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下人禀報孟琳前來尋她時,她連忙讓孟琳進了起來。
看着林盼兒面前的嫁衣上的圖案,孟琳眼裏有了一抹驚異,她從前隻知道林盼兒十分喜愛讀書,倒不知道她的刺繡技術也如此高超。
林盼兒可不知道孟琳心裏的想法,她一邊刺繡着面前的圖案,一邊詢問道。
“今日先生不是有課嗎?你怎麽有時間來瞧我了?”
“如今你在家裏專心繡刺繡,倒是苦了我哥哥,因爲想念你茶飯不思,像是得了什麽病一般,我這不隻好替他來看看你嗎。”
聽着孟琳調笑的語氣,林盼兒嬌嗔了她一眼,隻是她的嘴角微微勾起,心裏顯然是十分愉悅的。
孟琳見狀又接着調侃着林盼兒,二人打起了嘴仗來,但不知爲何,孟琳總感覺林盼兒的眼裏帶着幾分愁緒。
“你可是有什麽心事?”
過了一會孟琳還是将心中的擔憂說了出來,林盼兒聞言心中有些猶豫,但她想到孟琳是她最好的朋友,這事正好和她商量了一下。
想着她便讓屋裏的下人退了下去,而後她才緩緩說出煩擾自己的事情。
“我如今已經要成婚了,所以想去寺廟裏告訴母親這件事情,同時我還想替外婆上幾炷香。”
雖說樂瑤郡主待她并不是很好,可是她始終在她的膝下養了好幾年,而林禅縱使有錯,也是她的親生母親。
但她猶豫着說不說的原因便是之前林禅她們對江骊實在是太過分了,再者,樂瑤郡主連碑都不讓立,所以她怕她去上香會給林府帶來麻煩。
知道林盼兒心裏的顧慮,孟琳長歎了一聲,而後勸解她道。
“盼兒,你盡管同昌甯公主提便是,公主既然同意教養你,便說明她是一個大度的人,她定不會爲難你的。”
依孟琳看來,林盼兒是當事者糊塗了,江骊的性子那麽好,又是真心待林盼兒的,怎麽會介意這些事情。
更何況如今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麽久,江骊想必早就忘了那些前塵往事。
有了孟琳的鼓勵,林盼兒便不再糾結,她想着若是不問,她怎麽知道江骊不願意呢。
因此在飯桌上林盼兒便小心翼翼的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誰知江骊絲毫沒有猶豫就同意了。
“你如今即将嫁人,這件喜事告訴你母親是應該的,至于樂瑤郡主,父皇不許别人爲她立碑,你便多燒些紙錢吧。”
說完江骊長歎了一聲,樂瑤郡主落得個這麽凄涼的下場雖說是她罪有應得,但想來到底還是讓人唏噓。
聽見江骊的話,林盼兒便知道确實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孟琳說的沒錯,江骊遠比她想的要大氣。
“舅母,你真好。”
看着突然紅了眼眶的林盼兒,江骊瞬間慌亂起來,她用手帕輕柔的替林盼兒擦着眼淚而後說道。
“這是大喜的事情,盼兒快别哭了。”
聞言,林盼兒哭的越發兇了,她一下子撲到了江骊的懷裏,過了一會她的情緒才緩了過來。
因着江骊已經答應了的緣故,林盼兒回府之後便開始準備了起來,想着她的母親在寺廟裏有可能需要的東西,她便小紅連忙采購了起來。
第二天,林盼兒特意挑了一身素淨的衣裳便坐上了去中南寺的馬車。
一路上林盼兒的心裏都滿是緊張,她不知道到時候遇見了林禅,她要如何開口。
雖說惦記着林禅對她的好,但她到底與林禅已經這麽長時間沒見了,不知道此時的林禅是否還記得她
正在林盼兒思慮的時候,馬車突然停了下來,按照時間現在應該還沒到中南寺,她的心裏滿是疑惑。
掀開簾子,林盼兒便看到了一匹馬停在了自己的面前,看着那熟悉的背影,林盼兒下意識的用手捂住了嘴。
按理說孟輕舟此時不應該還在孟府念書嗎?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再說了,她也沒告訴孟輕舟她今日會去中南寺見她的母親啊。
但那人調轉馬頭轉過來赫然便是孟輕舟,當對視到林盼兒的眼神,他連忙下馬走到了馬車前。
看着突然朝自己走近的孟輕舟,林盼兒下意識的朝後退了幾步,她支支吾吾的說道。
“待嫁期間男女見面乃是與禮不合,輕舟你怎麽能私自與我見面?”
“盼兒,我已經病入膏肓了,你若不讓我見你一面續命的話,我怕是等不到成親的那天了。”
說着孟輕舟便上了馬車,看着孟輕舟逼近的臉,林盼兒的心跳迅速加快了幾分,她支支吾吾的說道。
“你快些走吧,這樣與禮不合。”
看着林盼兒這副模樣,孟輕舟又哪裏舍得離開,他放下簾子而後輕聲說道。
“别人不知道我與你見面便不會有人說我們與禮不合了,盼兒,你就體諒體諒我吧。”
第一次見孟輕舟這副耍賴的模樣,林盼兒感到驚奇的同時卻也無計可施,而随之孟輕舟的一句話說服了她。
“盼兒,我知道你今日是去見嶽母,難道你不想讓嶽母也見見你了未來的夫婿嗎?”
想着自己若是出嫁定是從林府亦或是國公府出嫁,而她的母親遠在中南寺怕是見不到孟輕舟。
若是今日将孟輕舟帶去,她的母親便能見到孟輕舟,想必也會放心的。
見林盼兒的态度有些松動,孟輕舟連忙趁熱打鐵,最終林盼兒還是同意了孟輕舟的請求,不過前提是他不許被其它人發現。
讓車夫繼續駕着馬車之後,林盼兒便問出了心中的另一個疑問,那便是孟輕舟爲何知道她會去中南寺,還能在這等着她。
“昨日聽琳兒提了一下,我便猜測你今日會去中南寺,所以便提前守在必經之路上了。”
聞言林盼兒輕笑了一聲,她嬌嗔道。
“若是我今日沒去你該如何是好?”
“那我明日便繼續等。”
聞言,林盼兒的心裏滿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