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有我和林翊在,你出不了事情。”
有這麽多的禁軍在,就算有人想要對自己下黑手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刺殺自己,一定會小心謹慎,自己和林翊早就已經做了安排。
那個刺客被抓了起來,隻等到沛縣以後再做處理。
路上,陸燦燦心情有些沉重,林翊默默的陪着她,他知道陸燦燦在擔心什麽。
“放心,有我在你身邊。”
兩個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此刻在京城的顧府,顧墨惜正在燈下看書。
“主人,陸小姐已經平安離開京城了。”
“嗯,既然沒事就好,剩下的事情你便不用插手了。”
離開京城以後,林翊自然會保護燦燦的安全,若是自己派的人一直跟着燦燦,反倒可能會引起林翊的懷疑。
上次爲了救燦燦朝着王虎射出的那一箭應該已經讓林翊發覺自己的存在了,顧墨惜不得不小心。
現在還不能讓别人知道自己勢力的存在。
他放下書,這次皇上交代的事情,确實不好辦,聽說楊嚴也已經去了沛縣。
此事自己無法插手,若是沒有皇上的旨意私自離開京城,也隻會讓皇上懷疑自己。
一切,隻能靠陸燦燦自己了。
離開京城以後,就沒有必要大張旗鼓了,他們改爲輕裝前行,在路上,陸燦燦見到不少流離失所的百姓,他們帶着妻兒沿街乞讨。
“這些都是因爲圈地無家可歸的人嗎?”陸燦燦問。
林翊上前攔住了一個看起來面黃肌瘦的人,問道:“你們這是要去哪裏?”
“去逃難啊。”
那人歎了口氣,本來自己守着那一畝三分地也算是安居樂業,可是後來自己的田地被一個官員霸占了,強逼着自己在地契上按了手印。
要麽就成爲官員家的佃戶,世世代代入賤籍,子子孫孫都必須成爲他們的奴仆,要麽就隻能背井離鄉。
他沒辦法,隻能帶着全家人離開祖祖輩輩生活的地方。
根據大燕的律法,如果入了賤籍的話,是無法參加科舉考試,也沒有辦法離開主人的家,世世代代都要被奴役。
一般都是犯了法的人才會被入賤籍,但是這些官員目無王法,以此來逼迫那些無辜的百姓。
沒有辦法,他們隻能選擇忍氣吞聲,去别的地方讨生活,在轉讓土地的文書上按下手印,這樣一來,那些官員便名正言順的把那些土地據爲己有。
而這些百姓呢就成了流民,隻能遠走他鄉。
“真的是豈有此理!”
陸燦燦氣的說不出話來,她知道那些官員很過分,但是沒想到他們會過分到這種地步。
“明天我們便可以到沛縣了,你先不要生氣,找到賬本才是最重要的。”
發生這種情況的不僅僅是這裏,整個大燕都有類似的事情發生。
國家的根基是百姓,若百姓不安,則國家不安,這樣下去遲早會釀成大禍。
陸燦燦深深感覺到自己責任重大,一定要想辦法找到那本賬簿。
雖說皇上知道确實有這本賬簿存在,但是這本賬簿在誰的手上,他并不清楚,因此才會給陸燦燦一個離開京城的機會讓她有機會去尋找。
陸燦燦到了沛縣以後,當地大大小小的官員都出來迎接,一片祥和的景象。
“恭迎縣主。”
官員早就已經爲陸燦燦準備了接風宴還有住所,雖然比不上在京城,但是也非常奢華。
想到那些面黃肌瘦吃了上頓沒下頓的百姓,再看看一個個吃的肥頭大耳的官員,陸燦燦心裏一股怒氣升了上來。
林翊在一旁輕輕的碰了碰陸燦燦的手指讓她冷靜。
現在還不是時候。
陸燦燦忍下怒氣,微笑着看着那些官員,他們都在一個勁的拍馬屁,并且言語之間透露出沛縣是個百姓能夠安居樂業的好地方,希望陸燦燦回去以後能夠在皇上面前幫他們美言幾句。
沛縣因爲是陸燦燦的封地所以有專門爲陸燦燦建的園子供她居住,那些官員們送來的禮物堆滿了整個房間,都是些奇珍異寶。
“一個小小的沛縣官員便如此富有,我還當真是小瞧了他們。”
這些人蛇鼠一窩,不知道靠着圈地搜刮了多少銀子。
“小不忍則亂大謀,我看那些人都覺得你就是什麽也不懂的縣主,正好方便了你查賬簿。”
陸燦燦點了點頭,問那個殺手交代了什麽沒有。
林翊笑了笑說快了。
或許是因爲林翊在自己面前總是很溫柔,很少會對自己發脾氣,有的時候陸燦燦都忘記了,他可是個将軍,有些事情,他隻是不想讓陸燦燦看到而已。
在地牢裏,那個殺手全身的關節以一種奇怪的姿勢扭曲着,看起來非常詭異。
他現在全身上下就如同被一千根針紮着一樣,痛不欲生。
“讓我死,讓我死了吧。”
他幹涸的嘴唇裂開了一道道血痕,但是林翊偏偏不讓他死。
一個禁軍端了一盆水放在殺手面前,殺手看到那盆水眼睛都直了,不住的舔着自己的嘴唇 ,可是他已經很多天沒喝水了,就連口水都不再分泌。
“說出派你來的人是誰,我給你一個痛快。”
這是林翊最後的慈悲了。
殺手目光渙散,不過短短兩天的時間,他的意志力就已經土崩瓦解了。
以前隻知道林翊是少年将軍,他們這些殺手都以爲林翊不過是身手了得而已,沒想到一旦落入林翊手中,他簡直 就如同魔鬼一般。
林子墨也是武将,江骊雖然是公主但也是山匪出身,林翊自小便是再這樣的環境中長大,雖然他對自己的朋友和陸燦燦很溫柔,但是對自己的敵人,他從不會心慈手軟。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林子墨告訴林翊,慈不掌兵,有的時候,該心狠就一定要心狠。
殺手在林翊冷酷的視線中徹底崩潰了,他喃喃道:“我說,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