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你到底發生了什麽?”
在林禅的再三逼問下,樂瑤郡主這才支支吾吾的說出了那日發生的事情。
原來那日她帶着國公府的銀錢和丫鬟出京城時,本想着去江南買一件鋪子舒舒服服的過着貴人的日子。
隻可惜在南下途中遇見了山賊,因着這些國公府的銀兩都是她私自帶出來的,她也不敢請镖局護送。
她帶來的那些侍衛又哪裏是那些山賊的對手,很快周圍的人全部都死了,隻剩下她和她的貼身丫鬟小竹。
那些山賊見色起意要侵犯二人,樂瑤郡主便将小竹推了出去,等那些人在小竹身上馳騁時,她這才趁着亂要走了。
那些山賊見樂瑤郡主年歲已經大了,也懶得再去追她,她這才逃了出來。
逃出來之後她便一路乞讨回了京城,她本想回國公府,卻發現林國公已經在國公府住下了,還在四處找尋她的下落,她又哪裏趕回去。
想着林禅去镖局投奔了林喧,她本想着也跟着林禅也投奔林喧,卻連镖局的門都進不去。
後來四處打聽,她才知道林禅早就離開了镖局住往别處去了,她又不知道林禅到底住哪,隻好和那些乞丐混在了一起。
因着知道林國公爲了他的面子肯定不會報官,她便安心的在京城裏住了下來。
至于她之所以能活到現在,自然是委身于那些乞丐的身下,樂瑤郡主此時已經顧不上惡心,她隻想活命。
聽完樂瑤郡主的叙述之後,林禅心裏隻覺惡心,她本以爲她自己已經夠堕落了,沒想到高高在上的樂瑤郡主也會如此。
“禅兒,還有吃的嗎?我餓死了。”
說完這些話後,樂瑤郡主便眼巴巴的看着林禅,這些日子她什麽東西都沒讨到,早已經餓的不成人樣。
“沒有。”
面對這樣的樂瑤郡主,林禅自然沒有什麽好脾氣,樂瑤郡主聽了又做出了乞讨的姿勢,她拉着林禅的手祈求道。
“禅兒,你去給我買些好嗎?”
看着她這幅模樣,林禅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懷裏,但觸到那少得可憐的銀兩時,她的手又放了下去。
“我沒錢,我問你,盼兒呢?盼兒在哪?”
既然林禅沒錢,樂瑤郡主面上的表情又耷拉了下來,她輕輕的看着自己髒污的指甲,表情似是像回憶着什麽。
“她啊,當然是在出城之前就被我賣掉了,也算這個丫頭命好,不然她怕是也沒命了。”
說着樂瑤郡主似是想到了什麽,她哈哈的笑了起來,但林禅聽了眼底滿是憤怒。
林盼兒可是她的親生外孫女啊,她怎麽能說賣就賣?而樂瑤郡主此時的笑聲卻更加撩動了她憤怒的神經。
“啪。”
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林禅看着自己揚起的巴掌和樂瑤郡主臉上鮮紅的五指印,呆愣了一下。
“你敢打我?你這個孽子。”
說着樂瑤郡主便要打回去,但她這幅虛弱的模樣又哪裏是回過神來的林禅的對手。
既然已經打了,林禅也不再扭捏,她一把将樂瑤郡主推到一邊,面上滿是譏諷。
“你瞧瞧你現在這幅乞丐的模樣,居然還敢說我不孝?你看還有誰會認你爲樂瑤郡主?”
聽着林禅的話,樂瑤郡主這才仔細打量起自己來,破破爛爛的衣服上面全是泥巴,平素保養得宜的頭發此時也成了一頭枯草。
因爲許久沒沐浴過的緣故,樂瑤郡主身上散發着一陣陣的酸腐味其中還夾雜着情欲的腥臭味。
“不管怎樣,我都是你的母親,你不能不認我。”
說着樂瑤郡主緊緊的扒着林禅,她的眼裏滿是堅定,林禅是她現在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看着樂瑤郡主這副模樣,林禅隻覺厭惡,她一把将樂瑤郡主推開,似笑非笑的說道。
“此時你知道你是我的母親了?你當初賣掉盼兒的時候怎麽沒想到她還是你的親外孫女呢?”
“一個娃娃,我帶她出去能幹嘛?還不如賣掉換些錢來的實在。”
說着樂瑤郡主大笑了起來,她的臉上露出幾分自得的笑意。
“若不是我将她賣了,你現在怕是已經見不到她了。”
知道樂瑤郡主這是在強詞奪理,林禅心裏還是有幾分慶幸,不過這并不影響她對樂瑤郡主的憤怒。
她走上前,掐着樂瑤郡主的臉,逼着她的眼睛直視自己的眼睛,這才惡狠狠的說道。
“你平日裏不是十分疼愛盼兒嗎?怎麽說賣就賣了?”
“呵。”
聞言樂瑤郡主冷笑了一聲,她一把将林禅的手打了下去,語氣裏滿是諷刺。
“我的親生女兒都能連夜離開我,更何況是一個外孫女?能被我賣了是她的福氣。”
說着樂瑤郡主似是不滿意一般,她用手慢慢的清理着指甲裏的泥垢,臉上滿是不在乎的模樣。
“好,你好的狠。”
聞言林禅隻想将樂瑤郡主殺了她看着樂瑤郡主就礙眼,奈何樂瑤郡主是她的親生母親,不論如何,她做不出這等不孝之事。
她拂袖轉身便準備離開,樂瑤郡主見她模樣臉上這才有了幾分着急,她可不想再在乞丐窩裏待着。
想着她連忙雙手抱着林禅的小腿,臉上滿是恐懼,她撕心裂肺的喊到。
“你不能丢下我不管?我是你的母親啊,你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你怎麽能放着我不管。”
聽了樂瑤郡主這句話,林禅不由得氣笑了,她一腳将樂瑤郡主踢到一旁,冷笑着說道。
“你連外孫女都可以賣?我又何必再管你這個乞丐母親。”
說着林禅頭都不回的大步往前走,樂瑤郡主見了連忙跟了上去,林禅的餘光自然看見了這個場景,她連忙加快了腳步。
樂瑤郡主本就虛弱,又哪裏跟的上,她大聲的罵着林禅,街上的人還以爲她在罵自己,一腳将她踢到了一邊不再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