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這些人都不明白皇上爲什麽要這樣做,可這畢竟是皇上親自下的聖旨,還讓李月生親自傳旨,他們都覺得陸燦燦在皇上面前得了臉,要飛上枝頭便鳳凰了,趕緊都争先恐後的來陸府見識見識。
現在陸平遙正在忙着招待那些人,林翊想要見陸燦燦還要通傳,他覺得挺麻煩的,還不如直接翻牆呢。
“真不知道公主到底教了你些什麽,怎麽這麽多的歪理。”陸燦燦忍不住笑了。
“你就讓我一直站在這裏嗎?”林翊可不想一直隔着窗戶和陸燦燦說話。
陸燦燦往旁邊讓了一下,林翊便翻身進來了,他倒是不客氣,自己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就大大咧咧的坐下了。
大燕雖然對男女之防看的不是特别重,但是也是很講禮法的,像陸燦燦和林翊這樣未婚男女相處一室顯然是不怎麽合乎禮數,不過兩個人都不怎麽在意這些,他們發乎情止乎禮,雖然兩心相悅,但是彼此都嚴格的遵守着應該有的界限。
“你現在可是縣主了,以後是不是我見到你還要行禮啊。”
林翊非常認真想了一下這個問題。
陸燦燦白了林翊一眼,難道在他家,他爹每天都對公主行禮嗎?
縣主隻是個好聽一點的名号罷了,又沒有實權,也不像公主那樣有自己的府邸,說白了,隻是能拿些朝廷的俸祿。
當然,要是真的認真論起來的話,林翊見到自己确實是需要行禮的,因爲統帥禁軍這個職位雖然權力很大,但是論品階卻在縣主之下。
“皇上先封了我,又封了你,真不知道皇上到底想要做什麽。”
“可能是爲了拉攏月國吧。”
陸燦燦能想到的理由也就隻有這個了,格魯麗雖然外嫁,但畢竟還是月國的公主,自己 也曾經做過月國的将軍,皇上可能就是因此才覺得封自己爲縣主也沒什麽吧。
至于林翊,讓自己的親侄子掌管禁軍,似乎也不是什麽難以理解的事情。
想到在鳳藻宮發生的事情,兩個人都不約而同的沉默了。
後來在那個宮女處确實搜出了鳳冠上的夜明珠,可是若當時陸燦燦沒有想到這一招引蛇出洞的計謀,那麽現在陸燦燦隻怕已經被關進大牢了。
那個宮女身上也沒有任何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林翊查了宮女的身家背景,竟是半絲頭緒也無,查不出一點問題。
她是土生土長的大燕人,隻是從小父母雙亡,靠着村裏的人接濟長大,至于她爲什麽要刺殺皇上,沒有人知道理由。
“她不會是栽贓我的元兇,背後一定有人幫她。”
不然一個小小的宮女就算會武藝,也不可能避開這麽多的侍衛引自己入局。
“對了,淑妃在我們被皇後爲難的時候替我們說話,你又做了縣主,我母親已經備了禮物以你的名義送給了淑妃。”
江骊思慮周全,今天聖旨送到陸府的時候,她的兩份禮物也送到了淑妃手上。
“多謝你母親替我費心了。”
要不是林翊提醒自己,陸燦燦差點就把這件事忘記了。
淑妃和江骊交好,替自己說話也是正常的,但是自己本人畢竟和淑妃沒什麽深交,因此一時疏忽了,幸好公主圓了過去。
“我母親幫你也是應該的,隻是不知道你什麽時候能改口呢?”
林翊一臉認真的看着陸燦燦,笑起來的時候眼睛裏閃着光。
陸燦燦有點不好意思的轉過頭,她現在剛封了縣主,若是此刻去找顧墨惜退婚,顯得有些忘恩負義,她不在乎别人怎麽說自己,可是卻不能讓父母替自己背了這個罵名。
所以可能還要再等一等。
受了封賞本來是好事,現在好像有些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了。
“放心,我等得了。”
隻要陸燦燦的心在自己這裏,他就不在乎等待的時間。
就如同他們猜想的一樣,陸燦燦被封賞爲縣主的事情,很快便在京城中引起了軒然大波,衆人都猜測皇上爲何給了陸家如此的榮耀。
有人說是因爲陸燦燦在中秋夜宴上的劍舞讓皇上覺得龍心大悅,有人說是因爲皇上爲了向月國示好,總之各種五花八門的理由都被拿出來說道了一番。
不過這些議論紛紛的人大多數隻是爲了給自己的茶餘飯後找點談資罷了,最關心這件事的除了當事人以外,就是楊家了。
楊家雖然位高權重,而且還是當朝皇後的娘家,但是楊瓊卻沒有像陸燦燦一樣被封賞,讓他們覺得顔面無光。
楊瓊跪在地上,楊夫人在一旁看着女兒受罰心疼的要命,可是看到楊太師那張陰沉的臉,也不敢說什麽,隻是希望自己丈夫的怒氣趕緊過去,讓女兒起來。
雖然是八月,但是跪在青石闆上時間長了,寒氣侵入體内,楊瓊就算身體強健,也覺得兩個膝蓋冰冰的,兩條腿也在發麻。
她不敢擡頭看父親,也不敢求饒,否則隻會罰的更重。
過了許久,楊太師太緩緩開口道:“你可知我爲什麽要罰你。”
“女兒知道。”楊瓊自然是不敢怨恨父親,隻敢在心裏怨恨陸燦燦。
要不是在中秋夜宴的時候陸燦燦搶了自己的風頭,在鳳藻宮的時候她又牽扯出刺客一事,自己也不會被父親責罵,姑母也不會被禁足。
楊太師嚴厲的瞪了楊瓊一眼,她們楊家,不管男人也好,女人也好,都要做最優秀的,可她居然輸給了陸平遙的女兒?
現在聖旨已下,陸燦燦已經是壽光縣主了,可楊瓊還什麽封号都沒有。
她也很意外,皇上這次的動作爲什麽會這麽快,但是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
“好了,下去吧,記得,做我的女兒,你就不能輸給任何人!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