸燦燦考慮,皇上斷不會讓一個能夠左右自己肱股之臣的女人留下。
他是如此,林翊也是如此。
皇上此次封陸燦燦爲縣主,用意遠遠不僅僅是爲了讓她調查圈地一事,皇上雖然登基時間尚短,但他的心思卻是難以捉摸,就算自己也是如履薄冰。
就算如此,他也一定會護陸燦燦周全。
林翊是在黃昏時分才得到消息的,他回京以後便去了禁軍營中整頓交代軍務,在回到公主府以後才知道皇上的旨意。
他到底是個武将,第一反應和陸燦燦一樣,想要進宮問清楚皇上爲何會如此安排,但是江骊嚴厲的斥責了他。
“你現在進宮,就等于說皇上錯了,就算你是皇上的親侄子,皇上也難保不會降罪于你!你是不是要讓整個公主府跟着你一起被連累?”
“可是母親,我真的不明白皇上爲什麽不嚴懲楊家。”
林翊被江骊攔下來,和陸燦燦一樣心中充滿了不甘心。
江骊吩咐所有的下人都出去,然後讓林翊靜下來心了。
就算嚴懲了楊太師又能如何?
他可知道朝中有多少官員和楊太師交好?
“還記得你在江南借兵的時候發生了什麽嗎?”江骊知道林翊隻是一時間咽不下這口氣,等他自己冷靜下來就好了。
在江南的時候,就算當地的軍官知道林翊是皇上派來的,但是因爲楊太師,他甚至敢明着刁難林翊。
處置一個楊太師很簡單,可朝堂之上的局勢錯綜複雜,牽一發而動全身,更何況這次圈地一事牽連到的是整個大燕的官員。
皇上這樣做已經是最好的了。
江骊歎了口氣,楊家是三朝元老,在朝中的地位非常穩固,不管是文官還是武将都和楊家有關系,豈是這麽好動搖的。
“難道皇上就這樣一直容忍着楊家嗎?”
江骊搖了搖頭,她很清楚皇兄的性格,卧睡之榻豈容他人鼾睡?隻是傷口爛到一定程度才能連根出去,否則也是野草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林翊現在還年輕,官場上的事情他還不明白,但是早晚有一天他會明白的。
“那燦燦呢?我想去看看她。”
她現在肯定也已經知道了,想必也和自己一樣無法忍耐。
“你這幾天就好好在禁軍中替皇上辦事吧,你畢竟和燦燦還沒有真正定下婚約,現在她被封了縣主,身份不同以往,她的顔面也是皇家的顔面,明白了嗎?”
若是以前林翊整天往陸家跑也就罷了,可現在陸燦燦畢竟是壽光縣主了,而且又是風口浪尖上的人,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現在正盯着她,要是林翊真的爲了陸燦燦好,最近就少和陸燦燦見面。
“翊兒,你要知道娘不管做什麽都是爲了你好,爲了你和燦燦的以後,現在先忍耐一下總是沒錯的,知道嗎?”
林翊雖然挂念陸燦燦,但也知道江骊說的沒錯,隻能點了點頭。
雖然陸燦燦和林翊都對最後的處理結果不滿,但是不可否認,圈地之風确實被遏制住了。
“父親,所有的銀兩已經讓那些官員盡數交給國庫了,我也已經吩咐下去,按照皇上的意思讓他們都小心點。”
楊嚴沒想到陸燦燦真的能找到賬簿,是他太疏忽了。
“圈地一事皇上早就想要遏制,隻是一直沒有找到機會罷了。”楊太師冷冷的到了楊嚴一眼,“你居然被陸家的那個丫頭給糊弄了,真的是讓我失望!”
楊嚴跪在地上,這一次确實是自己太大意了。
他本以爲殺了師爺,賬簿的下落不會再有第二個人知道,沒想到陸燦燦居然如此神通廣大。
“罷了,這次的事情也算是給了你一個教訓,不要小看了任何熱。”
皇上未必不知道背後給那些大臣撐腰的人是自己,他既然沒有發落了楊家就是還顧忌着楊家的勢力。
他對楊嚴說,讓那些官員從現在開始都收斂一些,不管做什麽事情都要小心爲上,而且最近楊家也要稍微低調一些。
“可是父親,皇上都已經下旨說不準任何人再提圈地一事,爲什麽您還要如此小心呢?”
楊嚴覺得皇上既然顧忌楊家,那麽有些事情就算明着做 不行,隻要偷偷的去做還是可以的。
每年官員們孝敬的銀子,可不是一個小數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