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盼兒,林禅甚至跪了下來,她拉着那婦人的衣服祈求道,她的眼淚如決堤一般流了下來,顯得格外可憐。
但那婦人可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思,她一把将林禅踢到一邊,而後揚了揚自己手中的鞭子,眼裏滿是威脅。
“你趕緊走,信不信我打你?”
林禅此時哪裏聽得進去那婦人的話,她跪着挪動了幾步,又拉着那婦人繼續懇求道。
看林禅不罷休的樣子,那婦人臉上的表情也越發猙獰,咬了咬牙那婦人便抽在了林禅的身上。
竹鞭抽人雖然沒有痕迹但勝在疼,但即使這樣,林禅仍是忍着疼痛求着那婦人。
那婦人無可奈何隻能将林禅直接趕了出去,樂瑤郡主自然不用她趕,她早已到了門外。
看着緊閉的大門和院子裏林盼兒的哭聲,林禅的心都要碎了,她趴在門上,試圖推開那門并大聲喊到。
“我求求你,你将女兒還給我吧。”
看見林禅這樣,樂瑤郡主輕輕的咳嗽了兩聲,而後她将視線轉到一邊,将眼底的那一點點愧疚遮掩了起來。
等林禅哭喊的嗓子已經嘶啞了之後,樂瑤郡主這才将她拉了過來。
現在的林禅看着樂瑤郡主氣就不打一處來,她擦了擦自己眼角的眼淚,甩手便準備離開。
“你不準備要回林盼兒了?”
聽了樂瑤郡主這句話,林禅離開的腳步頓了下來,她轉過身來看着樂瑤郡主,她的眼裏滿是譏諷。
“怎麽?你有辦法?”
說着她上下掃視了一眼樂瑤郡主,語氣裏說不盡的鄙夷,樂瑤郡主見了哼了一聲,但還是繼續說道。
“安平公主既然願意爲你安置住處,那自然也是願意幫你找回女兒的,你去找她就是了。”
聽了她這句話,林禅露出幾分若有所思的表情,這婦人不願意将孩子還給她們自然是看她們身穿粗布衣衫,不怕她們罷了。
若是安平公主殿下前來搶人,她就不信那婦人敢不給,越想她臉上的喜色就越發重了。
“娘,你說的對,我這就去找安平公主。”
說罷,林禅急匆匆的向京城的方向趕了過去,至于樂瑤郡主則被她留在了原地。
到了宮門口之後,她便看見了那位熟悉的太監,整理了自己的衣衫,她便擠出一抹笑上前對那太監笑着說道。
“煩請公公幫我請示安平公主,就說林禅求見。”
那太監聽了上下掃視了一眼,當看着林禅那粗布衣衫,他擡起頭,連鼻孔都寫滿了不屑。
若是以前,林禅定然會上前教訓一番他,但現在不同以往,她隻能将這份氣忍下來。
而後她從懷中掏出僅有的幾兩銀子全部塞給了那太監,臉上露出一抹恭維的笑。
“麻煩公公了。”
那太監看了看手上的銀兩,眼裏帶着赤裸裸的嫌棄,但他也記得面前這人是安平公主的舊相識。
“行吧,雜家就幫你通傳一聲,至于見還是不見,那就要看公主的旨意了。”
“謝謝公公。”
看着那太監走遠的身影,林禅咬了咬牙低眉順眼的謝禮道,好在安平公主對她還有幾分感情,很快便有人将她接進了宮。
“臣女見過公主殿下,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規規矩矩的行了一個大禮,安平公主便将林禅扶了起來,她看了看林禅的裝束,眼底滿是不解。
“這才過了多長時間,林禅你怎麽成了這幅模樣。”
聽了安平公主的話,林禅坐下的動作頓了一下,雖然知道安平公主是無心問起的,但她的心裏還是頗爲介意。
看着林禅臉上的表情,安平公主也知道自己是說錯了話了,她稍稍咳嗽了兩聲,而後将這個話題掩蓋了過去。
“今日你來尋本宮又是爲了什麽?”
聽了安平的問話,林禅又想起了被那婦人毒打的林盼兒,她連忙跪下抹着眼淚道。
“公主,我找到我的盼兒了,我母親将她賣給了一位婦人,我也是沒法子隻能來求公主了。”
“要多少銀錢,我這就讓宮女給你拿些。”
聽了林禅的話,安平公主的第一反應便是林禅沒有足夠的銀兩來贖回林盼兒所以找她借錢來了。
她的這句話卻刺痛了林禅的自尊心,但想到了林盼兒之後她又恭恭敬敬的說道。
“公主,我不是來找你要銀錢的,我想向那婦人要回盼兒,可是她不肯,所以我隻能來求公主将盼兒搶過來。”
“什麽?你要我去搶人?”
安平公主平日裏雖然吃喝玩樂無所不做,但她卻從來沒有觸碰過國法。
而搶人那是犯法的,因此安平公主才會有這個反應,她站起來眼裏滿是驚訝。
“公主我求求你了,現如今隻有你能幫我了。”
看出了安平公主的不願,林禅繼續磕着頭,她一邊磕頭一邊向安平公主訴說那家人對盼兒的狠毒和她對盼兒的想念。
眼看着林禅的頭都要磕破了,安平公主這才擺了擺手說道。
“行吧,本宮就随你去一趟,隻是說好了,我可不會幫你搶人。”
聞言林禅面露喜色,她連忙道謝。
隻要安平公主到那婦人家裏,安平公主的身份擺在那裏,她不信那婦人敢不将盼兒還給她,說不定連贖身的銀錢都省了。
通報了皇後之後,安平公主便帶着一群侍衛和林禅一起坐轎子出了京城。
很快,一行人便到了那婦人的家,林禅連忙下去叩門,叩了許久都沒有人應。
“公主殿下駕到,還不開門。”
安平公主的侍衛對着院子大吼了一聲,但院子裏仍舊寂靜無聲,那些侍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一腳踹開了那院子的門。
“盼兒,娘親來接你了。”
林禅連忙走進了院子,她一邊喊一邊四處尋找着林盼兒的身影,那些侍衛也迅速進去搜查。
過了一會,侍衛長才跪在安平公主面前禀報道。
“啓禀公主,前方有車轍印,院子内又沒人,想必是已經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