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熟悉的聲音,孟琳和孟輕舟連忙回頭,他們這才發現孟夫人正站在他們身後。
早有下人已經向孟夫人禀報了之前前廳發生的事情,而如今孟輕舟又一直守在門口,孟夫人自然會懷疑。
當聽了她二人的談話後,孟夫人的臉色已經完全黑了,她看了一眼呆愣住的二人,她冷冷說道。
“随我去内屋。”
說完她便轉身離開了,孟琳和孟輕舟連忙跟了上去,到了内屋之後,孟夫人便坐在了主位上。
“琳兒,你與那林盼兒交好,我且問你,她是個怎樣的人?”
聞言,孟琳看了一眼孟輕舟,随後她對孟夫人行了個禮照實回答道。
“母親,林盼兒勤懇好學,生性善良,待人真誠……”
聽到孟琳恨不得将所有好的詞往林盼兒身上堆,孟夫人連忙喊停。
“行了。”
聽出孟夫人話裏的不耐煩,孟琳這才住了嘴,她擡起頭小心翼翼的看着孟夫人,她的心裏滿是忐忑。
孟琳知道孟夫人最爲注重身世,因此她對林盼兒很是不喜,如今自己對她又多加贊賞,想必孟夫人定會斥責自己吧。
似是看出了孟琳心中的想法,孟夫人笑了笑揉了揉孟琳的頭。
“琳兒,你不以出身論高低,願意與林盼兒交朋友,這才是我孟家的女兒。”
孟琳聽了頓時愣了,沒想到她不僅沒受到斥責反而還得到了贊揚,那豈不是孟夫人對林盼兒并沒有那麽厭惡。
但很快孟夫人的做法讓她知道她想錯了。
“跪下。”
這句話自然是對孟輕舟說的。
“母親,你這是爲何?”
孟琳連忙拉着孟夫人的手詢問道,但孟夫人瞪了她一眼,便對孟輕舟訓斥道。
“你妹妹乃是女兒家,她與那林盼兒交好隻會被人贊大度,但你身爲我孟家的獨子,怎麽能不顧身份?”
這話便說明孟夫人對于林盼兒仍舊不喜,聽了她的話,孟輕舟張口想要辯解,想了想還是選擇了沉默。
“輕舟,你可知錯。”
之前孟輕舟着急去前廳時,她還當孟輕舟是看上了吳玉梅,吳家與孟家家世相當,若兩人有意她自然高興。
可誰知孟輕舟居然看中的是那個林盼兒,這叫她如何放心,她可不想在世家裏被人嘲笑。
更何況她這個兒子生來就十分優秀,将來定然是前程無量,她怎麽能讓林盼兒壞了孟輕舟的前程。
見孟輕舟遲遲不說話,孟夫人長歎了口氣,她知道孟輕舟性子倔強,但那林盼兒确實不是良配。
與其日後孟輕舟陷得更深,她還是早日斷了他的念想爲好。
這樣想着孟夫人臉上的神情越發嚴肅,她将放在一旁的茶杯徑直摔在了孟輕舟的腳邊。
“你如今正是适婚年齡,和女子交往本就該謹慎,更何況那林盼兒家世一塌糊塗,你怎可招惹她?”
聞言孟輕舟便想反駁,孟琳見狀連忙瞪了孟輕舟一眼。
此時孟夫人正在氣頭上,若是孟輕舟再與她争執,孟夫人隻會越發生氣。
孟輕舟作爲她的兒子,她自然不會責怪,那這怒氣便會幾倍的加在了林盼兒身上。
既是如此,她這哥哥還拿什麽去求娶林盼兒,退一萬步來說,縱使林盼兒願意嫁進她家,她也不舍得林盼兒在自己家裏受委屈。
孟輕舟剛剛是關心則亂,如今被孟琳這麽一瞪自然也明白了孟琳心中的顧慮,他索性不再說話。
見他這副油鹽不進的模樣,孟夫人越發生氣,她拿起放在一旁的鞭子作勢便要去打孟輕舟,孟琳見了連忙攔住了她。
“母親,你興許是誤會了哥哥,那吳玉梅實在是太過放肆了,哥哥定是看不過去,才會動怒的。”
說着孟琳給了孟輕舟一個眼神,想讓他附和着自己的話先平息了孟夫人的怒火再說。
但孟輕舟哪裏肯配合,他既然傾心于林盼兒,便不會強迫自己說違心的話,喜歡就是喜歡。
見孟輕舟這副模樣,孟琳跺了跺腳恨他不懂變通,就和林盼兒那個榆木腦袋一樣。
眼看着孟夫人就要對孟輕舟用家法,孟琳隻好變着法的哄着孟夫人,孟夫人的氣這才消了幾分。
将鞭子放到一邊,孟夫人長歎了口氣而後将看向孟輕舟厲聲質問道。
“我問你,那林盼兒和你是一樣的心思。”
“盼兒對輕舟并無他心,是輕舟一廂情願罷了。”
孟輕舟的臉上滿是落寞,他又不是傻子,通過孟公子那個稱呼,他便可以看出來林盼兒的态度了。
至于之前的那些想法隻不過是他一廂情願,自欺欺人罷了。
“你這話我可不信,以林盼兒的身世,她能瞧不上你?那是她的手段,我的傻兒子你可别被她騙了。”
林盼兒這樣的女孩她見得多了,無非是仗着有幾分姿色就想着飛上枝頭變成鳳凰。
依孟輕舟的條件,林盼兒怎麽可能瞧不上他,不過是欲擒故縱的把戲罷了,虧她這個傻兒子還信以爲真。
“母親,慎言,盼兒她不是這樣的人。”
聽出了孟母話裏的意思,孟輕舟一臉嚴肅的說道,他絕不允許任何人诋毀林盼兒,即使是他的母親。
“你這是要和母親對着幹了?”
面對孟夫人的動怒,孟輕舟依舊堅持着自己的原則,他不卑不亢的說道。
“母親,兒子隻是在陳述事實。”
“你懂什麽?母親當家這麽多年,什麽樣的女人沒見過,你不信母親的話你信誰?”
“兒子相信兒子自己的判斷。”
縱使孟琳拼命暗示着孟輕舟服個軟,但孟輕舟依舊是那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見狀孟琳長歎了口氣,她算是發現了,她這個哥哥在某種程度上和林盼兒是一樣的人。
“你……你這個逆子,你給我滾。”
聽着孟夫人動怒的話,孟輕舟行了個禮,說了聲告退便離開了。
看着他的背影,孟夫人越發的生氣,她抓起旁邊的花瓶便朝孟輕舟扔了過去,可又怕傷着孟輕舟,不敢使勁。
這樣一來,她更生氣了,一旁的孟琳隻能柔聲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