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燦燦接到聖旨的時候,腦袋裏冒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自己是不是可以去宮中吃禦膳了。
“我說你這孩子,怎麽就知道吃,也不知道到底是遺傳了誰。”格魯麗一臉無奈,既然要進宮,自然是不能失了禮數,自己趕緊去奇寶軒問問掌櫃的最近有沒有什麽新的衣服。
“好了娘,您就别忙活了,我現在的衣服都多的根本穿不完,就别再浪費錢了。”陸燦燦覺得不就是進個宮嗎?有什麽還着急的。
今天晚上宴請貴女,而且宮中的各位妃嫔娘娘都在,自己打扮的太招眼,可能反而不是件好事。
陸平遙點點頭,女兒說得沒催。
宮中夜宴雖然名義上隻是吃頓飯,但實際上每個人都想在這種場合爲自己的家族争光,所以都鉚足了勁想要展示自己。
可是木秀于林風必摧之,陸燦燦這樣想,未必不是保全自己的一種方法。
“好了,就随着燦燦去吧,但是有一點不可太過肅靜,否則也會讓皇上覺得你不夠重視,知道了嗎?”
陸燦燦自然知道自己該怎麽做,今晚上林翊和顧墨惜也會去吧,畢竟他們現在都是有官職的人了。
雖然還未到晚上,但是宮中衆人已經開始忙碌起來了,今天晚上皇上宴請百官和貴女,宮中的太監和宮女都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當華燈初上的時候,衆位貴女和百官也都已經抵達了宮門。
葉青還是地第一次到皇宮中來,雖然她爹的官位不高,但是多少也算是京城中的官,就算是隻能坐在末位,也有入席的資格。
她第一次得見天顔,自然是打扮的格外亮麗了一些,雖然京城中不少貴女也長得很出挑,在配上得體的打扮都嬌豔的像是花朵一樣,可是隻有葉青身上有一種柔弱的江南氣息,所以在衆女子中,還是顯得頗爲惹眼的。
她見衆人都或是豔羨或是嫉妒的看着自己,她心中不免有些得意。
衆位貴女入宮以後,都要在花園裏暫時等待,等皇上和皇後來了,才能入席。
這些女孩子年紀都不大,又心情激動,所以都叽叽喳喳的說起話來,陸燦燦今天隻穿了一身鵝黃的百疊裙,頭上帶着一根玉钗把頭發松松的绾了起來,隻在兩邊留了兩束頭發垂下來,出門的時候格魯麗覺得太肅靜,又給她添了一對碧玉耳環。
鵝黃配上碧綠,倒也顯得相得益彰,雖然有些簡單,但是清新淡雅,配上陸燦燦的氣質,倒也讓人覺得眼前一亮,與衆不同。
陸燦燦和京中的各位貴女本來就不是很熟,也不喜歡讨論哪家的脂粉好用,哪家鋪子出了新的頭油,所以就一個人坐在水池邊朝着魚池裏扔魚食。
“你們看,那不是陸燦燦嗎?沒想到她還有臉來參加宮中的夜宴。”
雖然陸燦燦并不想招惹是非,但是那些不中聽的話還是不斷地朝着陸燦燦的耳朵裏鑽。
在她去江南的這段時間,楊瓊沒少造謠,所以其他貴女都對陸燦燦敬而遠之,就好像陸燦燦是某種傳染病一樣。
陸燦燦也不并不在意,她們想說就說好了,她們也隻敢背着自己說那些話。
魚池裏那些碩大的錦鯉都聚在陸燦燦這邊,搶着吃她扔下來的魚食,那些貴女議論着,對陸燦燦指指點點。
其中一位貴女,她家是世襲的侯爵,論身份,怕是和楊瓊能一較高下,可是她家雖然有一個侯爵的頭銜,但是子嗣單薄,而且都不怎麽争氣,所以隻是有個侯爵的空架子,沒有實權,她和楊瓊交好,一向看不起陸燦燦。
見陸燦燦對衆人愛答不理的,便徑直走到陸燦燦面前說:“你這種不清不白的人,有什麽資格和我們一起參加皇家的夜宴,我要是你的話,早就羞的在家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了。”
陸燦燦懶洋洋的回過頭:“你是誰?”
“你!”
她好歹是侯爵之女,陸燦燦怎麽敢如此放誕無禮!
“我爹是朱侯爵,你怎麽敢用這種語氣對我說說話。”
朱侯爵?哦,她想起來了,京城中好像是有這麽個人,好像她的名字叫朱珂對吧。
陸燦燦笑了笑:“你爹是侯爵,若是見了他我自會行李,可是你算什麽?”
朱珂一怔,确實,自己并無官職在身,可自己的爹是侯爵,她爹隻是四品的京兆尹,自己論身份就是比她高一頭。
葉青在一旁看着陸燦燦和朱珂兩個人起了争執,心裏想着最好是能讓陸燦燦吃點苦頭。
“我爹雖然是京兆尹,但是我娘是月國的公主,我自然也就是月國的郡主,輪身份,我不比你差。”
月國現在和大燕交好,皇上也對月國的使者禮敬有加,自己這個月國的郡主,也應受到一些禮待吧。
“還有,我是奉旨入宮,但是現在你要我離開,難道你是不把皇上放在眼中嗎?”陸燦燦故意用手捂住嘴巴,裝作很驚訝的樣子,“朱貴女,你這可是大不敬啊。”
朱珂臉漲得通紅,自己隻是想要讓陸燦燦下不來太而已,沒想到自己反而被陸燦燦給繞進去了。
“我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想要解釋,可是話是她嘴裏說出來的,現在想要收回去也晚了。
陸燦燦可惜的看了看朱貴女的臉,其實長得也算是有幾分姿色,可惜啊,就是腦子笨了點。
她又看了看其他的貴女:“你們也是和朱貴女想的一樣嗎?”
那些貴女哪裏敢背上一個大不敬的罪名,趕緊搖頭。
“朱貴女,我看你還是自己去找皇上請罪吧,否則的話,我看你的罪名是逃不掉喽。”陸燦燦不願意逼人太甚,但是對那些想要給自己下馬威的人,自己也不會手軟。
朱貴女在衆人面前丢了臉面,又看陸燦燦笑的挺開心的,一時間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