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太醫有話不妨直說。”
“既然如此,下官就不掖着了,公主因爲難産的緣故傷了根基,日後怕是不能有孕了。”
聽完張太醫的話,陸老夫人心中有如晴天霹靂,之前是陸平遙身子有問題,如今又換成了格魯麗嗎?
她自認這輩子吃齋念佛并未做什麽錯事,爲何老天要這麽對他陸家?
看到陸老夫人失魂落魄的神情,張太醫長歎了口氣走了出去,來之前這裏發生的事情他自然也聽說了,格魯麗生産本應該是一樁喜事如今卻弄到了這般田地。
“老夫人,你沒事吧。”
扶着陸老夫人的嬷嬷眼裏滿是擔憂,陸老夫人這才回過神來,她搖了搖頭而後讓奶娘将孩子抱了過來。
逗弄着這個孩子,陸老夫人神情不禁有幾分恍惚,她輕聲說道:“日後,你就是我陸家唯一的孩子了。”
陸平遙和格魯麗之間的感情她都看在眼裏,想是就算格魯麗不能懷孕,陸平遙也不會嫌棄她的。
更何況之前陸平遙身子有恙時,她也未曾嫌棄過陸家,陸老夫人也不是個不明事理的人。
讓太醫好好照料格魯麗,陸老夫人這才帶着嬷嬷去了柴房,雪梅就關在那裏。
命人打開柴房的門,陸老夫人又拿出了之前當家時的氣勢,她坐在一旁爲她準備的椅子上,居高臨下的看着雪梅。
“說吧,你爲何要給平遙下藥?”
此時的雪梅依舊不認爲自己做錯了,她擡起頭倔強的看着陸老夫人說道:“曆來主母懷孕都是将貼身侍女擡爲侍妾,我隻是心急這樣做又有何不可?”
看着雪梅這副模樣,陸老夫人心中滿是怒火,她狠狠踹了雪梅一腳怒罵道:“不知廉恥的東西。”
“我乃是公主從月國帶來的侍女,我們親如姐妹,你怎敢踹我?”
仗着得格魯麗的寵愛,雪梅在陸府一向作威作福慣了,她何時被人踹過。
因此在感受到疼痛時,她顧不上自己面前的是陸老夫人徑直說道。
在她眼裏,若不是有陸平遙在,陸老夫人連給格魯麗提鞋都不配,所以她也不将其放在眼裏。
“不知死活,将她拖下去先打二十大闆再說。”
周圍守着的下人聞言連忙上去将雪梅押了起來,雪梅連忙掙紮起來,她一邊掙紮一邊喊道。
“你不能這麽對我,若是我家公主知道了,定會要你好看。”
聽到雪梅提起格魯麗陸老夫人心中越發生氣,她提高了音調道:“打三十大闆。”
“是。”
很快雪梅便被他們拖了出去,聽着外面響起的嚎叫聲,陸老夫人面上的神色越發冷了。
三十大闆打完之後,雪梅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但她嘴裏卻還念叨着格魯麗。
想到因爲她的緣故,陸家恐要斷後,她心中的怒氣更甚。
“你既然這麽愛勾搭男人,我便全了你的心願。”
看着眼前血肉模糊的雪梅,陸老夫人笑了笑,而後她對一旁的下人吩咐道:“讓人将她治好後送到軍營充當軍妓。”
一聽雪梅的臉色瞬間蒼白了下來,她這才意識到了害怕,她連忙喊着格魯麗的名字,求她救自己。
見陸老夫人走後,一旁的丫鬟這才上前啐了雪梅一口,她罵道:“公主對你這麽好,你居然還背叛她,送你去當軍妓都便宜你了。”
說完她仍舊覺得不解氣,她又狠狠的踩了雪梅兩腳這才跟上了陸老夫人的腳步。
廚房那邊煎好藥時,格魯麗便醒了過來,她看着身邊伺候的陌生丫鬟,眼裏滿是疑慮。
但想到陸平遙她還是率先問道:“平遙怎麽樣?”
“回公主的話,驸馬爺現在還在昏迷中。”
說着那丫鬟便要服侍格魯麗用藥,格魯麗現在哪裏有心情吃藥,她一把揮開那丫鬟,作勢要下床。
隻是剛一動她的身上便傳來錐心的疼痛,那丫鬟連忙将格魯麗扶好,而後将藥遞了過去。
“公主剛剛生産,身子還沒恢複還是先喝了這碗藥吧,驸馬爺那邊有太醫盯着呢。”
聽到她這句話,格魯麗的心裏還是着急,但她知道她現在過去也幫不上忙,倒不如先養好自己的身子。
想着格魯麗便端起那碗藥一飲而盡,将藥碗放在一邊,格魯麗便四處搜尋着雪梅的身影。
“雪梅哪去了?”
格魯麗現在身子不好,太醫早就吩咐過不能刺激她,所以丫鬟聞言張了張嘴到底還是什麽都沒說。
見她這副模樣,格魯麗心中頓時有了懷疑,她逼問道:“你告訴我,她去哪了?”
“被我送去軍營當軍妓了。”
進房間的陸老夫人剛好聽到這句話,她心想長痛不如短痛,所以徑直說道。
“雪梅她犯了什麽事?婆婆竟然要這麽對待她?”
自小雪梅便陪在自己身邊,因此格魯麗早就将她當做自己的妹妹一樣看待,如今猛的聽到這句話,她的心裏滿是着急。
見格魯麗這副模樣,陸老夫人上歎了口氣,她心想果然有些人就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想着她上前扶住格魯麗的手将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告訴給了格魯麗。
聽到昨晚的事情是雪梅一手造成的,格魯麗的眼裏滿是不敢相信,她搖了搖頭如是說道。
“這不可能的,雪梅她不會背叛我的,她絕對不會的,不行,我要去找她問問清楚。”
說着格魯麗便要下床,陸老夫人連忙讓身邊的人按住了她。
“你現在身子不好,不宜出去,她到底是個丫鬟,你犯不着爲她如此。”
“不,你不懂,她不僅僅是個丫鬟。”
說着格魯麗哭出了聲來,她依舊記得小時候她被别人欺負的時候隻有雪梅保護她,她傷心的時候也隻有雪梅會安慰她,雪梅對她而言早就不是丫鬟了。
除非是雪梅親口承認她背叛了自己,否則她誰都不信,包括陸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