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女兒的視線,陸平遙眼裏閃過一絲深思,“燦燦,已經跟墨惜說好了?”
現在這種情況,除了退婚還能怎麽辦?
他也無法強求女兒的婚事,畢竟這可是她的人生,作爲父母,他們能做的就是尊重。
“嗯,我已經跟顧墨惜說清楚了。”見父親肯開口,陸燦燦連忙點頭。
“燦燦,墨惜他哪兒不好了,你怎的……”還是過不了心裏那道坎,格魯麗眉頭微微皺起,握着女兒的手問道。
年紀輕輕便坐上首相位置,論京城中配得上她女兒的,顧墨惜自然是首當其沖的。
更何況難得人又對女兒一片癡心,她着實時難以接受。
“娘,我知道他在這三年裏一直照顧你們,可是女兒真真不愛他,隻是将他當作親哥哥一般對待而已。”歎了口氣,陸燦燦難得認真地盯着母親,想讓她明了自己的心意。
若是她并未遇到林翊,她恐怕也能接受這門婚事,隻是一切都已經注定了不是?
知道女兒的性子倔強,陸平遙示意妻子不要再逼迫,心裏也有些惋惜,“好了,燦燦,我與你娘親稍會兒便去顧府退婚。”
“嗯,待會去。”既然丈夫這麽說了,格魯麗點點頭,也隻好應和。
聽到這話,陸燦燦眼裏一喜,一把抱住娘親撒嬌,“謝謝爹,謝謝娘。”
看着高興壞了的女兒,陸家夫妻無奈地對視一眼,深知事已定,他們隻能順應兒意了。
吃過早飯,陸燦燦便催着爹娘去顧府退婚,像是晚一會他們便會反悔一般。
“好了好了,不要催,顧府就在那裏又不會跑。”讓管家帶着賠禮,格魯麗嗔怪道。
這孩子……
“我這不是也是爲你們好嘛,現在這日頭正好,再晚點去便熱了。”陸燦燦拉着母親的袖子撒嬌。
早退婚她也好去跟林翊說呀!
在陸燦燦的催促下,陸家夫妻總算是來到了顧府。
看了眼禁閉的大門,兩人對視一眼,讓管家去敲門。
等了一會兒,顧府管家來開門,一看見兩人臉色瞬間一變後行禮。
“墨惜呢?我們有事兒要跟他說。”發覺顧府管家有些不對勁,陸平遙心生疑惑,上前說道。
顧府管家低着頭,語氣不怎的好地說:“大人,抱歉,我們家少爺今日不宜見客。”
“怎的了?”感覺到不對勁,陸平遙連忙追問。
仿佛不願跟他們多說,顧府管家闆着臉,“少爺昨夜未休息好病了,今日早朝都未去,實在無法見客,請二位先回吧。”
這話一出,兩人都是一驚,顧墨惜一向十分盡職,從未缺席過上朝,今日竟然沒去,那這病……
京兆尹府
院子裏,陸燦燦心情不錯地坐在秋千上,等着爹娘回來。
“小姐,老爺夫人回來了。”這時,丫鬟走來說道。
聽到這話,陸燦燦連忙起身,小跑到廳堂。剛一進去,就看見爹娘臉色不佳。
“爹,娘,怎麽了?”心裏有些疑惑,陸燦燦擔心地詢問。
難道是顧墨惜不肯退婚嗎?不應當啊,他不是這麽無理取鬧的人。
聽到這話,格魯麗貌似惱怒般地瞪了女兒一眼,走到位子上坐下不作聲。
知道妻子氣着呢,陸平遙歎氣,将方才的事兒說了出來。“我們剛剛到顧府,得知墨惜病了沒上朝,就回來了。”
想起顧府管家對他們不太好的臉色,他更是難受,一看就跟他們有關。
沒想到顧墨惜竟然生病了,陸燦燦心下驚訝,這昨夜才好好的,竟然生病了?
“都怪你,讓人家傷心。”這會格魯麗開口了,不滿地指責女兒,“墨惜身子一向都好,從未病到無法上朝,你看看你……”
不用想她都知道,肯定是昨夜女兒說了些什麽刺激了墨惜,否則怎會這樣?
聽到娘親這話,陸燦燦一臉無辜,顧墨惜生病與她何幹?
回想起昨夜還好好的人,今日莫名就病了,陸燦燦深思了一會兒,難不成是他故意稱病不見?
想到顧墨惜對自己的執着,說不定真會這樣。
“燦燦,你去顧府看看墨惜吧,他應當想見你。”攔住還想說什麽的妻子,陸平遙提議道。
這時候他們再去退婚恐怕會更加刺激顧墨惜,心病還需心藥醫,隻能讓女兒去了。
“是啊,人家病了,好說歹說你也得去看看。”格魯麗點頭,就算當不成夫妻,往後也不能變成仇人吧?
看着父母臉上的擔憂,陸燦燦抿了抿唇沒作聲,有些猶豫,這個時候她不好再去吧……隻是……
另一邊,公主府裏,江骊臉色不好地在廳堂裏轉悠。
“夫人,你過來休息休息,别急。”見妻子這焦急的樣子,林子墨無奈地說道。
自打兒子回來後,自家夫人便神不守舍的,天天不知道在愁些什麽。
“我哪能不着急呀?你看看翊兒這幾日茶飯不思的,我這做娘的可不心疼着呢嗎?”瞪了眼丈夫,江骊滿心無奈。
她怎麽就生了這麽個癡情的兒子?
當年說走就走,如今又爲情而困,簡直讓她操碎了心。
瞧着妻子這模樣,林子墨無奈地搖頭,起身摟着她帶到椅子上,給她揉肩安撫道:“夫人,你在這急也沒用啊,翊兒這麽大了會照顧自己了,餓了他不就會出來吃了嗎?”
他也是知道兒子這些日子不對勁,隻是這些事情做父母的能管得了多少?
“話可不能這麽說。”聽這話,江骊猛地站起身,“我這當娘的都不關心他,萬一他真餓壞了身子可怎麽辦?你啊,翊兒是不是你親生的啊?”
說完,将矛頭指向丈夫。
沒料到自個兒竟然撞火氣上了,林子墨連忙認輸,将她按回椅子上,“好好,爲夫錯了,我自然也心疼翊兒的。”
不願跟丈夫瞎扯,江骊示意丫鬟去喚兒子吃飯,沒一會兒,果然丫鬟來回報,少爺不餓,氣得江骊當下就要沖進兒子房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