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看小少爺,看到這金燦燦的東西眼睛都挪不開了。”
說着小蘭又從一旁拿了個金瓜子放在林翊面前晃着,因着林翊百日宴時抓了個金元寶的緣故,皇帝大手一揮把林翊的玩具都換成了金子做的。
看到小蘭手中的金瓜子,林翊連忙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想要來搶,小蘭逗了會林翊,便将金瓜子給了他。
“盼兒呢?怎麽沒見她和你一起來看翊兒?”
或許是因爲林翊抓了林盼兒放的金元寶的緣故,林盼兒對這個弟弟很是寵愛,而林翊也十分黏着她。
照往常這個時候林盼兒應該跟在小蘭的身後過來看林盼兒才對。
“那個臭丫頭鑽進書眼裏了,現在還在研究那句詩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小蘭一邊磕着瓜子随意的說道,江骊聞言眼中滿是欣慰,或許是因爲林禅和樂瑤郡主的緣故,林盼兒對後宅之事沒什麽興趣,反而格外愛讀詩書。
想到林盼兒的外婆,江骊又歎了口氣,一旁的林子墨見了放下手中的書詢問道。
“骊兒爲何歎氣啊。”
見林子墨問起,江骊便直接說了,她早已将林禅兒當成了自己的親生女兒,如今是爲林盼兒心疼。
“你說盼兒因着她母親的緣故,現在都沒有好好受過世家教育,我擔心她日後找不到好婆家。”
京城裏大戶最是講究女子的德行和教育,如今林盼兒雖住在她這邊,卻隻能自己研讀詩書,着實可憐。
林子墨本想勸江骊不要擔心這件事情,畢竟她可是皇帝最寵愛的公主,有她這個舅母在,便不會有人敢欺林盼兒。
可他轉而一想林盼兒如此熱愛詩歌,讓她多受些教導自然是好的,這時林子墨又想到了禮部尚書無意間和他說起的話。
“我聽說禮部尚書專門爲她家女兒從宮裏請了個教養嬷嬷,還請了國子監的先生專門來授課,不如我們将盼兒送到尚書家也去學學學問。”
江骊聞言眼裏瞬間露出了一抹喜色,禮部尚書與林子墨交好,若是他同禮部尚書提起林盼兒肯定能去他家念書。
看見江骊這副模樣,林子墨揉了揉她的頭,而後像是想到了什麽,他的面上露出了一抹難色。
“隻是國子監的老師還一同教導其它府的公子,雖然男女之間有屏風相隔,但我還是怕盼兒不同意。”
“這事好辦,我回頭問問盼兒,若是她願意去,便麻煩子墨去和禮部尚書說一聲。”
“那是自然。”
就在此時林翊哇哇大哭起來,二人連忙哄起了林翊,一旁的小蘭見了笑了起來。
“小姐,你們剛剛一直談那個丫頭,瞧小少爺這是吃醋了。”
“胡說,他這麽小又怎會明白我們在說什麽。”
說着江骊輕輕用手點了一下林翊的鼻子,林翊便用手扒拉着江骊的手含進了嘴裏,随後咯咯的笑了起來。
江骊見了臉上也挂着一抹笑意,眼看時間差不多了,江骊便抱着林翊去了林盼兒的房間。
剛走進房間,江骊便看到了放在書桌面前的文房四寶,而林盼兒則捧着一本書還在翻看着。
“聽小蘭說你鑽進了書裏我還不相信,現在瞧來倒是真的。”
聽到江骊的聲音林盼兒連忙放下了手中的書本,她走上前将江骊迎到塌前,而後小心翼翼的用手逗弄着林翊。
江骊随手拿起林盼兒看的書本,發現這是一本書法集,而旁邊則放着幾張字,看上面的墨倒是新寫的。
順着江骊的視線林盼兒自然看到了自己的練的字,她下了塌連忙将其拿到了江骊的面前。
“舅母,我看我寫的可有精進?”
接過那字,江骊細看了起來,隻見那字飄逸非凡,一筆一劃之間隐隐可以看到大家的手法,想必也是下了苦功夫的。
“你這臨的是王羲之的字吧?”
見江骊一眼便看出了自己所摹之人,林盼兒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她連忙問江骊她怎樣才能更進一步。
這字帖她已經描摹了許多遍了,可無論怎麽寫她總感覺缺了那麽一絲神韻。
經過江骊的指點後,林盼兒頓時茅塞頓開,她規規矩矩的和江骊道謝,而後倚在江骊身邊,兩人聊起來家常來。
江骊這才想起自己來的目的,她止了話頭看着林盼兒,這才說道。
“我有意讓你去禮部尚書家和宮裏的教養嬷嬷及國子監老師學點學問,不知你是怎麽想的?”
聞言,林盼兒逗弄林翊的動作頓了一下,随後她的臉上滿是喜色。
她雖喜愛讀書卻也常有不懂之處,江骊又不能時刻爲她解疑解惑,若是能得到國子監老師的教導自然是極好的。
“多謝舅母爲我着想。”
林盼兒會同意江骊早就猜到了,但有些事情她還是要和林盼兒講明的。
“隻是禮部尚書家的先生不僅教小姐還教公子,你上課之時屏風那邊便是男子,不知道你可接受?”
聽完林盼兒猶豫了一會,男女之事本就是大防,但她轉而一想,既然有屏風相隔還有陪同的小姐一同學習,也不算是與禮不符。
“舅母無妨的,盼兒到了尚書家便隻管學習,那些男子盼兒當不存在就是。”
“你既然樂意,舅母這就去和你舅舅說,明日我便送你去禮部尚書家學習。”
既然林盼兒已經同意,江骊便再無顧忌,她丢下這句話後便去找了林子墨說了這件事。
林子墨則連忙差人将他寫的親筆信送了過去,很快禮部尚書便讓人帶來了回信,信中自是同意林盼兒去學習的。
第二日,江骊便帶着小紅去了林盼兒房裏,她看着林盼兒打扮的十分素淨,微微皺了皺眉。
“盼兒來,這是我給你挑的丫鬟小紅,還有這身衣服,是舅母專門給你定做的。”
平日裏林盼兒打扮的素淨也就罷了,可若是去了禮部尚書那再如此打扮會招人欺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