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認出了這并不是陸燦燦的屍體,陸燦燦眉間沒有痣,他記得清清楚楚。
而這時,派兵前來支援的月皇看到這具屍體不禁老淚縱橫,他抱着那具屍體哭道:“月兒。”
看着他如此模樣,林翊心裏越發詫異,月皇這才解釋道:“這是我的女兒,我要帶他回月國。”
輕輕的摸了摸月兒的臉,月皇将其抱了起來,他轉身朝馬車的方向走了過去,步履蹒跚。
林翊自然不會阻止他,想着軒轅濤手上并沒有陸燦燦的屍體,他的眼睛瞬間露出一抹光來,這是不是意味着陸燦燦還活着?
他決定要去找陸燦燦,無論她在哪裏。
轉眼已經過去了三年,因爲金國的王子已經廢了三位,再加上月國對金國視爲仇人,所以金國隻能依附中原,俯首稱臣。
月國也與中原結成了盟國,兩國皇帝稱兄道弟,其子民也相處的十分融洽。
而林翊在辭去将軍一職後便遠走他鄉沒再回過京城。
“爺爺,你這草藥還是沒有人買。”
眼前舉着一筐草藥的女子便是陸燦燦,三年前她掉下河裏好運的被沖到了一處淺灘。
而鬼醫剛好在那采草藥,便将其救了下來,因着自己膝下無子,再加上陸燦燦已經失憶了,除了自己的名字她什麽都不記得,鬼醫便将其她養在膝下認作了閨女。
将背上的一筐草藥放在地上,陸燦燦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汗水嘟囔道。
“沒人買不賣就是了。”
正在研究新藥的鬼醫可沒空理會陸燦燦。
陸燦燦見狀坐在了一旁,她托着腮看着忙碌的鬼醫,眼裏滿是不解。
“爺爺,你醫術這麽好,爲什麽制成的草藥這麽難看?”
等鬼醫忙完之後,陸燦燦這才将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
鬼醫聞言敲了敲她的額頭:“草藥能治人就行,哪裏需要長的好看。”
聞言陸燦燦不置可否的嘟了嘟嘴,看着屋内簡陋的桌椅,陸燦燦心想再不賣出去草藥,他們都要喝西北風了。
鬼醫自然看出了她心中的想法,重重的敲了一下陸燦燦的額頭,他問道:“讓你背的《藥經》你背了沒?”
“早就爛熟于心了。”陸燦燦的臉上滿是驕傲。
三年前鬼醫正在給人治病時,陸燦燦一眼便看出了其中的巧妙,因此鬼醫嘗試着教了她些醫術,這才發現她在醫術方面一點就通。
自此鬼醫便将她視作了自己的傳人,一身醫術更是毫不保留的傳給了她。
陸燦燦也算争氣,時至今日,她已經将這些都學了個七七八八,如今就差自己出去積累經驗了。
“從今日起,你就出去行醫吧。”
聽到鬼醫的話,陸燦燦愣了一下,而後她走上前拉着鬼醫的手說道:“爺爺,我出去了你怎麽辦?”
陸燦燦并不是不想出去行醫救人,隻是她怕她在離開之後,鬼醫會餓死。
畢竟他治病不收錢不說還倒貼藥材,這幾年要不是陸燦燦上山采了些野菜賣,爺倆估計早就喝西北風了。
“我這把老骨頭哪用得着你擔心,你隻管出去積累經驗就行。”
看着陸燦燦擔憂的眼神,鬼醫的眼底露出一抹暖意,他總算沒有白養這丫頭三年。
陸燦燦聞言還是有些猶豫,鬼醫便直接拿出拐杖威脅道:“你去還是不去?”
“去,去,去。”
對鬼醫照着自己穴位打的事情還心有餘悸,陸燦燦連忙說道。
收拾好了包裹之後,陸燦燦還是有些擔憂鬼醫,她細細囑咐道:“爺爺,你以後治病記得收錢,做草藥時記得形狀弄好看點,我不在你身邊你一定記得要好好照顧自己……”
看着碎碎念的陸燦燦,鬼醫的眼角微微有些濕潤,但他拿起拐杖故意裝作兇惡的模樣:“你再不走,小心我打你。”
“這就走。”
陸燦燦說着跪下來給鬼醫磕了三個頭這才離開,她沿着山路便走到了下面的小山村。
随意從山腳上撿了一個小木棍,陸燦燦将自己包袱裏的鈴铛拿了出來,而後她将其綁在木棍上便開始晃悠了起來。
聽着這鈴铛的響聲,小山村裏的人知道是鈴醫來了,他們紛紛探出了頭。
要知道城裏大夫收的藥錢和診費實在太貴了,所以他們這個小山村裏的病全仰仗着鈴醫治。
不過鈴醫可不常來,所以那些人在聽到鈴铛的聲音時才會齊齊出來查看。
不過在看到鈴醫是個如花似玉的小丫頭時,他們又紛紛把頭縮了回去,即使沒錢,也不能讓人亂治病啊。
看着這些迅速離開的村民,陸燦燦連忙大聲問道:“村裏可有人治病,治不好不收錢。”
知道因着自己是女子的身份這些人不相信自己,所以陸燦燦隻能先打響自己的名頭。
聽到她這句話,那些離開的村民中倒是有幾個面上露出幾分猶豫的神色,陸燦燦見狀連忙拉住了其中的一個女子。
“大娘,家中可有人治病,治不好不收錢,今日我剛來,治好了你也隻需要留我住宿一晚怎麽樣?”
那婦人家中的男人是老毛病了,聽到陸燦燦這句話她猶豫了一會還是答應了下來。
一邊帶陸燦燦回到自己家中,那大姐一邊解釋道:“我家相公的腿疾已經有些時日了,我今日叫你來也隻是碰碰運氣罷了,你要是治不好我還是留你住一晚。”
“謝謝大娘。”
陸燦燦的眼裏滿是笑意,二人說着便到了那婦人家裏,這時一個面色痛苦的男子走了出來。
“這位是?”
“這小姑娘是新來的鈴醫,我讓她給你治治。”
聞言那男子的目光瞬間陰沉了起來,他這條腿不知道請了多少鈴醫,結果都沒治好,還白白浪費了幾文錢。
雖然這錢并不是多大的數目,但積少成多還是給婦人帶來了負擔,他又不能下地,所以家裏的擔子全在這婦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