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惜見陸燦燦神色凝重,眉頭皺的緊緊的,微微擡起手,陸燦燦下意識的往後躲了一下。
“以前小時候你每次露出這個表情就說明遇到了難題。”顧墨惜苦笑一聲,“那個時候隻要我拍拍你的頭安慰你,你就能很順利的把難題解開,你忘記了嗎?”
看到顧墨惜有些受傷的表情,陸燦燦覺得自己好像又一次讓他難過了。
可是他說的這些事情,陸燦燦真的一點點都想不起來了,他每次提起以前的時候總是充期待,期待着陸燦燦能夠給他一些回應,可是她是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
“抱歉,我不應該忘記我們的回憶的。”她充滿歉意的說,顧墨惜一定很珍視這些回憶,可惜被自己弄丢了。
其實陸燦燦也很想回憶起以前的事情,她最想搞清楚的一點就是以前的自己對顧墨惜到底是什麽感覺。
是像其他人說的那樣自己和顧墨惜是兩情相悅,還是說自己隻是把他當成親人。
所有人都告訴她在示失憶以前,她也很愛顧墨惜,可是爲什麽自己在見到他以後一點感覺都沒有呢?
陸燦燦覺得,就算什麽都不記得了,可是隻要是自己真心愛過的人,自己一定會覺得他是不同的。
就像父母,即便不記得了,可見到她們還是會覺得心中泛起一陣陣的波瀾。
“我試着換幾味藥吧,你也不要在如此的勞心傷神了,要好好休息。”看他剛才在寫的東西好像是奏章吧,當官也挺辛苦的,病了還要處理大大小小的事務。
她收起藥箱準備回去好好研讀一下醫術,看看是不是自己有什麽地方診斷的不對,顧墨惜忽然說:“等一下。”
他起身,月白的長袍從肩膀上滑落。
顧墨惜靠近陸燦燦,她本想躲開,但是想到剛才顧墨惜受傷的眼神,隻能乖乖的站在原地。
“你頭上的珠钗歪了,怎麽還像小時候一樣粗心。”
或許是因爲兩個人的距離太近了,陸燦燦的臉微微有點紅,她的反應落在顧墨惜眼中,讓他的嘴角浮現了一絲笑意。
“我讓管家送你回去吧。”扶正了珠钗,顧墨惜一邊咳嗽一邊說。
陸燦燦趕緊擺擺手說不用了,大白天的,天子腳下,自己回去就好了。
她背着藥箱奪門而出,顧墨惜停止咳嗽,撿起了地上的長袍。
管家端着藥進來,帶着苦味的藥汁聞起來就讓人情不自禁的皺起眉頭:“少爺,喝藥吧。”
顧墨惜搖了搖頭,指着旁邊的花盆說:“倒進去吧。”
“可是……。”管家有些不忍,最近顧墨惜總是讓自己把熬好的藥倒掉,他本就在病中,這樣下去身體如何撐得住?
可是老管家拗不過顧墨惜,隻能按照他的吩咐倒掉了藥汁。
房間裏彌漫着一股藥香,而那盆被藥澆灌的花已經逐漸開始枯萎了,顧墨惜摸了摸花的葉子淡淡的說:“換一盆吧。”
回到府裏,陸燦燦便讓下人給自己找來了很多的醫術,她想要查清楚自己是否在給顧墨惜診脈的時候出了錯 。
她正專心看着醫書呢,忽然一隻手搭在了陸燦燦的肩膀上,她下意識的一把抓住了那隻手,緊接着就是一個過肩摔,身後那人被陸苒的力氣甩了出去,直接飛到一旁,撞到了架子上。
林翊扶着自己的腰,一臉哀怨。
“怎麽是你啊。”陸燦燦趕緊過來幫林翊看看骨頭斷了沒有。
雖然陸燦燦力氣很大,但是林翊到底是習武之人,換作普通人,怕是胳膊腿都已經保不住了。
“誰讓你要站在我身後啊。”陸燦燦也很委屈,林翊明明知道他們這種練武的人是很忌諱有人不出聲站在身後的。
林翊也很無奈,他隻是想要給陸燦燦一個驚喜罷了,誰知道驚喜變成了驚吓。
下人聽到陸燦燦房間裏的動靜趕緊過來問她有沒有事,陸燦燦擔心會讓母親知道林翊來找自己,趕緊朝着外面喊說隻是自己不小心碰倒了書架。
“你知道我來找你一次多不容易嗎?”
現在整個京兆尹府上全都是巡邏的家丁,林翊翻牆進來的時候,差一點就被他們發現了。
林翊也很奇怪,之前他感覺不管是陸平遙還是格魯麗,對自己的态度都好了很多,怎麽忽然間防自己像是防賊的一樣。
陸燦燦隻好把自己和母親吵架的事情告訴了林翊,可能就是因爲這樣,所以最近母親讓全府上下的人都不準放林翊進來。
而且這幾天母親也一直避着自己,看來是真的生氣了。
陸燦燦忍不住惡狠狠的瞪了林翊一眼:“都怪你,要不是你我和娘親也不會吵架。”
“好好好,都是我的錯。”林翊覺得陸燦燦的家人責怪自己也是正常的,畢竟以前自己也有很多做得不對的地方,隻是他希望格魯麗能夠給自己一個機會,證明他絕對不比顧墨惜差。
“你怎麽開始翻醫書了,之前你不是一直說鬼醫逼你背醫書讓你有心理陰影了,以後再也不看醫書了嗎?”
在月國的時候,鬼醫收陸苒爲徒,爲了培養好這個“不知上進”的徒弟,鬼醫便讓她天天背書,導緻陸燦燦那段時間看到醫書就覺得吃不下飯。
她一邊翻醫書一邊随口回答:“顧墨惜的病總是好不了,所以我想看看是不是我治病的手段有問題。”
醫者救人,這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了,所以陸燦燦也沒想太多就照實回答了。
林翊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他看了看陸燦燦頭上的珠钗問道:“你剛剛去找顧墨惜了?”
陸燦燦點了點頭,好久都沒有聽到林翊的聲音,她放下醫術擡起頭才看到林翊正眼神冰冷的看着自己。
“你怎麽了。”粗線條的陸燦燦還沒有意識到眼前的這個男人在吃醋,所以她一臉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