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客那邊,丫鬟見孟輕舟護着林盼兒離開之後便從藏身的地方走了出來,她确認了四下無人,這才去往了吳玉梅的房間。
“怎麽樣?那小賤蹄子可上鈎了?”
聽着吳玉梅的話,那丫鬟連連點頭,随後她想到了什麽有些猶豫的說道。
“人是引到了那些公子所在的地方,但是她運氣好,被一位公子救了。”
“那位公子是誰?你趕緊描述。”
雖說隻有一個人見過林盼兒讓吳玉梅覺得有些掃興,但是隻要有一個人看到她就有辦法讓林盼兒名聲掃地。
隻要她問清了那男子長什麽樣,到時候再去京城貴人那散播一下,她倒要看看到時候以林盼兒的出身誰還敢娶她。
“奴婢并未看清那公子的正臉。”
“廢物。”
當時她藏身的地點正好也在孟輕舟他們後方的灌木中,她隻能從樹林中隐隐約約看到那男子的披風,哪裏會知道他長什麽樣。
聞言吳玉梅大聲罵道,那丫鬟聽了連忙跪下來,她想了想連忙說道。
“奴婢看到了那人披風的樣式。”
“順着那披風我們也能找到護着林盼兒的那位公子是誰,吳姐姐你莫要生氣。”
都是人精,那些小姐怎麽會不知道吳玉梅心中的想法,因此在聽到丫鬟的話,一位小姐連忙勸解道。
“你繼續說。”
知道是這個道理,吳玉梅示意丫鬟繼續說下去,隻是在聽到丫鬟的描述時,吳玉梅的臉瞬間黑了下去。
“那人披風竹子間是不是還隐隐繡着字?”
“小姐,你怎麽知道?”
聽到吳玉梅的話,那丫鬟臉上滿是驚訝,身邊的小姐聞言便知道這人吳玉梅肯定認識這人,她們連忙問道。
“吳姐姐,這位公子是誰?”
“禮部尚書家的大公子,孟輕舟。”
吳玉梅咬牙切齒的說出了這句話,當初她在來寺廟時便注意到了給孟琳駕車的孟輕舟,因此她掀開簾子偷看了好幾眼。
她甚至連孟輕舟披風上繡的竹子有幾片葉子都能說出來,因此丫鬟剛開始描述的時候她便知道是誰了。
而那些小姐聽了瞬間變了臉色,她們将那丫鬟趕了下去而後安慰吳玉梅道。
“孟大哥肯定是看林盼兒太可憐了,所以才幫她的,這才是正人君子啊,吳姐姐,你不要多想。”
一位小姐如是說道,其它人連忙附和道,聽着那位小姐的話,吳玉梅的心情這才好了幾分,但她的拳頭緊緊的攥起。
“林盼兒這個小賤蹄子肯定是裝可憐蠱惑了孟大哥。”
聽了吳玉梅的話,那些小姐連忙說是,一邊說一邊還罵着林盼兒,吳玉梅心裏這才舒坦了幾分。
“那這流言我們還傳不傳?”
就在此時其中一位小姐疑惑的問出了這個問題,吳玉梅聽了徑直将自己手邊的茶杯砸到了地上。
那位小姐瞬間被吓到了,其它人連忙瞪了她一眼而後繼續安慰着吳玉梅,吳玉梅的心情這才重新好了起來。
但她不禁又想到了平時孟琳和林盼兒的關系,難不成林盼兒接近孟琳是爲了孟輕舟?
越想吳玉梅越覺得這個猜測肯地是真的,她就說林盼兒爲什麽一面裝着清高一面讨好孟琳,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
想着她心中越發的氣憤,以林盼兒的身世,她也配喜歡孟輕舟,不行,她必須好好懲戒一下林盼兒。
就在這時,正在房間翻着詩經的孟輕舟突然連着打了好幾個噴嚏,給他侍墨的丫鬟見了笑着打趣道。
“定是夫人和老爺太想公子了,瞧,公子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此話何意?”
聽着丫鬟的這句話,孟輕舟的心裏滿是疑惑,他隻是打了個噴嚏,丫鬟怎麽想到了他父母那。
“公子,這是奴婢那邊的俗話,說是這人啊,隻要連打了好幾個噴嚏,那便是有人念着他呢。”
聽了丫鬟的解釋之後,孟輕舟不由得嗤笑了一聲,以他父親和母親重女輕男的性子,念着孟琳還差不多,又怎麽會念着他。
“你日後還是多讀些書吧,别再信這些民間俗語了。”
輕輕的說了聲,孟輕舟便繼續臨摹着這詩經,而他身上還披着那披風,他總覺得上面還殘留着林盼兒的溫度。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麽,立馬放下筆轉過頭去看着那丫鬟。
“你說的這話可是真的?真的隻有人念着我,我才會連打幾個噴嚏嗎?”
雖然他的父親和母親不會想他,但有一個人會想他呀。
想着孟輕舟輕輕的摸了摸自己身上的披風,他心想林盼兒此時會不會像他念着她一樣想着她?
“公子,奴婢不知。”
“啊,你說什麽?”
正沉浸在自己思緒裏的孟輕舟自然沒有聽清那丫鬟的話,正當那丫鬟正準備重複那句話時,孟輕舟卻讓那丫鬟退了下去。
他在心裏已經認定了林盼兒此時肯定也在想着他,因此丫鬟的回答已經不那麽重要了。
丫鬟聽了行了個禮便退了下去,她輕輕的關上房門,守在房門的小厮同她交談了起來。
“你說公子這是怎麽了?我剛剛替他解披風他還不讓,哪有人在屋裏還披着披風的道理。”
聽到小厮的抱怨那丫鬟也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之前公子明明已經讓她不要相信民間的那些話了,爲何又要再問她一遍?
問也就罷了,又不聽她說出她心裏的想法,真的是奇怪極了。
聽了那丫鬟的話,小厮越發摸不着頭腦,他家公莫不是這些日子讀書讀傻了,所以才會有這麽多奇怪的舉動。
兩個人聊了一會卻還是得不出個所以然來,見狀,他們也不再多說而是下去做事了。
在屋裏臨摹詩經的孟輕舟可不知道外面下人的想法,他的腦海裏滿是林盼兒此時正在想他。
因爲這個,他寫着寫着紙上的字便突然變成了林盼兒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