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從火場中擡出一具屍骨,屍骨已經被燒的焦黑,完全看不出身份,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具屍骨應該就是那個師爺了。
胖子差一點就吐了出來,被燒成這樣也太慘了。
“除了屍體以外,還有什麽發現嗎?”陸燦燦問。
禁軍說因爲火燒的實在是太大了,所以基本上這裏已經被燒的精光了,更别說書籍紙張,也就是說就算賬簿在這裏,應該也已經被大火吞噬了。
本以爲查到了線索,沒想到這麽輕易的就斷掉了。
陸燦燦讓禁軍先把屍骨放到義莊,然後在仔細搜查此處。
“我看一定是楊嚴殺人滅口,賬簿應該已經到他的手裏了。”
林翊想的和胖子差不多,楊嚴心狠手辣,爲了保守秘密殺一個人也不是什麽難以理解的事情。
他一定是先拿走了賬簿,然後殺了師爺滅口。
陸燦燦想了想,覺得此時下結論還爲時過早,一切都發生的太過突然,自己還需要在好好考慮一下。
就在他們三個人想着賬簿的問題的時候,下人過來禀報,說楊嚴來了。
“楊嚴?他來做什麽,是來炫耀嗎?”他是不是覺得毀屍滅迹,他們就拿楊家和那些官員沒辦法了。
胖子要下人把楊嚴趕出去,但是陸燦燦卻阻止了他。
楊嚴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且看看他來做什麽。
楊嚴不僅人來了,而且還帶了不少的禮物,說是恭賀陸燦燦被封爲壽光縣主。
雖然聽起來好像沒什麽不妥的,但是他送到東西都是些不值錢的貨色,和他的身份實在不相符。
楊家和陸家早已經是勢同水火,楊嚴此舉也不過是想要告訴陸燦燦,他們楊家并不把陸燦燦放在眼裏,就算是封了個縣主也不過是有名無實罷了。
陸燦燦笑了笑,要是自己這麽容易被楊嚴激怒,皇上也不會讓自己來沛縣了。
她客客氣氣的請楊嚴進來,按理說楊嚴并無官職,見到陸燦燦應該行禮,但是他卻隻是微微欠了欠身。
縣主這個身份能唬得住楊瓊,卻壓不住楊嚴,他這個小太師自然是不會對自己這個縣主真的有什麽敬畏之心。
陸燦燦倒也不在意,天高皇帝遠,自己難道還真的能拿此事做文章讓禁軍打楊嚴一頓不成?自己沉不住氣隻會授人以柄。
“上茶。”
楊嚴拿起茶碗頗爲挑剔的看了一眼,又聞了聞茶香,緩緩說:“縣主這裏的茶好像已經放了一段時間吧,茶葉還是喝新茶的好,我那裏有上好的茶葉,剛剛從江南送來,若是縣主不嫌棄,回頭我讓下人送些過來。”
“那就多謝楊公子了。”
陸燦燦隻是喝茶,其他的事情一概不提,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楊嚴心中暗自思忖,本以爲自己今天親自上門,陸燦燦一定會按捺不住,卻沒想到她竟然什麽都不問。
昨天那場大火把一切都燒的幹幹淨淨,人也已經死了,所有人都覺得那場火是楊嚴放的,但是楊嚴對此事也是并不知情。
那場火來的蹊跷,明顯是有人故意爲之,楊嚴今天來就是來試探陸燦燦,看那場火和她是否有關系。
可現如今陸燦燦閉口不談賬簿和大火的事情,倒是讓楊嚴有些吃不準那場火到底是不是和陸燦燦有關。
楊嚴以前也曾經見過陸燦燦,不過那是在她失憶前的事情了,楊嚴雖然覺得陸燦燦容貌姣好,但是卻很是瞧不上陸燦燦。
月國和大燕比起來不過是蠻夷之地,蠻夷之女自然也是卑賤的,居然還事事壓了自己妹妹一頭,楊嚴雖然不是好人,但卻對楊瓊很是疼愛。
陸燦燦不是看不出楊嚴眼中的不屑,在楊嚴觀察自己反應的同時,陸燦燦也在觀察他。
師爺的府邸已經被禁軍團團圍住,就算楊嚴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敢在這麽多禁軍的眼皮子底下去火場,他是不是也沒有得到賬簿,所以才來探自己的口風。
“聽說楊公子經商去過不少地方,爲什麽會來到這沛縣呢?”
“聽說此處的山貨很不錯,我便來看看,沒想到這麽巧遇到了縣主。”楊嚴一邊說一邊看着陸燦燦臉上的表情。
陸燦燦擡了擡手指,林翊點了點頭,他走了出去和門口的禁軍說了幾句話。
楊嚴雖然坐在那裏,但是眼睛卻一直留意着所有人的動作和神。
不一會,林翊回來再陸燦燦耳邊低聲說了句什麽,陸燦燦臉色一變,起身對楊嚴說:“抱歉楊公子,我還有些事情,恕我不能相陪了,請楊公子自便”。
說完她便急匆匆的離開了。
楊嚴見陸燦燦有事,便也起身告辭,他走出縣主府,讓自己的手下留心陸燦燦的一舉一動,說不定賬簿已經落到陸燦燦的手中了,他們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能讓賬簿被送到京城。
殊不知,剛才隻是陸燦燦和林翊演的一場戲,在陸燦燦離開以後,她便躲在屏風後面觀察着楊嚴。
“我看那場火未必是楊嚴放的,否則他不會這麽緊張的。”陸燦燦說,起初她隻是有些懷疑,可要是楊嚴真的傻了師爺,那賬簿應該已經在楊嚴手中了,他也不會一大早便巴巴的來找自己。
剛剛她試探了楊嚴以後,就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了。
林翊也覺得陸燦燦想的沒錯,可胖子不明白,想要找到師爺的人,無非就是楊嚴和他們,難道還有第三撥人嗎?
“除了楊嚴以外,還有誰想要讓師爺死呢?”陸燦燦絞盡腦汁的想着這個問題。
她忽然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引蛇出洞的好點子。
夜晚,沛縣的城門已經被關上了,但是一個背着包裹的人偷偷摸摸的跑到了城門邊上。
他警惕的看着周圍有沒有人,見沒有任何動靜以後,便走到城門邊上學了兩聲狗叫。
很快,在城門上頭也有人回應了兩聲相同的狗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