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面前擺的飯菜,皇後點了點頭,而後就着陸燦燦的手喝起粥來。
一旁的蘇錦繡見了捂着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要知道這些飯菜是絕對不可能出現在皇後的晚膳名單裏的,可現在皇後就連吃這些膳食都是奢望。
看着一旁哭泣的蘇錦繡,陸燦燦的心裏不禁有些心煩:“蘇姑娘,我看這院子裏的花好久都沒人修剪了,你去修剪吧。”
“是,郡主。”
聞言蘇錦繡擦了擦眼裏的眼淚快步走了出去,她怕再在這裏待下去她會忍不住開口罵月皇。
盯着蘇錦繡離開的身影,陸燦燦心想這個丫鬟倒也是好的,而這時皇後已經喝完了粥。
許是因爲吃飽了的緣故,皇後的臉上倒是有了幾分紅潤,陸燦燦這才收拾了一下。
而後她将自己帶過來的藥箱打了開來,好在她之前閑着炮制了些養身子的藥水,否則她現在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
“燦燦,你還會醫?”
看着認真挑選藥水的陸燦燦,皇後疑惑的問道,陸燦燦點了點頭這才将一管藥水拿了出來。
她将其倒了一點在手上,确定藥性并沒有喪失之後,這才找來了一個幹淨的碗用水稀釋了半管遞給了皇後。
還未等她解釋這是什麽藥,皇後便一下子喝了進去,陸燦燦見了咽了咽口水:“舅母就不怕這是毒藥嗎?”
“本宮本就是一個将死之人,你毒害本宮能落得什麽好處?”
皇後倒是十分爽朗,陸燦燦聽了之後對她多了幾絲好感,她又給皇後把起脈來。
“舅母,你可想治好這病?”
收了手陸燦燦如是說道,皇後聽了倒也沒有驚訝,她知道自己的病其實并不嚴重,太醫之所以治不好是因爲她不想治罷了。
當然這也是陸燦燦問出這句話的原因,皇後看了一眼陸燦燦搖了搖頭。
“舅母活的夠了,是該下去陪月兒了。”
提起月兒公主,皇後的眼裏煥發出了幾分神采,陸燦燦對此倒也不感到例外。
如今皇後對月皇已經沒有了感情,看到自己也了卻了她一直以來的心願,她自然不想再活在這世上了。
但陸燦燦可沒有讓皇後去死的打算,在她看來,像皇後這樣的女子就應該光風霁月的活在這世界上。
“難道舅母就不想爲月兒表妹報仇嗎?”
她微微笑了笑說道,皇後聽到這句話拳頭緊緊攥了起來,她是想報仇,但金國遠在天邊,她一個女子能有什麽辦法?
似是看出了皇後心中的想法,陸燦燦像是無意識的說道:“舅母,我聽說骊妃的親哥哥好像就是當年殺害表妹的人。”
骊妃便是那金國公主的名号,而這話自然是陸燦燦瞎編的,她已經失憶了又哪裏會記得殺害月兒公主的人是誰。
不過皇後聽到這句話眼睛卻瞬間亮了起來,她握着陸燦燦的手問道:“真的嗎?”
“真的。”
陸燦燦毫不心虛的點了點頭,皇後自然不會質疑她的話,畢竟她當年也是率領士兵打仗的将軍之一。
“可是本宮這副身子還能鬥得過她嗎?”
在燃起了複仇之火之後,皇後便一臉頹喪的看向了自己的身子,這幾年來因着傷心的緣故,她自然顧不得保養自己。
如今的她枯瘦如柴不說,臉上更是長了許多皺紋,連她自己都不敢看自己,她又怎麽可能得到月皇的心,從而鬥倒骊妃。
“舅母,放心,我會幫你的。”
陸燦燦說着握住了皇後的手,她的眼裏滿是堅定,皇後見了心中也安定了幾分,她重重的點了點頭。
見皇後已經燃起了鬥志,陸燦燦囑咐她好好休息之後,便拿着自己的藥箱走了出去。
剛出皇後的寝殿,陸燦燦便長長的松了一口氣,她哪裏有把握讓皇後崛起,剛剛她不過是在托大罷了。
擦了擦自己額頭上并不存在的汗水,陸燦燦随意坐在了一旁,她爲自己倒了杯茶水,心中開始糾結了起來。
話本子裏是有宮裏争寵的故事,可是她沒看過啊,早知道會有今天這麽一天,她一定要多看幾本。
現在的她連宮裏的規矩都不懂,更别說幫皇後了,不過還好她手裏倒是有幾貼美容的藥方。
想必等皇後恢複了昔日的容貌後,她自己應該能得到月皇的心吧,這樣想着陸燦燦的心這才安定了下來。
但她又突然想到這是在宮裏她根本就沒有藥材,更何況她的錢也要沒了啊。
摸着自己的荷包,陸燦燦的眼裏滿是心疼,就在此時,一道尖利的聲音響了起來。
“皇上駕到。”
陸燦燦連忙甩掉自己心中的想法迎了上去,微微行了一禮後月皇便将她扶了起來。
“有人告訴朕說是找到了燦燦,朕還不信,如今看來倒是真的。”
陸燦燦到底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再加上她與月兒公主相似的容貌,月皇對她的态度自然十分親昵。
說着月皇便帶着陸燦燦走進了翊坤宮,當看到宮裏破敗的情形時,月皇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這宮裏爲何這般雜亂?”
聞言,陸燦燦心想這還不是因爲他嗎?但她自然不會将這句話說出口。
不過看月皇進來隻是提了句院子并沒有提到皇後的意思,陸燦燦這才明白了宮人口中皇帝厭棄皇後的話是真的了。
“皇上坐吧。”
看了一眼自己做過的闆凳,陸燦燦又用袖子擦了擦這才對月皇說道。
月皇點了點頭坐了下去,陸燦燦自然的坐在了他的身邊,兩人一時間不禁有些尴尬。
就在這時,月皇率先打破了沉寂:“燦燦以前都叫朕舅舅,怎的今日反而隻稱呼朕爲皇上?”
看人臉色向來是陸燦燦的拿手本領,因此她迅速露出一抹笑:“舅舅,我失憶了,自然不記得之前的那些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