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便有人把阿武和師爺的畫像拿了出來給那些佃農們看。
佃農們一眼變認出了阿武和師爺,都議論紛紛。
阿武的身份隐藏的确實很好,這些年混在這些佃農中,從來沒有人懷疑過他,也沒有人知道他會武功。
知道阿武居然行刺縣主,佃農們都大吃一驚,不過這個師爺不是已經被燒死了嗎?
見佃農們一個個不明所以,胖子接着說:“這兩個人罪大惡極,我懷疑你們中有人和他們兩個是一夥的。”
他清了清嗓子:“現在站出來認罪,還可以戴罪立功,若是被我們查出來,你們全家都難逃一死。”
胖子說的話佃農們都聽得清清楚楚,一個個都面如土色。
他們雖然敢欺負陸燦燦是個女人,又覺得她不懂田裏的事情拿假賬本糊弄她,做些 偷雞摸狗的事情,但是刺殺縣主這種罪名他們可擔不起。
陸燦燦見那些佃農們沒有一個人幹站出來說話,便說:“這兩個人已然是罪大惡極,若是你們能說出一些和他們相關的線索,本縣主也重重有賞。”
她話鋒一轉,變了語氣:“可若是有人知情不報,那便是和這兩人一樣,罪同謀逆,按罪當誅!”
一聽說要砍頭,跪着的佃農更加害怕了。
陸燦燦吩咐禁軍把這些人全都分别關押,在沒有人說實話之前,不準放走任何一個人。
見禁軍壓着那些佃農離開了,陸燦燦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裝壞人還真的挺累的。
“你确定這樣做有用嗎?”胖子覺得陸燦燦不過是白費功夫罷了,不管是阿武還是師爺,他們的住處和人際關系,早就已經被摸的清清楚楚,要是真的有蛛絲馬迹,他們早就查到了。
這些佃農大字不識一個,能起到什麽作用。
“當初世祖創立大燕不就是帶着一群農民推翻了前朝的暴行嗎?我也隻是想要試一試,這些佃農或許知道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事情也說不定。”陸燦燦也是沒有别的法子了。
三天,若是三天内沒有結果,她便把這些人都放了。
這些佃戶都被關在府衙的大牢裏,把整個府衙的牢房都給占滿了,沛縣的縣丞不懂陸燦燦這是在做什麽,但是又不敢對陸燦燦的所作所爲置喙什麽。
那些佃農們被關在牢裏,一個個都很不安。
胖子帶着禁軍來到大牢裏質樸了一圈,宣布了一條消息,若是有人能說出有用的線索,陸燦燦便還他自由身,讓他脫離賤籍。
佃農們都很驚訝,他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還可以脫離賤籍,畢竟按照大燕的律例,除非有軍功或者是特殊的恩赦,就算是大赦天下,他們也無法恢複自由。
這對佃農來說,絕對是最大的恩賜了。
可是不管是阿武還是師爺,他們平時都很少和人來往,這些佃農就算想要說什麽,也不知道從何說起啊。
他們隻知道阿武是他們佃農中最有力氣的,也最厲害,所以他們都要聽他的,其他的一概不知。
陸燦燦見自己如此做都問不出什麽,想着這些佃農大約真的是什麽都不知道了。
沒辦法,她隻好準備放人,但是卻忽然從牢裏傳來消息,說有個人要見陸燦燦。
此人是個普通的佃農,平時很老實,被禁軍帶過來的時候,吓得一句話也說不清楚,隻是跪在地上一個勁的發抖。
“你别害怕,隻要你說的都是真的,我一定會放了你。”
陸燦燦笑了笑:“聽說你家裏還有兩個孩子對嗎?”
那人點了點頭。
“隻要你實話實話,我便讓你的孩子都能進私塾讀書,以後還可以考慮功名光宗耀祖,你看如何?”
那人猛地擡起頭看着陸燦燦:“你說的是真的?”
“我堂堂縣主,自然不會出爾反爾,但是你要是敢騙我的話,你的孩子還有你的妻子,都會以爲你受到連累。”
恩威并施,這才是上位者應該有的樣子。
林翊在一旁看着陸燦燦,她已經頗有縣主的樣子了。
“小人全都告訴縣主,我雖然和阿武不熟,但是我知道師爺有一個想好的。”
陸燦燦心中一喜,但是轉念一想,就連監視師爺的阿武都不知道,他是怎麽知道的。
見陸燦燦有些不相信,他便把自己那天看到的全都說了出來。
師爺确實平時非常小心謹慎,就連出門也很少,但是又一次,他因爲在田裏幹活晚了,晚上抹黑回家的時候,看到師爺悄悄的溜出門去,到了街上的馬寡婦家裏。
他偷偷跟了上去,發現師爺和馬寡婦兩個人翻雲覆雨好不快活。
因爲師爺在沛縣也算是個有錢人,他怕自己亂說話是引火燒身,回去以後這件事誰也沒告訴。
陸燦燦沒想道自己真的在這些佃農身上找到了線索,她馬上讓林翊悄悄的帶人去哪個馬寡婦家裏。
馬寡婦大約以爲師爺在那場大火中就已經死了,當陸燦燦和林翊趕到的時候,馬寡婦家裏還有未燒幹淨的紙錢。
她倒是情深義重,可惜師爺想逃走的時候,根本就沒有顧念到她。
馬寡婦喪夫已經有十來年了,也一樣沒有孩子,平時一個人住在家裏,蓦的看到一群人來包圍了自己的家,頓時吓得兩股戰戰。
“你别怕,我隻是有些事情想要問你。”也是可憐人,陸燦燦并不想爲難她,隻是需要知道一些事情。
她問馬寡婦是否知道師爺的真實身份,馬寡婦聽得一愣一愣的,自己和師爺兩個人在一起也有兩三年了,卻不知道他原來藏着這麽多秘密。
雖說大燕民風開放,寡婦在嫁也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但畢竟寡婦門前是非多,馬寡婦不願意張揚和師爺的事情,所以平時和師爺都是在半夜的時候偷偷見面,怪不得阿武沒有發現師爺和馬寡婦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