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卻不知道這些日子裏一直有一個人跟在她的身後,觀察她的起居并将這些告訴給林國公。
“她今日就做了這些?”
這些日子以來,每每聽到林禅的作爲時,林國公眼裏都滿是欣慰,她這個女兒真的變了。
“是的,國公。”
這人話語剛落,便有一人向林國公禀告樂瑤郡主又鬧了。
這些日子以來,林國公除了問樂瑤郡主國公府錢财去處時,其它時間便将她關在黑屋内。
正如林禅所求,林國公不但沒有虐待她,反而還給她買了幾個丫鬟,和以往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不能自由活動吧。
“好的,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這些日子樂瑤郡主經常鬧着要出去,爲此砸碎花瓶也是常事,林國公早就受夠他了。
而國公府的錢财經他派人查過之後,确确實實是在出城之後便渺無音訊了,甚至樂瑤郡主做乞丐這段日子也被他查了出來。
林國公對樂瑤郡主早就沒有了感情,想必樂瑤郡主也是如此,他揉了揉眉心,眼裏有了幾分莫名的神色。
“過來。”
似是下了什麽決定,林國公對身後站着的管家招手道,管家連忙上前屈膝行禮。
“國公找我何事?”
看着管家臉上讨好的笑,林國公輕笑了一聲,管家在打着什麽算盤他自然清楚,不過還在他的允許範圍之内。
“去把樂瑤郡主放了吧。”
“啊?”
聽着林國公這句話,管家愣了一下,按理說林國公就算不淩辱樂瑤郡主也該關她一輩子才對,怎麽說放就放了?
在對視到林國公嚴厲的眼神時,管家這才緩過神來,他點了點頭麻利的去吩咐着下人。
看着管家的身影,林國公心中隻覺越發的疲倦了,他微微的抿了一口茶,腦海裏想的卻是林禅的事。
他的這個女兒榮寵了半輩子現在居然也懂事了,想到這,他的心情不自禁的軟了幾分。
想着林禅與樂瑤郡主母女兩人向來關系很好,這次他将樂瑤郡主放了,想必林禅心裏也是開心的。
日後他隻盼望着林禅和樂瑤郡主母女兩能夠好好扶持着過日子吧。
樂瑤郡主出了國公府之後像是罵罵咧咧的罵了一通,之後便循着自己的記憶到了林禅住的院子裏。
此時林禅已經帶着林盼兒在繡坊上班了,屋内空無一人,樂瑤郡主推開院子的門,便走了進去。
“禅兒?盼兒?”
喊了幾聲都沒有人應,樂瑤郡主便徑直去了林禅房間,她四處翻找了一陣,什麽都沒發現。
“出去也不留點吃的。”
說着樂瑤郡主憤憤的躺在了床上,她剛從國公府撒完潑出來,此時肚子裏餓得慌。
就在躺下的那一瞬間,她總感覺有什麽東西膈着她,她想了想爬了起來。
輕輕的掀開被子,樂瑤郡主便看見了折疊在那裏面的手帕,出于好奇,她打了開來。
看着裏面藏着的銀兩,樂瑤郡主哼了一聲,語氣裏滿滿的都是埋怨。
“有銀子還藏起來,我會看上這點小錢嗎?”
說着樂瑤郡主将那些銀錢都塞在了懷裏,徒留一個手帕落在床上。
先去街裏買了點吃的填飽了肚子之後,樂瑤郡主心裏開始打起了小算盤。
如今國公府裏就林國公一個人,若是林國公突然去世,那她不又成了國公府的女主人,越想她的心裏越發的激動。
攥緊了懷中的銀子,她的心裏漸漸有了主意,她徑直朝一家布店走了過去,對了暗号之後她便進了一個暗間。
這是京城最大的殺手組織設置的暗部,她之所以知道這裏還是之前針對江骊時無意間要查到的。
“要殺誰?”
來這裏無非是爲了雇傭殺手,因此當樂瑤郡主坐下來之後,對面那人徑直詢問道。
“林國公。”
樂瑤郡主也不含糊,那人聽了眉頭隻是微微皺了一下,随後他緩緩的伸出了五個指頭,這自然是價錢。
“五百兩?”
聽了樂瑤郡主的話,那人輕笑了一聲,臉上滿是不屑,而後才緩緩開口道。
“若是以往,五百兩是可以買他一條命,但最近國公府戒備森嚴,沒有五千兩拿不下。”
聞言樂瑤郡主心中有些忐忑,現在的她莫說五千兩,就連五百兩都沒有。
要殺林國公心切,樂瑤郡主咬了咬牙掏出懷裏所有的銀兩放在桌子上,而後裝出上位者的氣質說道。
“我是樂瑤郡主,我現在懷裏隻有五十兩,但隻要你們殺了林國公,國公府就是我的,到時候我再另付你們酬勞。”
聽完樂瑤郡主的話,那人大笑了幾聲,他的臉上滿是不信。
“就你?你要是郡主,我就是王爺。”
見那人不信,樂瑤郡主連忙發誓說道,看她這麽認真的模樣,那人也起了玩弄的心思。
“五十兩也不是不行,不過你得付出點代價,且能不能殺了樂瑤郡主還不一定。”
說着那人上下掃了一眼樂瑤郡主,眼裏充斥着欲望,樂瑤郡主自然知道他話裏的意思,權衡了一番之後,樂瑤郡主點了點頭。
一番情事之後,樂瑤郡主再三囑咐了那人,而後扣緊了衣裳走了出去。
等她的身影消失不見,一旁侍候的下人這才上前問道。
“爺,我們真要派人去殺林國公?”
“我傻還是你傻?”
那人瞪了下人一眼,而後将桌子上的五十兩塞到懷裏,這才繼續說道。
“去賭坊找個欠了賭債的人去刺殺意思意思一下,記住别說是我們讓的,就說是樂瑤郡主允諾他的。”
“還是爺聰明。”
下人誇贊了一番便下去物色人選了,而樂瑤郡主此時則拖着疲憊的身子回到了院子,她滿心裏都在等着林國公死了的消息。
很快要去刺殺的流氓也已經安排好了,那流氓帶了一把小刀畏畏縮縮的朝國公府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