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這兩年内陸燦燦連一次家信都沒有寄回去過,眼見過幾日便是士兵與家人通信的時間,軍營裏的士兵又開始對陸燦燦的身世猜了起來。
有人說她是金将軍的私生子,但更多的人則認爲陸燦燦應該是個孤兒,所以才會從不寄家信回去。
這次寄家信的日子恰好趕上了中元節,想着陸燦燦肯定會羨慕其它有親人的人,所以大毛他們決定給陸燦燦一個不一樣的中元節。
獵物,地點等他們都已經準備好了,如今最重要的便是邀陸燦燦一起去。
怕觸動陸燦燦心裏的傷心事,他們特地讓最會說話的陳奇過去勸說。
被衆人推上來的陳奇隻得擔下這個重任,看着正在看兵書的陸燦燦,陳奇猶豫了一會還是上前問道。
“大都統中元節可有事?”
放下手中的兵書,陸燦燦一臉疑惑的看向陳奇,但看到陳奇欲言又止的表情時,她豪邁的說道。
“有事快說,有屁快放。”
陳奇見狀一股腦将大毛他們的準備全部說了出來,但陸燦燦卻隻抓住了一個詞。
“家書?”
“對,大都統,中元節那日便是士兵與家裏通信的日子,我們是擔心你一個人孤單,所以……”
陳奇話還沒說完便被陸燦燦打斷了。
“你們以爲我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
聞言,陳奇點了點頭,陸燦燦聽了不由得笑了起來。
“我有父有母,他們都健在。”
說不定他們此時正過着潇灑快活的日子呢,陸燦燦在心裏又加了一句。
正在飲酒畫畫的格魯麗和陸平遙突然連打了幾聲噴嚏。
聽到陸燦燦這句話,陳奇瞬間愣了,既然陸燦燦有父有母爲何從來沒有往家裏寄過家信?
還未等陳奇将心中的疑問問出來,金将軍便走進了帳子裏,陳奇隻得行禮告退。
“将軍,你怎麽來了?”
陸燦燦連忙起身迎接,看着越發沉穩的陸燦燦,金将軍的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笑。
至于他來的目的自然是和陳奇一樣,這些年他早已經将陸燦燦當成了自己的親生兒子,因着他也擔心陸燦燦在中元節那日會孤單。
聽完金将軍的話,陸燦燦的嘴巴微微抽了抽,她心想她是不是應該往家裏寄幾封書信?
将與陳奇說的又同金将軍說了一遍,金将軍臉上很快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那爲何你這兩年來從不與家人通信,莫不是與家中不和?”
京城裏那些世家的腌臜事金将軍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意識到金将軍想歪了,陸燦燦連忙解釋道。
“家中就我一個子女,不會出現世家裏的事情,還請将軍放心,至于家信,下官實在太忙一時給忘了。”
聽到陸燦燦這句話,金将軍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他囑咐了陸燦燦不要光顧着軍中也要想着家裏,便走了出去。
看着他離開的背影,陸燦燦心想她是不是該給家裏寫封書信報個平安?
想着陸燦燦便從旁拿出了紙筆,磨好墨後,陸燦燦拿起毛筆卻不知道該寫些什麽。
她總覺得陸平遙和格魯麗對她的近況應該不會關心,越想她腦中越發的慌亂。
糾結了再三陸燦燦隻寫下了一句話。
“已參軍,一切安好,勿念。”
将這些封好之後,陸燦燦便将這封信交給了下屬,讓他送到陸府的位置,而後又看起兵書來。
中元節很快到了,念着今天是家人團聚的日子,陸燦燦倒沒有太過操練這些士兵。
隻讓他們做完日常的訓練之後,她便随意找了一個高處坐了下來。
之前不知道這是中元節她還不覺得有什麽,但今日她倒真的想起陸平遙他們來。
雖說自己在家裏挺不被他們待見的,但陸燦燦還是覺得那時的日子挺好,至少她還可以和她的娘親鬥智鬥勇。
“怎麽一個人在這喝悶酒?”
偶然看着月光下這單薄的身影,林翊心中總覺得有些不自在,因此他飛身上去問道。
“小翊子,你怎麽來了?”
要知道已經有許多時日沒見過林翊了,乍一看到他,陸燦燦眼裏滿是驚訝。
而她身上傷感的氣氛瞬間消散,林翊看着兩眼放光的陸燦燦,真覺得他不該上來。
“給你送些東西。”
說着林翊便将手上的包裹交給了陸燦燦,陸燦燦疑惑的打開,這才發現這裏面裝的是陸平遙的回信和幾個話本子。
原來金将軍想着陸燦燦近兩年沒有送過家信,所以在知道她寫了家信之後,便拜托人快馬加鞭的送了過去。
好巧那人便是林翊所在将軍帳下的人,當他看到是給陸燦燦的時候,便順手帶了過來。
打開那封信,裏面便出現了陸平遙的簡短的話。
“知道了,混出名堂回來見我。”
就知道陸平遙不會噓寒問暖,陸燦燦撇了撇嘴又看起了那話本子,而在話本子的第一頁上歪歪扭扭的寫着幾個字。
“我不會寫字,給你話本。”
見這是京城最時興的話本子,陸燦燦又想起了自己和格魯麗搶話本子看的日子,她又開始傷心了起來。
雖然不明白爲何身邊的人情緒爲何一下子低落了下來,但林翊還是輕聲安慰着她。
抹了抹眼角的眼淚,陸燦燦對林翊擠出一抹笑說道:“還不知道小翊子你也會像娘們一樣安慰人,來,喝酒。”
看着陸燦燦這副模樣,林翊撇了撇嘴,但還是與她喝起酒來,喝着喝着陸燦燦便開始随便亂扯起來。
“小翊子,你不知道我第一眼看你便覺得你好看。”
“小翊子,你說你咋不在金将軍手下呢?這樣我就可以欺負你了。”
“小翊子……”
聽着陸燦燦這些驢頭不對馬嘴的話,林翊心中卻覺得有幾分溫馨,果然被喊久了,他對小翊子這個稱呼竟然也有幾分感情了。
想着林翊也喝了一碗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