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林子墨若是再晚來一步,皇帝可是會直接喪命,想着江骊臉上滿是慶幸,也是這時,她心中這才真正認同了皇上這個父親的身份。
太醫這時也連忙進來爲皇帝醫治,待太醫上了藥後,江骊這才将自己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
“父皇,子墨不是被你送去塞外充軍了嗎?爲何會出現在這?”
要知道林子墨被押走的那一天她還哭着求了皇帝好久,可皇帝始終不同意放了林子墨,爲此她還生皇帝的氣。
“子墨,你說吧。”
得了皇帝的吩咐,林子墨自然不再隐瞞,原來他與皇帝早就猜到了允王有謀反之心。
因此一起設了個圈套等着允王自投羅網,而他表面上是被押走充軍,實際上則是在京城外面的旅館裏等待。
至于派去北疆的軍隊隻是一個要允王交出兵符的幌子而已,他們出了京城之後林子墨便接管了他們。
至此,江骊便明白了皇帝和林子墨之間的全部計劃,她一時不知道實在感慨這計劃大膽好還是該爲這計劃的精妙拍手叫絕。
一日後,關于允王的處罰便下了聖旨,皇上将他除了皇籍随後誅其九族,那些參與謀反的大臣自然也是一樣的下場。
關在大理寺的江澤天也被放了出來且官複原職,林子墨則因爲救駕有功又升了一級。
就在允王被處死的次日,一位身穿麻衣的人到了允王府,他看着門口守衛的侍衛,腰闆都挺了起來。
這人正是鄭氏的胞弟鄭全,他之前雖霸占了鄭家的家産,奈何不善經營很快便将家産敗的所剩無幾。
當他走投無路時,卻聽到風聲說允王回了京城,他便想起了鄭氏和允王乃是有婚約的,因此便急忙趕來京城,今日這才算是進了京。
“來者何人?”
門前的侍衛一把攔住向前走來的鄭全,他們的臉上滿是警惕。
“我乃是允王的小舅子,你們誰敢攔我?”
此時的鄭全并沒有搞清楚京中的情況,他隻當這幾人是允王的看門狗,所以擺起了小舅子的威風。
“你真是允王的小舅子?”
那幾個侍衛聞言上下掃了一眼鄭全,見他們眼裏疑惑的模樣,鄭全以爲他們不信連忙大聲喊道。
“我就是允王的小舅子,你快讓允王出來。”
“這人傻了吧。”
旁邊圍觀的一位百姓撇了撇嘴疑惑的說道,要知道皇帝已經下令将誅允王的九族,這些侍衛就是皇上派來逮人的侍衛。
他們還是第一次見有人上趕着來送死,而那幾個侍衛面面相觑,最後一齊走上前将鄭全抓了起來。
既然有人上趕着要送死,他們自然不會攔着,被押進了囚車的鄭全此時臉上還是一臉疑惑。
他叫叫嚷嚷的罵道,周圍有人看不過去了這才在他旁邊和他說着京城裏剛剛發生的事情。
鄭全一聽這才知道自己是來送死了,他連忙抓着囚車對那幾個侍衛喊道。
“大哥,我錯了,我不認識什麽允王,你快放了我。”
看着鄭全淚流滿面的模樣,那幾個侍衛咧了咧嘴這才将臉上的笑意忍了下去。
不過剛剛鄭全已經在允王府門前吵嚷過了,就算他真的不是允王的小舅子,如今也必須是。
很快便到了行刑的時候,鄭全在被押送刑場的路上卻看見了鄭氏,他連忙站起來大聲喊道。
“姐,救我啊,快救我,我不是允王的小舅子,你是知道的啊。”
聞言鄭氏也看到了鄭全,當鄭全要抓住她的衣服時,她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鄭全見狀也顧不得發脾氣,他現在隻想活下去,因此他連忙跪在囚車上對鄭氏哭着說道。
“姐,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對,但我終歸是你的親生弟弟啊,你不能不管我啊。”
鄭氏聽了有些心軟,就在這時鄭全之前的所作所爲又浮現在了她的腦海裏,她微微伸出的手又收了回去。
之前她拜托張娴妃替她父親翻完案之後,那些家産全部都被鄭全占去了,這也就罷了,後來她帶江骊逃出來時想着去投奔鄭全,卻被狠狠的羞辱了一番。
至今鄭全的那些話都刻在鄭氏的腦海中,既然鄭全之前不認她這個姐姐,她現在又何必去管他。
想着鄭氏離開的腳步加快了幾分,想清楚是一回事,看着鄭全被砍頭又是一回事,她心中到底還是有些不忍。
怕自己心軟,鄭氏直接坐着馬車回到了将軍府,坐在軟榻上,她心裏卻又浮現了剛剛鄭全求救的場景。
“怎麽了?”
看出鄭氏的心不在焉,江澤天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鄭氏這才回過神來。
她猶豫再三還是将剛剛那件事情告訴給了江澤天,說完之後她看向江澤天,眼裏帶着些許緊張。
雖然她覺得她那麽做沒錯,但她還是擔心江澤天會覺得她狠心,畢竟那是她的親弟弟。
“我覺得你做得對。”
許是看出了鄭氏心中的想法,江澤天笑了笑揉着鄭氏的手說道,随後她又提出了家産的問題。
“如今你弟弟被殺,你的族人定然會将你父母留下的家産全部瓜分,這事你想過該如何做嗎?”
聞言,鄭氏這才考慮起了這些事情,她清楚那些家産都是她父母的心血。
猶豫了一下她還是決定回去拿回家産,即使這樣會被人在背後說風涼話,但那些畢竟是她父母的心血。
“我陪着你一起去。”
既然鄭氏心中已經有了主意,江澤天自然不會攔他,但他到底擔心鄭氏的安全,這才說道。
鄭氏聞言點了點頭,回到祖地之後,鄭氏便直接去找了族長,因着她身上如今有一品夫人的诰命,那些族人也不敢多加爲難。
最後,鄭氏終于将屬于自己的那份家産拿了回來,雖然家産已經是虧空狀态,但鄭氏的心已經安了。
她找了幾個人打理這份家産後,臉上這才帶了幾分欣慰的笑意,想必她父母在天之靈也會高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