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确認了消息無誤之後便徑直跑到了江骊住的房間,看着正在爲肚中孩子做衣服的江骊,小蘭連忙上前奪過了她手中的針線。
“小姐,都說了小主子的衣服下人自然會準備,你這樣小心傷了眼睛。”
“我自然知道下人會準備,但我還是想讓他穿上我親手做的衣服。”
說着江骊便要去奪那針線,小蘭雖然心中不願,但還是拗不過将針線給了江骊。
“小姐,你猜我得到了什麽消息?”
小蘭故作神秘的說道,看着她快要眯起來的眼睛,江骊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什麽好消息,你且說吧。”
“小姐,你怎麽知道是好消息?”
這下換小蘭有些詫異了,但孰不知她的心情都表現在了臉上。
見江骊沒有回答,小蘭也沒有繼續糾結下去,她将自己打聽來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訴給了江骊。
當聽說樂瑤郡主即将被處死時她的神情恍惚了一下,這時,她感覺到自己手指上痛了一下,這才回過神來。
将手指放在嘴裏吸吮,江骊這才完全消化了剛剛的那個消息,而小蘭又連忙将針線拿了過來。
“都說了不讓小姐繡了,瞧瞧戳破手指了吧。”
雖然嘴裏這麽說,但小蘭的臉上卻滿是擔憂,她緊緊盯着江骊的手指,生怕出個好歹。
“不妨事的,你剛剛說的那個消息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奴婢确認了好久呢。”
聽到江骊質疑她,小蘭連忙拍着胸脯說道,江骊又開始發起呆來。
曾經那麽禍害她們的人如今就要被處死了,江骊還真是有幾分不習慣。
但轉而一想,這也算是善惡終有報吧,樂瑤郡主做了這麽多壞事,落到這個地步也算是咎由自取。
不過,隻是可憐她的那個孩子,還沒來得及看這世界一眼,就被樂瑤害了。
想着江骊輕輕的摸着自己的肚子,她的心裏不禁有些傷心,縱使樂瑤郡主受了懲罰,可她那個孩子是無辜的啊。
越想江骊心中越發難受,就在這時她肚子裏的孩子像是洩憤般踢了她一腳,江骊隻感覺到刺骨的疼痛。
“啊。”
聽到江骊的喊叫聲,小蘭迅速從喜悅中緩了過來,她将江骊扶到榻上,眼裏滿是擔憂。
“小姐,你怎麽了?”
“肚子疼。”
江骊一邊說着一邊吸着冷氣,小蘭聞言瞬間慌了,她連忙讓下人将鬼醫喊了過來。
“骊兒怎麽了?”
跟着鬼醫一同前來的還有林子墨,聽着江骊的喊痛聲,他連忙上前扶着江骊。
“我也不知道,小姐突然就喊痛了。”
小蘭斷斷續續的說着,因爲害怕,竟然哭了出來,鬼醫瞪了她一眼,她這才轉過去小聲抽泣着。
簡單把完脈之後,鬼醫面上的神色有些凝重,他從藥箱裏拿出一枚藥讓林子墨喂江骊喝下之後,這才緩緩說道。
“小骊兒這是太過傷心動了胎氣,我開幾服藥養養胎就是了,隻是你們切記千萬不要讓她太過激動。”
一聽鬼醫這句話,小蘭便知道是因爲她說的話的緣故,她連忙跪下抽泣着說道。
“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和小姐說樂瑤郡主的事,都是我的錯。”
吃了藥的江骊此時已經緩了過來,她連忙讓人将小蘭扶了起來,而後擠出一抹笑。
“這不怪小蘭,是我自己想多了。”
看着江骊蒼白的臉色,小蘭心中越發愧疚,她像是想到了什麽,連忙接過鬼醫手上的藥方。
“小姐,我去給你熬藥。”
說着小蘭抹了把眼淚,就在此時林子墨将她手裏的藥方拿了過來,他的眉毛微皺。
“熬藥我來就好了,你去陪陪你家小姐。”
小蘭聞言隻能“哦”了一聲,她這才想起來,在江骊懷孕期間,她喝的所有藥都是林子墨親手熬的。
雖然府中早已被林子墨整治的固若金湯,但林子墨還是擔心會有漏網之魚,因此熬藥這件事情從不假手于人。
“小蘭,你還是過來陪我解解悶吧。”
看着小蘭臉上頹喪的表情,江骊這才笑出聲來,她對小蘭招了招手說道,小蘭連忙點頭。
一連喝了幾天的藥,江骊肚子的孩子這才安靜了下來,但江骊卻總是能想到樂瑤郡主之前做的那些事情。
興許是母子連心,本來很安靜的一胎最近也經常折騰江骊,江骊的臉色顯而易見的變得蒼白起來。
這一切林子墨都看在眼裏,可是他想勸解江骊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做,隻能每天變着花樣哄江骊開心。
随着時間慢慢的過去,樂瑤郡主的處斬時間也定了下來,就在三天後,江骊聽說了之後胸口越發的悶了。
“又在想樂瑤郡主的事了。”
輕輕的揉着江骊的手,林子墨柔聲問道,他自然知道江骊這些日子一直在關注樂瑤郡主的事情。
“嗯。”
她靠在林子墨的懷裏,而後尋了一個舒服的位置,這才點了點頭。
“她馬上就要處斬了,你也别多想了。”
揉着江骊的頭,林子墨安慰道,聞言江骊眼前一亮,她終于明白爲什麽這些日子她總是睡不安穩了。
“子墨,我想去天牢見見樂瑤郡主,也算是爲我曾經的孩子做一個了斷。”
林子墨本想拒絕,但看着江骊堅定的眼睛,他還是點了點頭,大不了他多做些準備就是了。
“子墨,你真好。”
見林子墨答應了她,江骊一把環住他的腰糯糯的說道,她的眼睛微微眯起,可以看出心情很好。
見狀,林子墨的心情也好了幾分,将江骊哄睡着之後他便起身去安排江骊進天牢的事情了。
先是撥了幾個武功高強的侍衛在江骊身邊,而後還專門央求鬼醫一起前去。
做完這些之後林子墨仍然不放心,他想了想還是決定自己跟着去。
至于小蘭,林子墨猶豫了一會還是讓她留在府裏,她的性子不适合去天牢,怕是會惹出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