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下人将晚膳擺了上來,江骊便拿起了筷子,興許是因爲林子墨不在的緣故,她對這些菜的興緻不高,隻寥寥動了幾筷子,便停住了。
一旁的小蘭看着心裏着急,她想了一會而後将正在玩耍的林翊帶了過來。
“娘親,你怎麽一個人吃飯啊?”
林翊剛出口,小蘭的心裏便有些後悔,這不是明擺着讓江骊難過嗎?
好在江骊看見林翊心裏便十分高興,她将林翊抱在自己的腿上,而後捏着他的臉笑道。
“因爲你的父親有事去了呀,翊兒吃了沒有?”
聽到江骊的話,林翊搖了搖頭,因爲一直在玩的原因,所以他還沒來得及用膳。
江骊聽了便細心的喂着他吃飯,見江骊的興緻高了幾分,小蘭的臉上這才有了幾分笑意。
喂林翊吃完飯後,江骊仍舊沒什麽胃口,因此她便讓下人将晚膳撤了下去。
小蘭見了連忙上前勸解江骊寬心,江骊與她笑着說沒事,便帶着林翊下去玩了。
時間過去的很快,尚書家的宴席馬上就要結束了,而林子墨此時也已經喝了好幾壺酒,他的頭開始暈了起來。
一曲終了,一個膽大的歌女見林子墨生的俊朗,不顧身旁姐妹的勸阻,爲其倒了杯酒遞了過去。
因着林子墨此時頭已經暈了的緣故,他暈暈乎乎的便接過了酒喝了下去。
旁邊的同僚看到這一幕,開始起哄了起來,而那歌女見林子墨接了自己的酒,以爲他對自己有意,于是軟着身子就要靠到他的懷裏。
而林子墨聞到她身上的香氣瞬間清醒了,他連忙向後退去,還不忘将那歌女推了出去。
看着跌坐在地上的歌女,林子墨心裏并不會心疼,他站起來對上方的尚書行禮道:“林某不勝酒力,先行告退。”
說着不顧身邊同僚的阻攔,林子墨徑直在身邊小厮的攙扶下離開了。
回到林府,林子墨在得知江骊已經回了房間之後,便徑直過去了。
看着房間裏還沒滅掉的燭光,林子墨連忙推開了房門,果然江骊此時并沒有睡着。
“你回來了。”
看着走進來的林子墨,江骊的眼裏滿是驚喜,她走上前迎着林子墨。
“嗯,骊兒怎麽還沒睡。”
說着林子墨微微的捏了捏江骊的臉,他的眼裏滿是寵溺。
聞着林子墨身上的酒味,江骊的嘴巴微微撅了起來,她低低的嘟囔道:“你喝醉了。”
聞言,林子墨愣了一下,而後他點了點頭,抱住了江骊輕聲說道。
“以後不會了。”
江骊點了點頭便服侍他脫下了外衣,當在放衣服的時候,她卻聞到了一絲脂粉味。
微微的嗅了嗅,江骊便找到了脂粉味最重的地方,拿起衣服的袖口便聞到了一股甜香,她确定這肯定是從女人身上沾染的。
她亮着的眼睛瞬間黯淡了下來,而林子墨對這卻一無所知,他看着沒有動作的江骊,連忙上前幾步将她圈到了懷裏。
江骊的身子下意識的僵硬了一下,但她卻并沒有動作,林子墨見了哄着她道。
“夜深了,該睡了。”
“嗯。”
應了一聲,江骊便推開了林子墨和衣睡到了床上,林子墨見了也跟着躺下了。
他下意識的想抱住江骊,卻發現江骊背着自己睡了過去,想着江骊可能是嫌棄自己身上的酒味,他并沒有懷疑。
聽着身邊人平緩的呼吸聲,江骊知道林子墨已經睡熟了,她這才轉過身看向林子墨,當看到那熟悉的眉眼,她的眼裏有了一絲糾結。
林子墨衣服上的脂粉味在她的腦海裏久久不散,到了很晚,江骊才睡了過去。
第二天,林子墨早早的便起來了,他看着還在熟睡的江骊,輕輕的吻了吻她的眉眼,這才走了出去。
聽到房間的門關上之後,江骊便睜開了眼睛,原來她剛剛隻是在裝睡。
讓下人進來服侍自己洗漱之後,江骊便将管家喊了過來。
因着後宅一向都是江骊在管,因此管家對江骊的态度十分尊敬。
“夫人,你找我有什麽事情?”
“你讓人把脂粉鋪裏所有的香膏都買一份,送到我這裏來。”
聽到江骊的話,管家心裏不禁有些疑惑,但他想到江骊此時正在懷孕,有這些莫名其妙的要求也實屬正常。
因此他連忙命下人去脂粉鋪裏采買了起來,很快那些香膏便送到了江骊的面前。
看着眼前十幾份不同的脂粉,江骊深吸了一口氣,而後一份一份的聞了起來。
看到她的動作,管家心裏的疑惑更重了,他可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人懷孕之後還會有聞脂粉味的習慣。
忽視管家異樣的眼光,江骊在聞完之後并沒有發現林子墨身上的那種脂粉味,她放下手中的香膏問道。
“這是脂粉鋪裏所有的香膏嗎?”
聽到江骊的話,管家愣了一下,而後他老老實實的說道。
“這些都是京城裏貴婦最喜歡的脂粉,我讓人全部買了回來。”
聞言,江骊眼中的眸光越發暗了,如此看來林子墨身上的脂粉味并不是那些名門望族的。
“再去把,這些香膏不論貴賤,你都要将它買回來。”
注意到江骊臉上的怒氣,管家哪裏敢怠慢,他連忙讓下人再次買了起來。
此時擺在江骊身邊的可不是十幾種香膏,而是幾十種,但江骊并沒有放棄。
她拿起一個香膏嗅了一下然後與記憶裏林子墨衣服上的脂粉味作對比,就這樣,過了半天,江骊才确認了林子墨身上脂粉味是哪塊香膏散發出來的。
将那塊香膏拿了起來,江骊看着她的價格,心中已經有了不好的猜測。
她強忍住心裏的難受,假裝平靜的問着管家。
“這個香膏叫什麽名字。”
讓負責采買的下人看了一眼,管家便回答起林盼兒的問題。
“回夫人的話,這款香膏的名字叫做栀子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