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知道他在沛縣,急什麽。”
她倒是不慌不忙,楊嚴應該也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要不然也不會十萬火急的趕到這裏。
楊家是豪門望族,這位小太師自然也是錦衣玉食,來到這種小地方可真的是委屈他了。
罷了,就算自己不去找他,他也應該會找上自己,陸燦燦隻需要等着就夠了,有的時候看誰的耐性好也是一種較量。
“讓你找的人找到了嗎?”
比起見楊嚴,更重要的是找到那個有賬簿的師爺。
胖子點了點頭說自己是見到了那個師爺,不過自己跟丢了。
對方應該是有所準備,所以還需要費一番周折,但是隻要人在沛縣,就一定能找到他。
師爺應該已經和楊嚴見過面了,楊嚴應該也在找賬簿,陸燦燦吩咐胖子一定要小心一點,既然楊太師能暗殺自己,那麽未必不會想要殺人滅口。
此處不在京城,就算自己和林翊出了什麽意外,楊太師也能想辦法推的一幹二淨。
已經是秋天了,天氣沒有這麽悶熱,但是還有些暑氣,在陸府,顧墨惜和陸平遙兩人正在喝茶。
他們兩人自從陸燦燦回來以後,這樣在一起喝茶好像還是第一次。
“燦燦已經去了沛縣,翊兒也陪在身邊,倒是讓我放心不少。”
顧墨惜笑了笑:“林翊是武将,照顧燦燦之時難免可能有些不細心,我已經派人送了一些東西過去,希望燦燦用得上。”
陸平遙歎了口氣,他這又是何必呢?
“請伯父放心,我并非想要燦燦覺得虧欠我什麽,隻是我和燦燦自小一起長大,就算做不成夫妻也希望她能夠平安喜樂。”
顧墨惜的手輕輕的拂過茶碗,把心事盡數藏在心裏。
聽他如此說,陸平遙也不好說什麽,他本想趁着現在林翊和陸燦燦不在京中,找到顧墨惜希望能夠把婚約的事情拿出來說一說,可見顧墨惜如此爲陸燦燦着想,自己在要求他退婚,似乎顯得有些咄咄逼人了。
到底是自己看着長大的孩子,而且陸家對顧墨惜确實有愧,顧墨惜越是退讓,越是讓陸平遙有口難言。
顧墨惜雖然年輕,但是在官場上的閱曆不亞于陸平遙,他知道如何以退爲進。
他的手在袖下慢慢的握成拳頭,自己已經輸了燦燦的心,不能在失去婚約,否則,自己和陸燦燦之間的聯系就真的徹底失去了。
“此次去沛縣,皇上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圈地一事從先皇開始就一直屢禁不止,不知道燦燦此行是否能夠成功。”
眼下最讓陸平遙擔心的還是陸燦燦的安危,她雖然聰明機敏,但畢竟還是個姑娘家,就算有林翊在身邊,也不能讓自己完全放心。
“據我說知楊嚴也已經去了沛縣。”
顧墨惜雖然人在京城,但是對沛縣的一切也是洞若觀火。
他暫時無法離京,就算自己向皇上請求一起去沛縣,皇上也不會允許。
楊嚴手下有不少的死士,若是他對陸燦燦動了殺心,隻怕林翊和禁軍也總有防不住的時候。
從陸府出來,顧墨惜坐在馬車上閉目養神,他的手摩挲着自己腰間的玉佩。
良久,他敲了敲馬車上的小幾。
“主人,您有何吩咐。”
“你去沛縣吧,幫我護燦燦周全。”
對顧墨惜的命令,就算是讓他去死他也不會有任何遲疑,但是他一直貼身保護着顧墨惜,此刻離開,萬一主人遇到什麽意外什麽辦。
“我自會無恙,記得不要讓林翊和燦燦發現你。”
馬車外的人遲疑了一會,低聲說是。
顧墨惜聽到馬車外沒了動靜,知道人已經走了,他之前不派暗衛過去是不想讓陸燦燦知道自己手下養着這樣一群人,可現在,陸燦燦的安全才是第一位。
他喃喃着:“燦燦……。”
陸燦燦本來睡得挺香的,不知爲何做了個噩夢,在夢裏,她夢到林翊和顧墨惜兩個人都拿着弓箭朝着對方射了過去,她不想看到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受傷,便沖了出去。
兩支箭同時射中了自己,她一下子從夢中醒了過來。
渾身上下都已經被冷汗浸濕了,就像是被水洗的一樣。
幸好隻是夢,她松了口氣,但是又忽然想到,如果在夢裏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自己該如何抉擇呢?
一定是自己最近整日勞累想要的太多了才會做這種不着邊際的夢,顧墨惜和林翊兩個人怎麽會因爲自己打起來呢?
她自嘲的笑了笑,準備起身,卻聽見外面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腳步聲在門口停下,随後便有人敲門,好像是胖子。
“出事了,你快随我去看看。”
陸燦燦迅速的翻開枕頭把藏在枕頭下方的軟劍帶在身上,然後打開了門。
胖子顧不上解釋,便讓陸燦燦跟自己走。
禁軍早就已經準備了兩匹馬在門口,陸燦燦翻身上馬,胖子因爲身形有些笨重,所以廢了番功夫才爬上去。
“到底出什麽事情了。”
“有一處府邸着火了!”
着火的地方不是别人的住所,正是那個拿着賬簿的師爺。
林翊已經先趕過去了,胖子急急忙忙的來通知陸燦燦。
等他們趕到的時候,林翊已經在帶領禁軍救火了,但是火燒的非常猛烈,整個房子都已經快燒光了。
萬幸的是因爲此處除了這一所宅邸以外便沒有别的百姓居住,今天也沒有起風,火勢在燒光了這棟房子以後便被林翊撲滅,所以附近的房舍都完好無損。
“怎麽會燒的這麽厲害。”
陸燦燦聞到火場有一股濃烈的油味,應該是有人故意縱火。
他們剛找到這個師爺,他住的地方就着火了,要說是巧合,怕是隻有傻子才會相信。
“人找到了嗎?”陸燦燦問。
林翊搖搖頭,火剛剛撲滅,還要等一等還能開始清理火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