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林盼兒郡主的身份,便足夠讓她們心動了,更何況江骊如此得皇帝寵愛,隻進宮了一趟便爲林盼兒求了個郡主來,若是他們的兒子能通過林盼兒傍上江骊,家族豈不是都要跟着沾光。
對于這些林盼兒絲毫不在意,郡主對她來說隻不過是個虛銜罷了,還不如幾本書對她的吸引力大。
京城裏的女子大多處于适婚的年齡,有好風雅的王妃專門爲自己家的女兒舉辦了一個詩詞宴會,雖說以詩詞爲作,但其實是一場相親宴。
王妃邀請了京城裏所有的适婚女子,自然也給林府下了請帖。
此時林盼兒已經去了尚書家學習,因此請帖便暫時交到了江骊的手上。
孟府。
因着林盼兒如今當了郡主,而吳玉梅又被皇後罰去抄了女誡的緣故,那些小姐們不僅不敢欺辱林盼兒,反而還躲着她。
她們生怕林盼兒會因爲之前的事情對報複她們,讓她們也名聲掃地,因此她們都不敢讓林盼兒看見自己。
看着林盼兒身旁空了一圈的座位,孟琳不禁有些懊惱,這樣讓她怎麽找林盼兒說悄悄話。
但孟琳還是十分好奇林盼兒對那詩詞宴的态度,因此她猶豫了下,還是趁先生不注意蹲着走到了林盼兒的身邊。
“盼兒,王妃舉辦的詩詞宴會你去不去?”
聽着孟琳的話,林盼兒的眼睛裏滿是迷惑,她向來對京城裏的事情不感興趣,自然也不知道這個詩詞宴會。
“那是什麽?”
聞言孟琳像她解釋了一番,聽說是拿着詩詞宴會的幌子舉辦的相親宴,林盼兒瞬間失去了興緻。
“不去。”
看着林盼兒搖頭,孟琳眼裏滿是不解,要知道林盼兒現在的名聲暴漲,若是能在詩詞宴上博個好名聲,将來嫁娶肯定不成問題。
“爲什麽?你不是最喜歡詩詞了嗎?”
聽到孟琳的問話,林盼兒照實回答道。
“既然不是真的詩詞宴會,那還有什麽意思可言?我可不想看着那些小姐公子眉目傳情。”
聽到她的話,孟琳捏了捏她的臉輕輕的罵了聲呆子,正當她準備回自己座位時,先生發現了她。
“孟小姐是在身體力行向我們演示這個寓言故事嗎?”
先生現在講的正是如何以“坐井觀天”這個寓言故事寫出一篇時政的文章,而此時蹲着挪動的孟琳倒真有幾分“坐井”的青蛙的意思。
想着林盼兒輕輕的笑出聲來,孟琳惱怒的瞪了林盼兒一眼,而後站了起來。
“先生。”
看着帶着教鞭走下來的先生,她的語氣裏滿是委屈,但先生向來鐵面無私,又哪裏會心軟。
“伸手。”
聞言孟琳隻好伸出來手,在挨了幾教鞭之後她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先生則繼續講課。
透過屏風,孟輕舟自然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因着他的座位離林盼兒很近,因此剛剛她們的談話,孟輕舟自然也聽到了。
下課後,林盼兒便徑直回了林府,很快便到了用晚膳的時間。
“翊兒,今天有沒有想表姐啊?”
輕輕的捏着翊兒的臉蛋,林盼兒臉上笑意,而林翊揮舞着小手咿呀了幾句,突然喊了一聲。
“表姐。”
聞言,林盼兒先是楞了一下,随後她臉上露出一抹狂喜,将皇帝賞給她的金葉子從荷包裏拿了出來,林盼兒在林翊面前揮了揮說道。
“乖翊兒,再喊一句表姐聽聽。”
“表姐。”
奶奶的聲音從林翊的口中喊了出來,林盼兒隻覺得她的心都要化了,将金葉子遞給林翊之後,林盼兒輕輕的揉了揉他的頭。
一旁的林子墨臉色瞬間耷拉了下來,他将林翊抱過來,戳了戳他的臉說道。
“翊兒,喊父親。”
林翊學會的第一句話是娘親,林子墨自然不會吃味,可如今他都學會喊表姐了,卻還不會喊父親,這讓林子墨情何以堪。
看着林子墨的臉,林翊癟了癟嘴巴作勢就要哭,江骊連忙将林翊抱了回來。
将自己的小腦袋埋在江骊的懷裏,林翊揮舞着手嘴裏突然冒出了一個字。
“壞。”
衆人先是一愣,而後紛紛笑出聲來,林子墨的臉色更難看了,他作勢要打林翊,卻又舍不得,隻能長歎了口氣。
用完膳後,江骊将準備離開了林盼兒留了下來,她從一旁拿過了那王妃的請帖遞給了林盼兒。
“你如今年歲也大了,應當多出去見識見識,不能光在家裏讀書。”
言下之意便是讓林盼兒去參加王妃設的詩詞宴會。
雖說不解爲何江骊會突然提出這個要求,但既然是她希望的,林盼兒自然不會拒絕。
接過請柬後,林盼兒表示會赴宴的,這才行禮離開。
看着林盼兒的背影,林子墨長歎了口氣而後問道。
“盼兒既然不不願意去,你爲何要逼她?”
王妃設宴的事情早已經傳開了,若林盼兒真有心去的話,早在用膳時便會提起這件事情,她既然沒提,想必心裏是不大願意去的。
往常也未見江骊強迫林盼兒做她不喜歡的事情,所以對于江骊剛剛的動作林子墨心裏滿是疑惑。
“盼兒如今也是皇上親封的郡主了,這種應酬她早晚都要面對,我雖疼愛她,卻也不能幫她一輩子啊。”
說着江骊輕輕的逗着林翊,她隻希望林盼兒這孩子聰明,能明白她的好。
“小姐,你若是真的不想去不去便是,想必夫人不會說你什麽的。”
看着對着請柬歎氣的林盼兒,小紅忍不住勸解道。
“到底是舅母的一番心意,我自然要去。”
看了一眼小紅,林盼兒自顧自的說着,她雖然不喜這相親宴,但她知道江骊之所以讓她去,是想曆練她。
她不忍心看江骊失望,大不了她在相親宴上隻看詩詞,不摻和那些小姐的事情就是。
橫豎隻是一個宴會,林盼兒心想參加這宴會總不能比先生出的課題還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