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款香膏主要是賣給何人?”
看着江骊臉上的冷色,管家的額頭上出了一層薄薄的汗,對視到她的目光,管家的語氣不禁帶上了幾分戰戰兢兢的意味。
“這款香膏主要賣給青樓女子。”
聽到管家這句話,江骊的心裏滿是怒氣,一開始她心中還抱有慶幸,那就是林子墨身上的脂粉味是不小心從他同僚夫人身上蹭下的。
可如今事實擺在她面前,她又如何能忍,她憤怒的将手裏的栀子香扔在了地上。
管家見了吓得連忙跪了下來,而他身後的下人紛紛低下頭,臉上滿是畏懼的神色。
看着跪下的管家,江骊冷哼了一聲,她拂袖便搭着小蘭的手離開了。
如今她正在氣頭上,又哪裏會管這些下人。
林子墨下朝之後,便感覺到了府裏的下人對他都戰戰兢兢的,府裏好像一下子變得死氣沉沉起來。
還未等他走到書房,小蘭便找到了他。
看着林子墨若無其事的模樣,小蘭真替她家小姐感到不值,也正因爲如此,她臉上的神色越發冷了。
“林大人,我家小姐讓你去房間找她。”
說完小蘭便拂袖離開了,看到小蘭這副态度,林子墨的心裏滿是茫然,直覺告訴他,江骊定是出事了,否則小蘭又怎麽會不稱呼他爲姑爺。
想到江骊肚子裏的孩子,林子墨連朝服都沒換下,徑直去了江骊所在的房間。
“骊兒,你找我有什麽事?”
進了房間之後,他看到江骊好端端的在那坐着,不像是孩子有事的模樣,這才問道。
若是細看,林子墨定然能發現江骊眼眶下用細粉遮住的紅色,但他此時着急又哪裏注意到這些。
江骊并沒回答林子墨的話,她讓小蘭将桌子上的一張紙遞了過去。
接過那張紙,上面大大的“和離書”三個字刺痛了他的眼眶,他緊緊攥着那張紙,眼裏滿是悲憤。
“你這是什麽意思?”
看到林子墨這副模樣,江骊心中對他越發失望,她沒想到到現在林子墨還是在隐瞞他去了青樓的事實。
“你自己做了什麽你心裏清楚,我這輩子隻想一生一世一雙人,既然你做不到,那我們隻能和離。”
心想她這樣說,林子墨肯定能明白她話裏的意思,因此江骊并沒有将他去青樓的事情直接說了出來。
但林子墨聽完這些話後心裏越發的茫然了,他心裏奉承的也是一生一世一雙人,他又哪裏做不到了?
想着林子墨剛想詢問,便聽到了江骊冷冷的聲音。
“你走吧。”
說完江骊便将視線轉到了一邊,而小蘭也上前要将林子墨趕出去。
念着小蘭與江骊情同姐妹,林子墨不好動手,隻好出去了。
看着猛的關上的房門,林子墨的心裏滿是茫然,再看着他手裏的那張和離書,林子墨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想着先把朝服換下來再和江骊談談,因此林子墨便先去了書房,可到了書房他這才發現自己的東西居然全部都被搬到了書房裏。
而他之前送給江骊的首飾等也被好好的放在了書房的桌子上,林子墨瞬間慌了。
他跑去房間找江骊,房間的門卻從裏面拴了起來,很明顯江骊不想見他。
喊了幾聲都沒人答應,林子墨的心裏滿是頹喪,他不明白他隻是去上了個早朝,怎麽事情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此時,林翊也看到了林子墨,他放開奶娘的手巴巴的跑到了林子墨的面前。
“爹爹,你怎麽惹娘親生氣了?”
林翊自出生到現在還是第一次見江翊生氣,因此他的心裏下意識的有了幾分畏懼。
不敢問江骊原因,林翊隻好來問林子墨。
看着林翊渴求的眼睛,林子墨無奈的笑了笑,他将林翊抱了起來,而後搖了搖頭:“爹爹剛剛下朝,也不知道你娘親爲什麽生氣。”
聞言,林翊便想到了張太醫說過在孕期的女子十分情緒化,既然林子墨沒有惹江骊生氣,那必然就是張太醫說的情況了。
這樣想着,林翊對林子墨的處境十分的同情,但想到自己的弟弟妹妹,他拍了拍林子墨,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無論如何,爹爹都要讓着娘親,娘親的肚子裏還有弟弟妹妹呢,不能生氣。”
聽到林翊的這句話,林子墨的心情十分複雜,他倒也想哄着江骊,可是江骊現在卻連見他都不願意。
到底是在林翊的面前,林子墨并不想失去自己父親的威嚴,因此他點了點頭:“放心吧,爹爹會讓你娘親的。”
聞言,林翊大大的眼睛瞬間眯了起來,他讓林子墨将自己放下來,然後牽着奶娘的手說道:“父親去哄娘親吧,翊兒可以自己玩。”
說着林翊便拉着奶娘的手離開了,看着他小小的背影,林子墨臉上的表情越發的苦澀。
末了,林子墨還是決定找管家了解一下情況,畢竟江骊生氣的時間是在他上朝時發生的。
看着面前戰戰兢兢的管家,林子墨便知道今日江骊定是在下人面前發了脾氣,他不禁覺得有些頭大。
“老爺,你找我有什麽事情?”
“夫人今天有沒有什麽異常的舉動?”
聽到林子墨的這句話,管家下意識的搖頭,但很快他便想到了江骊讓他去買脂粉的事情。
雖說買脂粉是女子都會做的事情,但管家覺得一下子将香鋪裏所有的香膏買回來确實有些不正常。
因此他斟酌了一下言詞回答道:“夫人今日買了許多脂粉。”
“什麽脂粉?”
江骊一向不愛塗這些脂粉,因此林子墨在聽到這句話時,下意識的問道。
“京城裏所有種類的粉都買了。”
說着管家像是又想到了什麽,他連忙補充道:“夫人最後挑出來的是栀子香。”
說着管家從口袋裏拿出了那款香膏,林子墨接過嗅了一下,他的臉上露出回憶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