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遠處傳來的議論聲,江骊心中不禁有了幾分好奇,要知道允王常年駐守邊疆,她到京城這麽多年還不知道允王是何模樣。
正當江骊準備上前看看時,鄭氏卻一把将她拉到了身後,她的眼神帶着幾分躲閃。
“那邊的花比較好看,我們去那邊吧。”
順着鄭氏指的方向望去,江骊發現那是她們來時的地方,看着鄭氏眼裏的躲閃,她眼裏越發疑惑。
按理說允王剛剛回京,鄭氏與他應該沒有交集才對,爲何今日會這般躲閃。
雖說心中疑惑,但江骊還是随着鄭氏朝來時的方向走了過去,就在這時,她們身後傳來了一道聲音。
“你二人是誰?轉過頭來。”
允王畢竟是皇上親封的親王,又仗着手中握有兵權和常年替皇帝駐守邊關的功勞,除了皇上誰都不放在眼裏,因此語氣裏不免有幾分倨傲。
光聽允王這句話,江骊心裏便有了幾分反感,但她既然被封爲昌甯公主,若是親王問話置之不理,不免會引人诟病,她并不想給自己找麻煩。
“本宮是皇上親封的昌甯公主。”
轉過身來,江骊不卑不亢的看着允王,但允王隻是淡淡掃了她一眼,而後目光緊緊的黏在鄭氏的背上。
“既然是故人,怎麽不敢回頭相見?莫不是心虛了?”
此話一出,江骊感覺到鄭氏拉着自己的手不免握緊了幾分,随後她深吸了一口氣,這才轉身給允王行了一禮,擠着一抹笑回道。
“命婦見過允王,願允王身體康健。”
仔細的看了看鄭氏,允王面上的火氣越發大了,他冷笑一聲,而後一甩袖子,語氣裏滿是譏諷。
“事已至此,你居然還有臉見本王?”
常年在土匪窩裏生活,再加上鄭氏本就不是忍氣吞聲的主,允王既然來者不善,她也不會忍讓。
“本就是我與公主來禦花園在先,若是說起,倒是你主動來見我的。”
聞言允王又冷笑了一聲,他上下掃視了一眼鄭氏,而後對身邊的太監說道。
“本王竟不知這禦花園能讓一介婦人任意來往,你們還不将她拿下?”
那太監聽了臉上滿是爲難,他并不知道鄭氏來後宮是皇帝允許的,但他卻忌憚于皇帝對江骊的寵愛,而鄭氏是江骊的養母,這是世人皆知的事情。
“怎麽?皇兄就養出了你這種不忠的奴才?”
見自己叫不動身邊的太監,允王心裏平白生了幾分惱怒,他自恃身份高貴,又哪裏忍得了這太監的猶豫。
正當他的巴掌要落在那太監的臉上時,鄭氏便一把将那太監拉到了一旁,她可不想因爲自己的事害别人。
“命婦能來這禦花園自然是皇上允許的,王爺還是和以前一樣,做事不分青紅皂白便要拿下人撒氣。”
“你不知好歹。”
“……”
看着二人你來我往的樣子,江骊的直覺告訴她,她這個母親之前絕對與允王有過節,眼見二人越吵越兇,她連忙上前勸解道。
“王爺乃是當朝親王,何苦在禦花園裏爲難婦人,讓下人看了笑話。”
和允王說完這句話後,江骊又同鄭氏說道。
“娘,這裏到底是皇宮,人多嘴雜,還望娘親替女兒想想。”
二人聽了皆輕哼了一聲,就在此時,蘇成走到了衆人的面前。
“老奴給昌甯公主請安,問允王安。”
此話一出,蘇成對何人更恭敬便可以看出來了,允王見狀瞪了蘇成一眼,奈何蘇成是皇上身邊的親信,他也不好得罪。
“蘇公公來這裏所爲何事啊?”
相比較允王的冷臉,蘇成覺得江骊臉上甜甜的笑容簡直像如沐春風一般,聽到江骊的問答,他連忙回答道。
“皇上聽說允王回京了,特意讓奴才來禦花園尋允王,請他去養心殿喝喝茶。”
允王聽了這話臉上更加的倨傲,可是當他看着蘇成還在恭維江骊,心裏便越發不是滋味。
既然皇上要尋的正主是他,蘇成不趕緊帶他去養心殿,還在這裏和江骊廢話個什麽勁。
“蘇公公,本王看你是奴大欺主了,既然已經尋到了本王,不帶本王去見皇上留在這裏幹嘛?”
正與江骊聊的正歡的蘇成聽到允王這句話,心裏便越發不耐煩,皇上剛才有意晾着這允王,偏偏允王像是看不出來一般。
但既然允王已經說出來這句話了,他再逗留便真是奴大欺主了,想着他對江骊行了一禮說道。
“老奴這裏還有事,便不叨擾公主了,隻是皇上心裏念着公主,公主若是有空定要常去看看。”
“公公去忙吧。”
江骊自然不吝啬自己的好臉色,蘇成一看對允王的态度越發敷衍,他先走了幾步這才對允王說道。
“允王随雜家走吧,莫讓皇上等着着急了。”
允王聞言眼中有了幾分怒火,他緊緊攥緊拳頭瞪了一眼江骊,這便是将江骊也記恨上了。
看到允王的眼神江骊心裏隻覺得莫名其妙,若她是蘇成,自然也不願意熱臉貼冷屁股,允王不自己反思,瞪她作甚。
等允王走遠了之後,鄭氏這才長舒了一口氣,她一回頭便對上了江骊探究的目光。
鄭氏心裏不禁有幾分心虛,她連忙拉着江骊繼續賞花,而江骊顧忌這裏是皇宮,便沒打算多問。
經過剛剛那件事情後,鄭氏哪裏還有心思賞花,她隻粗粗和江骊逛了一會,便提議要出宮。
江骊自然不會拒絕,出了宮之後,鄭氏發現江骊看她的眼神又變成了戲谑,她無奈的搖了搖頭,而後輕輕點了一下江骊的鼻子。
“你這個丫頭腦子裏是不是又在編排我呢?有什麽想問的便問吧。”
聞言江骊笑了開來,她一把挽着鄭氏的胳膊,蹭了蹭她的臉頰,這才笑嘻嘻的問道。
“娘,你之前是不是和允王有過一段過往啊?”
這句話在江骊看着他們兩個人鬥嘴時,她就想問鄭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