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替江骊鋪好被褥小蘭一邊碎碎念道,江骊聞言輕輕的戳了戳她的額頭,語氣裏帶着一絲無奈。
“你啊,沒有那些彎彎繞繞的心思,我不知道說你好還是不好。”
看着江骊哭笑不得的表情,小蘭嘟了嘟嘴巴,替江骊掖了掖被子之後低聲嘟囔道。
“對小姐好就行。”
因着鬼醫特意囑咐江骊要早睡的緣故,林子墨爲了不打擾江骊的睡眠,每日等她睡着了才會上床。
看着小蘭離開後,江骊很快便沉入了夢鄉。
她閉着眼睛,眼前卻似乎有一陣光亮,她努力的向前望去,便看見了一個女子的背影。
那個女子看向她的目光十分柔和,江骊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拉住那女子的手,可每每快要碰到她的時候,那女子的身影卻突然變成了一堆碎片裂了開來,連同江骊都掉進了無盡的深淵。
“啊。”
江骊尖叫一聲徑直坐了起來,她睜開眼睛這才發現剛剛看到的都是一場夢。
“又夢噩了?”
見狀林子墨連忙起身,他将江骊攬到懷裏,用手帕輕輕擦着她額頭上的汗柔聲詢問道。
這幾日雖說林府熱鬧了許多,但每到晚上江骊都會夢噩,問鬼醫,鬼醫隻說是心病還得心藥醫。
“嗯。”
緩過來之後,江骊這才點了點頭,随後她将夢噩到的内容細細講給了林子墨。
“子墨,我有預感,這絕對是我的母親托夢,她肯定有事情要告訴我,能不能拜托你再去查查我母親的死因。”
說着江骊輕輕的拉了拉林子墨的衣袖,這些話盤旋在她心裏很久了,但之前她怕會影響林子墨前程沒有說出來。
如今這幾日的夢噩她實在是有些焦心,夢裏她母親消失的時候留下的一句話都是讓她找到她。
“這件事情是我疏忽了,你放心我一定會去查的。”
聞言林子墨這才恍然大悟,他之前還在糾結治江骊的心藥到底是什麽,如今他自然明白了。
輕輕的哄了幾句江骊便又睡下了,可是看着她緊皺的額頭,林子墨心裏越發擔心。
他思前想後到底還是睡不着,在猶豫了一會之後,他便輕手輕腳的穿上了外袍去了書房。
“青竹。”
“主子。”
青竹連忙從隐匿處出現在了林子墨的面前。
“你去查下娴妃的死因,記得千萬小心。”
宮裏到底不比國公府,而他讓青竹調查的又是宮裏的禁忌,因此林子墨這才囑托了一句。
“主子放心,屬下定不辱命。”
說完青竹便離開了,黑夜永遠是調查的最好時機,青竹躲避了侍衛的巡邏之後便到了當年娴妃住的院子裏。
正當他翻着院子裏保存的那些東西,企圖找些蛛絲馬迹時,外面隐隐傳來了腳步聲。
察覺到那人的武功不比自己弱,他猶豫了一會還是轉身上了房頂,這時門被推了開來。
進來的便是皇後的心腹,他看着面前明顯被翻動過的東西,心裏隐隐有了幾分計較。
就在青竹屏息之時,那太監徑直朝他那射了幾枚飛針,好在青竹清功不錯,轉身躲了過去,不過這樣也透露出了他的位置。
青竹起身便跑,那太監連忙跟上,二人纏鬥了一陣,青竹這才趁機脫了身回了林府。
正在臨字的林子墨察覺到窗外有動靜,當看清是青竹之後,他擡手的動作才放了下去。
“主子,青竹有辱使命。”
說着青竹吐了一口血暈了過去,在他與那太監纏鬥的過程中到底還是中了那太監的陰招。
林子墨見狀連忙扶起他喂了一顆救心丸,而後急忙将鬼醫叫了過來替青竹醫治。
皇後宮中。
“剛剛發現了什麽?”
本就沒睡下的皇後自然看見了心腹太監與那黑衣人纏鬥的場景,因着地點是在娴妃宮裏,皇後不好派人查探,隻能等着太監回來禀報。
“剛剛娴妃娘娘宮中來了一位黑衣人,看樣子似是在查娴妃娘娘當年的死因。”
心腹太監跪在地上悶聲說道,皇後聞言生生掐斷了準備用來裝飾花瓶的粉花,她的眼裏隐隐有了幾分慌張。
過了一會兒皇後這才按耐下心中的不安,她将斷花扔在地上,強迫自己鎮靜了下來。
“那人可有查到什麽?”
“老奴去的及時,他什麽都沒找到。”
聽到太監這句話,皇後心中懸着的石頭這才放了下來,她想了想又繼續問道。
“可知道來的是誰的人?”
“老奴見他往林府方向去了,想必是江骊那邊派來的人。”
江骊是已故娴妃留下來的女兒這件事情皇後身邊的人自然早就知道了,因此那心腹太監這才有此猜測。
而皇後聽到這句話又開始慌張了起來,江骊既然能發現她是娴妃的女兒,說不定也能找出娴妃當年的死因,這叫她如何能安心。
“當年知道那件事情的人現在還有活口嗎?”
聽見皇後的問話,心腹太監思索了一會,而後萬分肯定的回答道。
“老奴保證絕沒留下任何活口,而那件事情所留下的證據也被老奴盡數銷毀了。”
“這就好,這就好。”
皇後聞言輕輕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而後才将心腹太監遣了下去,在宮女的服侍下睡到了床上之後,皇後又想起了當年的娴妃。
這時心腹太監剛剛的回話又浮現在了她的腦海裏,她的心裏這才安穩了幾分。
次日皇後醒來之後,心裏還是咽不下氣來,她絕不能容忍江骊的人輕易就能進皇宮。
眼看中秋将近,皇後心中有了一個主意,她招來内務府總管吩咐道。
“如今中秋将近,本宮有意在禦花園開一場遊園會邀請大臣的家眷前來參加,你覺得如何?”
“一切聽娘娘吩咐。”
皇後在後宮頗有威望,内務府總管自然不會拂了她的意,皇後聽了臉上的笑意更甚。
“那請帖便麻煩總管了。”
“皇後放心。”
說完内務府總管便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