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雪茶畢竟是打翻了,而且他也推了顧墨惜,這中間的細節自然就無人在意了。
陸燦燦忍住怒氣對林翊說:“你先回去吧。”
林翊看着陸燦燦生氣的樣子,他的倔脾氣也上來了。
好,既然陸燦燦不相信自己,那自己也不想解釋,林翊氣呼呼的拂袖而去。
顧墨惜輕聲說:“其實你不用爲了我和林翊發生争執的。”
“我隻是沒想到他會推你。”陸燦燦蹲下身撿起地上的碎瓷片,或許是因爲心神不甯的緣故,她的手指被鋒利的瓷片劃了一下。
看着一絲血珠從她的指尖冒了出來,陸燦燦居然一點也不覺得疼,因爲比起這點小傷,她覺得和林翊的争吵更加讓自己心疼。
顧墨惜直接拿起陸燦燦手上的手指含進了嘴裏,陸燦燦一愣,随後想要把手指抽回來,但是他的手握的很緊。
她剛熬完藥,還沒洗手,顧墨惜一向最是愛幹淨了。
“我知道你是大夫,但是醫者不自醫。”顧墨惜把她的手指拿出來,血已經止住了,顧墨惜又細心的給她包紮了傷口。
看得出來顧墨惜應該不怎麽經常做這種事情,傷口包紮的不是很好看。
陸燦燦還在心疼那碗雪茶,但是顧墨惜卻說有陸燦燦這份心就夠了。
“我以爲你要和我退婚便是要和我恩斷義絕了,沒想到你還能這樣關心我。”顧墨惜看着陸燦燦的眼神有些炙熱,陸燦燦擔心顧墨惜誤會了什麽趕緊想要解釋自己隻是愧疚,可是顧墨惜沒有給她解釋的機會。
他拿起陸燦燦寫的那張藥方,她的字和自己有八分像。
小時候她不愛寫字,但是陸平遙管的很嚴格,總是監督陸燦燦練字,可她太貪玩,總是拖到最後一刻才會開始練習,那個時候都是自己陪着她。
女子一般習的都是簪花小楷,比較秀氣,但是陸燦燦說既然顧墨惜寫的是柳體,那自己也要寫柳體。
陸燦燦忍不住問:“我們兩個人以前真的很好嗎?”
她的記憶都已經失去了,就連模糊的影子都想不起來,也完全記不得自己過去和顧墨惜的點點滴滴。
感情問題一直萦繞在陸燦燦的腦海中,她是不是真的做了負心人?
“不管以前發生過什麽,我都尊重你現在的選擇,燦燦,你不要覺得有壓力,因爲我會一直等你的。”
陸燦燦心想,正是因爲這樣,自己才有壓力啊,顧墨惜的回答模棱兩可,她也不好在追問下去。
管家在陸燦燦走了以後前來收拾一地的狼藉,他問顧墨惜,爲什麽不直接對陸燦燦說以前他們就是青梅竹馬,互相喜歡呢?
他看得出來陸燦燦也是個重情重義之人,未必就對顧墨惜的話一點感覺都沒有。
顧墨惜道:“就算我這樣說,燦燦也不一定會相信,而且她最是心軟,我知道怎麽樣才能讓她猶豫不決。”
而且他知道,雖然燦燦以前和自己形影不離,但是他們兩個人發乎情止乎禮,并沒有任何的逾越行爲,陸燦燦也從未親口對自己說過喜歡二字,他也不敢确定以前的她對自己是喜歡還是依賴。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
或許他顧墨惜真的不是君子,可是在感情中他不介意用點手段。
陸燦燦,就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光,若是連這點光都失去了,他還有什麽好留戀的呢?
他走到書桌前拿起一封已經寫好的信遞給管家,讓他立刻快馬送到江南,絕對不能有絲毫的懈怠。
陸燦燦回到家,或許是因爲和林翊吵架了的緣故,所以臉色不太好。
“小姐,你怎麽了。”府裏的婢女看到陸燦燦拉長了一張臉趕緊給她端茶倒水。
陸燦燦坐在椅子上用手撐着頭,伸出手指看到顧墨惜給自己纏的紗布,她問婢女:“你在我們府上多久了?”
婢女想了想:“奴婢從小便賣身到了府裏,算起來差不多有十幾年了。”
“那你一定記得以前的事情喽?”陸燦燦拉着婢女問,“那我以前和顧墨惜是什麽樣子的。”
“這個……。”這個婢女雖然不是陸燦燦的貼身丫鬟,但是也在林家做了十幾年的婢女,她能想起來的就是以前看陸燦燦和顧墨惜兩個人總是在一起。
顧墨惜的父親去世的早,顧家和林家交好,他們兩個人從小在一起長大,吃穿住行都在一處,感情自然是很好的。
“那,你覺得我拿個時候喜歡顧墨惜嗎?”陸燦燦最想問的就是這個。
婢女一臉惶恐,私下議論主子的生活可是重罪,若是被夫人知道了,肯定要被趕出去的。
哎呀,沒沒有八卦的時候,陸燦燦大手一揮,自己不會在意的,隻要婢女能夠實話實話。
“奴婢覺得,您那個時候應該是有些喜歡顧公子的吧。”婢女也知道的不是很清楚,可是兩個人金童玉女,誰看着都覺得般配,再說了,本來就聽說老爺和夫人想要給他們定親,所以在外人眼中,顧墨惜和陸燦燦本就是一對。
陸燦燦覺得自己還不如不問,問了以後她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欺騙顧墨惜感情的騙子。
天啊,自己到底應該怎麽辦。
就在陸燦燦煩惱的時候,顧墨惜的書信已經快馬送了出去,不多時,便有一個消息傳回了京城。
顧墨惜對這個結果很滿意,他點了點頭,一切都在計劃中。
江骊已經解了林翊的禁足,但是林翊這些天卻一直悶在府裏。
他拿起自己的寶劍,寒光一閃,院中的樹葉便被削成兩半。
林翊的劍法極好,很少有人能在林翊手下走過十招,男子都是如此,更别說女子了,整個京城,怕是隻有陸燦燦能夠和林翊一戰。
陸燦燦善用長槍,在戰場上,一襲銀色的盔甲配上一柄長槍,可當真是威風凜凜,巾帼不讓須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