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樂瑤郡主本是表親,正當她想要進去勸解皇帝時,杯子破碎的聲音從禦書房内傳了出來,其中還夾雜着皇帝的怒罵聲。
“娘娘,我們還進去嗎?”
“回宮吧。”
扶着大宮女的手,皇後便坐在了轎子上,聽剛剛那動靜,她便知道皇帝對此事定然十分憤怒,她又不傻,何必爲了一個表親将自己搭進去,這趟渾水趟不得。
林國公回府時便看到了被押走的樂瑤郡主,随即皇帝的賞賜也被送了過來,不過與其說是賞賜不如說是賠償。
國公府發生這麽大的事情,外面勢必猜疑,有心者将前後貫通了一下,很快便得出了事情原委。
再經由茶先生,說書先生們的渲染,國公府的醜事很快全京城都知道了。
國公府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就連林國公上朝時也總是聽到那些人的竊竊私語,他整個人都覺得十分不自在。
因着不想被人在背後議論,林國公索性稱病不再去上早朝,就連國公府的大門也終日緊閉着。
得到了樂瑤郡主要被處死的消息的林禅将盼兒交給鄰居照看之後便想着去救樂瑤郡主。
樂瑤郡主的事情本就是林國公說出來的,因此去求國公府必然是不可能的,她想來想去隻好去找安平公主。
“林小姐,是來找公主的吧?我這就帶你進去。”
見了那太監,林禅正準備祈求時,那太監便先她一步說了話,想必是安平公主囑托過這個太監,因此林禅不再糾結。
進了公主府後,林禅便看到了正在一旁飲茶的安平公主,她行了一禮便在一旁坐了下來。
“你是爲樂瑤郡主的事情來的吧?”
樂瑤郡主的那些事情京城早就傳遍了,因此安平公主自然知道這件事情。
見安平公主将自己的來意說了出來,林禅也不再扭捏,她點了點頭随後在安平公主身邊跪下了。
“公主,我知道我之前已經麻煩你很多事情了,但我真的沒辦法了,隻有你能救救我的娘親了。”
聞言安平公主剛要拒絕,但她卻眼尖的看到了林禅十指上的老繭,她連忙上前握住她的手。
“林禅,你這是怎麽弄的?”
“不敢隐瞞公主,臣女最近在繡坊做工,繡的多了自然成了這副模樣。”
說着林禅看向了自己的手指,曾經嬌生慣養的陽春指如今成了布滿老繭的手,想來也是唏噓。
但林禅知道現在不是感慨這個的時候,她抽出自己的手,而後看着安平公主繼續祈求道。
“公主,我現在的生活已然十分困苦了,我不想再失去我的母親,希望公主能體諒我的一片孝心,幫幫我。”
說着林禅開始磕起頭來,很快她的額頭上便有了血迹,安平公主見她這樣實在心疼,終于還是将她扶了起來。
“本宮答應你向父皇求情就是了。”
從一旁的宮女手上拿了浸濕的帕子擦了擦林禅的額頭,安平公主長歎了口氣。
她本不想摻和進這趟渾水中,但誰讓樂瑤郡主偏偏是她好友的母親,想着皇帝對她的寵愛,安平公主心想皇帝應該會同意她的請求吧。
得了肯定答複之後林禅這才歡喜起來,她道了聲謝,如今天色已晚,安平公主便派人将她送出了宮,而後帶着大宮女往禦書房的方向走了過去。
“皇上既然下了旨意自然有它的道理,公主你又何必爲了一個林禅去得罪皇上?”
大宮女早就看不慣林禅了,因此她跟在身後對安平公主勸誡道。
她不知道林禅到底給安平公主下了什麽藥,竟然能讓安平公主一次又一次的幫她。
“你若在說這樣的話,往後你也不用在我身邊伺候了。”
聽了安平公主這句威脅的話,大宮女這才噤了聲,但她面上滿滿的都是不甘,她分明是爲了安平公主着想,卻得不到好臉色。
“皇上,安平公主求見。”
聽着蘇成的通報聲,皇帝的頭越發疼了,他放下手中的筆低聲問道。
“安平來幹嘛?讓他進來吧。”
這句話便是宣的意思,安平公主行完禮後便徑直窩在了皇帝的身邊,她同往時一樣拿話逗皇帝開心。
看皇帝臉色好了幾分,安平公主這才試探性的問道。
“聽說父皇今日處置了樂瑤姑母,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聽到安平公主這句話,皇帝批閱奏折的動作稍稍有些停滞,末了他放下朱筆一臉嚴肅的看着安平公主。
“你問這個做甚?”
見皇上臉色不好,安平公主縮了縮腦袋,但想到林禅的祈求,她還是壯着膽子低聲勸誡道。
“樂瑤郡主畢竟是兒臣的姑母,父皇能不能免了她的死罪啊。”
說着安平公主扯着皇帝的袖子像平時一樣撒嬌起來,但皇帝聽了臉上滿是怒色,他一把将自己的袖子扯了過來,安平公主應聲撲到了地上。
“父皇,你……”
安平公主剛要控訴便聽到了皇帝的訓斥聲。
“樂瑤這個賤人早就堕了皇族的英明,你還敢來爲她求情?你給朕滾出去。”
見狀,安平公主剛要辯解,皇帝便将頭扭向了一邊,擺明是不想聽她的解釋。
“公主,你先離開吧。”
說着蘇成對兩邊的太監使了使眼色,眼看着那幾個太監要過來擡自己,安平公主這才起身。
“我會走。”
說着安平公主憤憤不平的出了禦書房,一邊走着她一邊還踢着路邊的石子,臉上滿是憤慨之色。
要知道皇帝可從來沒有兇過她,可今日居然這麽對她,真是丢死人了。
“喲,這不是安平公主嗎?”
正在安平公主郁悶時,一道聲音傳了過來,安平公主擡眼望去,見是裔妃,更加沒有好臉色。
正當她準備無視離開時,裔妃卻帶着一行人擋在了她的面前。
“聽說公主被皇上趕出來了,這可是獨一份的趣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