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朝後,三皇子看着林子墨,他的心裏對那日林子墨拒絕他的事情還耿耿于懷。
“太子殿下找臣有事?”
看着玄殷朝自己的方向走了過來,林子墨停下腳步轉身問道。
看到他這個樣子,那日發生的事情越發明顯,再聯想到自那日之後林子墨便有意疏遠他,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本宮沒有你的幫忙也當上了太子,你現在可有後悔?”
見玄殷居然是問自己這個問題,林子墨先是愣了一下,随後他的嘴角微微勾了起來。
“不曾。”
看着林子墨這副模樣,玄殷直接抓着林子墨的領子,他繼續問道,仿佛一定要爲自己找個說法一般。
“爲何不曾?你可知道如果當日你幫了本宮,此時你便有從龍之功,可現在你還得堤防着本宮報複你。”
聞言,林子墨嘴角勾起的弧度越發大了,他将玄殷的手拿到了一邊,而後拍了拍自己身上朝服的灰塵。
“微臣相信太子殿下不會公報私仇。”
聽到林子墨的回答,玄殷隻覺得他的拳頭都打在了棉花上根本使不出力來。
但偏偏看着林子墨眼中堅定的模樣,也狠不下心來反駁,林子墨實在是太了解他了,他确實做不出來公報私仇的事情。
眼看林子墨轉身就要離開,玄殷一把将他拉住,他勢要問清楚那日爲何林子墨不肯幫他。
“本宮問你最後一件事情,你當日爲何不幫本宮?你明明與本宮是朋友。”
見玄殷锲而不舍的模樣,林子墨也不想與玄殷繞圈子,既然玄殷想知道原因,他直說便是。
“朝中有奸臣,有忠臣,但微臣是個忠君之臣。”
因爲是忠君之臣所以他隻會忠于皇上,隻要是皇上的旨意,他都會遵從,就算皇上讓他做逆臣,他也會去做。
也正因爲如此,在皇子奪嫡這場戰争中,他誰都不幫,他唯一支持的就是皇上看中的。
這些話林子墨沒有說出口,但玄殷心中自然也清楚,他知道一個有林子墨這樣的忠君之臣才是國家大幸。
即便如此,他心中還是有幾分别扭,他看向林子墨,猶豫了會這才繼續說道。
“皇家武場,敢不敢去?”
知道玄殷這是要和自己比一場,林子墨自然也不會推辭,他跟着玄殷便到了皇家武場。
一到武場,玄殷一個飛身便到了比武台上,他轉過身來便看見了林子墨在解自己的衣服。
“你什麽意思?打個架還怕髒了衣服不成?”
“臣不怕髒了衣服,臣怕衣服在打鬥過程中會有所毀壞,這可是骊兒親手給我繡的朝服。”
聽着林子墨這淡淡的話,玄殷不知爲何心口堵得慌,他現在連太子妃都沒有,林子墨這小子卻馬上就要有孩子了。
而且現在居然還拿江骊繡的衣服刺激他,想着他越發憋屈,因此他大聲說道。
“别管你那衣服了,大不了我讓繡坊再多給你繡幾件朝服,繡女的技藝肯定比昌甯公主的手藝好。”
“你不懂。”
聽了玄殷的話,林子墨這才慢吞吞的丢出了這句話,玄殷便感覺心中越發憋屈了。
好在此時林子墨已經将朝服小心翼翼的放在了一旁,而他身上穿了一身勁裝,倒是挺适合比武的。
飛身上了比武台後,玄殷便直接攻了過來,要知道他等林子墨上台已經等的夠久了。
林子墨反應自然也不慢,他迅速閃開,玄殷連忙跟上,二人武功大差不差,此時打起來倒是酣暢淋漓。
打了半個時辰後,兩人覺得用内力沒什麽意思,便相照不宣的不使用内力,改用肉搏。
這樣一看兩人倒真的是像在打架,打了約摸幾個時辰之後,玄殷差了林子墨一招被逼下了比武台。
“太子殿下,承讓了。”
站在比武台上的林子墨對玄殷抱了個拳,玄殷見了又上台給了他一拳,當然林子墨很輕松的便擋了過去。
“臣怕受傷回去之後骊兒會擔心。”
林子墨這句話像是在解釋剛剛爲什麽躲閃一般,而玄殷聽了則暗暗的罵了一聲,随後他坐在比武台上說道。
“誰沒有個女人似的,你這麽在意幹嘛?”
“你不懂。”
說着林子墨又給了玄殷一個神秘莫測的表情,随後他徑直坐在了玄殷的身邊。
“這下你躲不掉了吧。”
說着玄殷徑直朝林子墨臉上打了一拳,誰知道林子墨則牢牢的将他的拳頭抵在了自己的掌心。
“幼稚。”
“你竟敢這麽說本宮。”
說着玄殷又站了起來,他拉着林子墨又接着說道。
“起來再戰,本宮要讓你看看本宮的厲害。”
看着玄殷這副模樣,林子墨眉眼間沾滿了笑意,他拱手做了個認輸的手勢,玄裔這才重新坐在了他的身邊。
經過剛剛的打鬧,兩人之間的心結才算是真正解開了,而玄殷此時卻下意識的想起了玄臨。
“其實本宮挺對不起晉王的,從小本宮便剝奪了母後的全部寵愛,如今本宮又奪走了他的太子之位。”
說着玄殷眉間的神色暗淡了下來,他也是昨日玄臨主動推讓太子之位時,他才意識到他欠了玄臨許多。
見玄殷這副模樣,林子墨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背,輕聲安慰道。
“你也不必太過自責,說不定去晉城才是四皇子真正的心願。”
看着玄殷臉上露出的苦笑,林子墨知道他定然不信,不過林子墨能看出來,玄臨确實志不在皇位。
就在此時,林子墨看了一眼天色,他一下跳下比武台丢下一句話便運起輕功離開了。
“骊兒在家裏怕是等我等的着急了,我要先回去了。”
看着林子墨迅速消失的身影,玄殷一把站了起來,他對着遠方大聲吼道。
“你這個重色輕友的家夥,哪有安慰人安慰到一半就跑了的。”
不過吼出這句話後,玄殷這才發現他剛剛的沮喪全部都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