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陸燦燦越發不解了,應大山聽了之後摸了摸鼻子。
“如今距離我們出宮尋找您已經過去了三年了,我們怕宮中出現變故,所以便編出了這個謊話,想着可以保護您。”
雖然不明白應大山和蘇錦繡爲什麽會有這種想法,但陸燦燦還是點了點頭。
她就說爲什麽在馬車上蘇錦繡一直照顧自己,她還以爲是蘇錦繡人好,沒想到她是已經提前開始伺候自己了。
就在陸燦燦瞎想的時候,一行人已經到了皇後宮裏,應大山先行離開去内務府複命,而蘇錦繡則直接帶陸燦燦走了進去。
因着她是皇後從娘家帶來的丫鬟,所以皇後宮裏的宮人都對她十分尊敬。
更何況,這皇後宮裏壓根就沒什麽人,想着陸燦燦看向了周圍稀疏的人群,她怎麽都不能将這裏與皇後住的地方聯系在一起。
“還請郡主在此等候,我進去通報一聲。”
到了皇後寝殿時,蘇錦繡這才恭恭敬敬的對陸燦燦說道,陸燦燦點了點頭便站了下來。
沒過多久,蘇錦繡便走了進來,看着她臉上灰敗的神色,陸燦燦疑惑的問道。
“怎麽?皇後娘娘不願意見我嗎?”
“郡主說笑了,快随我進去吧。”
蘇錦繡說着強行擠出一抹笑,可是她眼眶卻微微紅了起來,陸燦燦見了心想她就這麽短的時間應該也沒人能欺負她才對。
跟着蘇錦繡走進去之後,陸燦燦便明白了爲何她眼裏會露出這副傷心的神色。
隻見躺在床上的女子行銷骨瘦,她的兩頰深深凹陷了下來,臉色蒼白,渾身散發着一種病态。
“皇後這是怎麽了?”
疑惑的看向蘇錦繡,陸燦燦不解的問道,要不是知道這裏躺着的是皇後,她怎麽也不會相信這床上會是一國之母。
“咳咳。”
躺在床上的皇後咳嗽了兩聲這才慢慢睜開了眼睛,當她看到陸燦燦時,眼中灰敗的神情迅速發出光來。
“月兒,我的月兒。”
說着皇後作勢就要起身,陸燦燦實在怕她這樣一動骨頭架就要散了,因此她連忙坐到床上扶住了皇後。
用手摸着陸燦燦的臉,皇後的眼裏滿是懷念:“你就是燦兒吧?你和我的月兒長的真是一模一樣。”
到底當了許多年的皇後,她隻是迷糊了一陣便反應了過來,陸燦燦聞言點了點頭。
可她的手卻下意識的給皇後把起脈來,當感受到皇後的病情和她虛弱的身子時,她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皇後娘娘有多久沒用膳了?”
聽到陸燦燦這句話,皇後愣了一下,随後她輕輕的咳嗽了兩聲:“你該叫我一聲舅母才是,不必拘着皇後這個稱呼。”
皇後輕聲說道卻對用膳情況避而不談,但即使她不說,陸燦燦也知道她已經三天沒吃飯了。
若不是是自己把脈出來的,陸燦燦還真不信一國之母居然被生生餓了三天。
将皇後扶在床上躺好,陸燦燦猶豫了一會說道:“舅母在這休息會,我去替你傳膳。”
聽到舅母這聲稱呼,皇後的臉上多了一抹喜色,不過見陸燦燦要去傳膳,她張了張口想要阻攔,卻又松了口。
罷了,反正她宮裏已經成了這種情況,讓陸燦燦撞見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老天能讓她在垂死之際再看一眼月兒的相貌已經是十分優待了,想着皇後微微勾起了嘴角。
倒是一旁的蘇錦繡看到她這副模樣心裏滿是傷心,握着皇後的手,她輕聲問道:“皇後娘娘,這三年到底發生了什麽?爲何您會變成這副模樣?”
蘇錦繡沒能從皇後口中将事情真相問出來,倒是陸燦燦花了點銀子便從一旁的灑掃丫鬟那将事情問出了個大概。
原來當年月皇将月兒公主的屍體帶回來時,皇後見了便一病不起。
後來月皇告訴了她自己的存在,皇後便将自己的兩個心腹也就是蘇錦繡和應大山全部派出去尋找自己了。
過了一年還沒有消息,皇後身上的病越發重了,一開始皇上還對她有愧疚。
可到後來,皇後已經病的不成樣子,就連曾經貌美的容顔都消失了,月皇自然慢慢淡了對她的寵愛。
但這些都不是導緻皇後成爲現在這樣的直接原因,直到幾個月前金國給月國送來了一個和親公主,月皇見了對她十分喜愛,自然徹底忘了皇後的存在。
但那金國公主一直在月皇耳邊吹枕邊風,所以皇後的日子便越來越難過。
再加上皇後見月皇對殺死自己女兒的仇國公主這麽寵愛,自然對月皇冷了心。
期間還同月皇争吵過,月皇一氣之下便讓皇後閉門思過,至此皇後宮中的那些宮人自然是樹倒猢狲散。
至于皇後的病本來就是心病,那些太醫一是治不好,二是因爲那金國公主的幹預,所以皇後的病情便越來越重,怕是沒有幾天活路了。
當然這是陸燦燦沒來的情況,既然現在她來了,她自然要好好治皇後的。
誰讓她長了一張與月兒公主差不多的臉呢?當看到皇後眼裏的疼愛之情時,陸燦燦就無法置身事外了。
想着陸燦燦便走到了小廚房那,果不其然廚房裏已經沒有人了,就連食材也所剩無幾。
看着那些僅剩的食材,陸燦燦摸了摸自己的荷包,心裏不禁有些頭疼。
自己動手下廚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她隻能花銀子從其它宮人那裏買了。
好在陸燦燦向來喜歡将銀兩存下來,倒也能買下一些東西,從一個宮女手裏買了兩道素菜和一碗粥,陸燦燦便提着食盒走回了皇後的寝宮。
别問她爲什麽不直接以皇後的名頭讓這些宮人做飯,那自然是因爲皇後已經徹底失去了威信,哪裏會有人願意聽她的話?
更何況,她還怕那些人做的飯在裏面摻雜東西,她相信這宮裏多的是妃子忌憚着皇後坐着的位置。
找來一張桌子,陸燦燦便将食盒放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