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顧墨惜詫異的目光,陸燦燦尴尬的撓了撓頭:“那個,我失憶了,請問你是?”
聞言顧墨惜怔愣了一下,但很快他便回過神來,上下掃了陸燦燦一眼,他這才說道:“我是你的二牛哥,亦是你的夫君。”
說到這話時,顧墨惜眼中的眸色微微暗了暗,到時陸燦燦聽到這句話眼裏滿是不可置信。
而林翊心中已然升起了怒火,他上前揪住顧墨惜的衣領:“三年前燦燦尚未嫁娶,你什麽時候成了她的夫君,休要壞人名聲。”
看到林翊這副模樣,顧墨惜哪裏會不明白他對陸燦燦的情感,但顧墨惜隻是淡淡的笑了笑,将林翊的手扯下來之後,他微微勾起嘴角。
“三年前燦燦并未嫁娶,并不代表這三年中不能有人娶她。”
說着顧墨惜看向了陸燦燦,他的眼裏滿是深情,一旁的胖子聽了這些話,有些驚訝的說道:“你不會是娶了個牌位吧?”
按照林翊的說法,這三年來顧墨惜他們都以爲陸燦燦死了,所以若是顧墨惜真的娶了陸燦燦,那便代表他當時是與一個牌位成親的。
但真的有男子會娶一個已經去世的女人嗎?胖子對此保持懷疑的态度。
很快他便知道了答案,因爲顧墨惜隻是點了點頭,而後将他們帶到了祠堂裏。
上面幾個明晃晃的大字便是“愛妻陸燦燦”,牌位十分幹淨,很明顯是有人日日擦拭的。
将牌位拿了下來,顧墨惜看向了陸燦燦,而後他徑直将牌位折斷了:“燦燦你既然沒死,這牌位已經不需要了。”
看到這一幕,陸燦燦的心裏滿是震撼,她可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個人會這麽愛自己。
而林翊也被震驚到了,他向來都知道顧墨惜喜歡燦燦,可從來沒有想過顧墨惜竟然會迎娶一個牌位。
正當衆人愣神之際,格魯麗和陸平遙已經走了進來,看着完好無損的陸燦燦,格魯麗的眼淚瞬間掉了出來。
她一把将陸燦燦抱進懷裏:“燦燦,我就知道你不會死的。”
陸平遙也走上前來,他看了一眼陸燦燦,微不可察的将自己眼角的淚滴擦了擦,而後輕輕的揉着陸燦燦的頭:“回來就好。”
雖然已經不記得面前的二人是誰,但陸燦燦還是情不自禁的流下淚來,她抱着格魯麗,輕輕的喊了一聲:“娘。”
“哎。”
格魯麗應着眼淚卻越發的多了起來,知道現在是他們一家三口團聚的時刻,衆人十分默契的沒有打擾。
等陸燦燦和格魯麗他們聊了一會,衆人已經到了大廳之中,顧老夫人看了一眼依偎在格魯麗懷裏的陸燦燦,眼角微微勾起。
“如今燦燦這孩子回來了,他們二人的婚禮我們是該商量重新辦一下了。”
就在兩年前,顧墨惜替皇上成功的治理了江南的水患,當皇上問他想要什麽獎賞時,他脫口而出便是要娶陸燦燦爲妻。
陸平遙和格魯麗也勸解過,可顧墨惜始終不願意放棄迎娶陸燦燦,甚至還立下一生隻娶陸燦燦一人的誓言。
再加上顧老夫人也不反對這門婚事,所以陸平遙他們最終還是答應了。
大婚當天,十裏紅妝樣樣不少,唯獨一身喜服的顧墨惜手裏抱着的是陸燦燦的牌位,衆人看了也是十分唏噓。
而這京城中愛慕顧墨惜的女子都爲此哭斷了腸子,據說在結婚當夜,光哭暈的女子都不下十個。
大婚過後,顧墨惜便将陸燦燦的衣冠冢移到了顧家的祖墳之中,而他自己更是帶着顧老夫人直接到了将軍府常住。
而他對外宣稱是入贅陸家,隻爲給陸平遙與格魯麗二人養老,因此陸平遙二人對顧墨惜自然越發疼愛。
如今陸燦燦沒死,他們想的第一件事情自然是要爲二人補辦婚禮,這才有了顧老夫人提出來的這句話。
雖然陸燦燦也很震驚于顧墨惜的情深,但她心裏已經有意中人了,想着陸燦燦看了一眼林翊,而後她搖頭拒絕道。
“對不起,嬸子,這婚約我不能遵守,我……”
陸燦燦的話還沒說完便被顧墨惜打斷了,看了一眼陸燦燦,顧墨惜笑着說道:“燦燦才剛回來,還沒适應,娘,你們就不要催着她與我結親了。”
話雖是這麽說,但顧墨惜眼裏還是閃過了一絲失落,卻并沒有叫人發覺。
顧老夫人和格魯麗聽到這句話點了點頭,既然顧墨惜自己都這麽說了,她們還是不要着急的好。
如今陸燦燦畢竟是失憶了,她們可别弄巧成拙,那樣可就壞了。
如今天色已晚,林翊和胖子自然不便久待,因着林家就在将軍府對面,因此胖子死活都要纏着林翊住在林府。
現在的林翊哪裏還有心情同胖子掰扯這些,他點了點頭而後看了一眼陸燦燦,他的眼裏滿是慌亂。
這三年來他隻顧着尋找陸燦燦,卻從來沒有想到顧墨惜竟然會迎娶陸燦燦的牌位入府。
比起顧墨惜,他的感情好像确實差了一絲,許是看出了林翊心中的想法,陸燦燦猶豫了一會還是對格魯麗說道:“娘,我去送送他們。”
“好,去吧。”
送客乃是中原的禮儀,格魯麗自然不會攔着陸燦燦。
将二人送到門口時,陸燦燦看了一眼胖子,胖子立馬識相的離開了。
輕輕的握了一下林翊的手,陸燦燦擡起頭,眼神裏滿是堅定。
“你相信我,我不會被一紙婚約纏身的,我隻會和你成親。”
看到陸燦燦眼裏的堅定,林翊原本動搖的内心瞬間也跟着堅定了起來,他點了點頭,用手細細勾勒着陸燦燦的臉頰。
“我相信你,我也會回去求我母親的。”
“那就這麽約定了。”
看着笑眼彎彎的陸燦燦,林翊也跟着露出了一抹笑,而後他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顧墨惜,輕聲說道:“回去吧,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