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進涼亭,林禅便看見林子墨剝了一顆葡萄塞進了江骊的嘴裏,見二人恩愛的模樣,林禅壓抑住想離開的沖動。
她自顧自的坐在了二人的面前,随後倨傲着臉問着林子墨。
“我父親現在在哪?”
聞言林子墨看了林禅一眼,随後他便專心去剝手裏的葡萄,不再理會林禅。
“林子墨,我問你話呢。”
說着林禅便準備拿起面前的杯子扔向林子墨,但她的手卻被一旁的下人捏住。
“小姐,這杯子貴。”
聽了身旁丫鬟的話,江骊不由得笑出聲來,她隻覺得這丫鬟好玩極了。
再者她心裏對林禅到底還是有氣,這丫鬟想必也是得了别人的吩咐,上來幫她出氣來了。
“放手。”
聽着這笑聲,林禅隻覺得臉上火燎燎的疼,她咬牙切齒的對那丫鬟吩咐道,但那丫鬟卻置耳不聞,直到林禅放下手中的杯子,那丫鬟才住了手。
這時小蘭從後面走了過來,她看了看林禅,眼裏滿是嫌棄。
“這是哪家的下人,居然這麽沒有眼力見,敢坐在主人的席上。”
林禅回過頭看見小蘭的打扮與她不相上下,自然知道小蘭這是在羞辱她,她捏緊了拳頭眼裏滿是怒火。
見她這幅模樣,小蘭對她露出了一口白牙,而後揚了揚自己的拳頭,仿佛是在質問,林禅打得過她嗎?
“小蘭不要胡鬧。”
看到這裏,江骊哪裏不知道剛剛那丫鬟是小蘭安排的,她無奈的搖了搖頭,而後将小蘭叫到了身邊。
而小蘭到了江骊身邊後,眼裏打量了林禅一眼,她故意裝作賠罪的樣子。
“原來是林禅小姐啊,你一時微服私訪,奴婢沒認出您來,請您見諒。”
往常林禅老是欺負江骊,因此小蘭想羞辱她已經很久了,如今好不容易有了這次機會,她自然不會善罷甘休。
再者她知道江骊不會真的責怪自己,所以行起事來也是有恃無恐。
聽出小蘭那句話是在說自己窮酸,林禅眼中的怒火更甚,但她知道她現在身後可沒有靠山,因此她隻能咬牙忍下。
她将視線轉向林子墨,下定主意不再搭理小蘭,小蘭見沒趣也懶得再找茬。
“林子墨,我父親現在到底在哪?你再不說,信不信我報官,說你謀殺親父。”
林子墨聞言手中青筋暴起,發現他有發怒的預兆,江骊連忙拉住他的手,柔聲勸解道。
“子墨,不可。”
林子墨聞言這才罷休,他剮了林禅一眼,而後将江骊攬在懷裏,低頭親了她一口。
江骊臉上有些羞惱,她作勢要推開林子墨,林子墨又哪裏肯,他環着江骊腰的手越發用力了。
江骊這才不再掙紮,她吃了林子墨遞過來的葡萄,而後替林子墨回答着林禅的問題。
“公公已經被鬼醫治好出府了,按理說他現在應該在國公府才對,你若找他有事,不如去國公府尋他。”
聽着江骊嬌嬌柔柔的聲音,林禅心中便覺得惡心,再者,她也無法忍受眼前兩人恩愛的模樣。
得到了答案之後,她便打定主意去國公府等林國公,這樣想着她起身便離開了。
“你看她還當自己是國公府的小姐呢,現在的她不過是地上的一隻山雞罷了。”
“小蘭住嘴。”
身後小蘭和江骊的對話聲傳到了林禅的耳朵裏,她向前走着的腳步踉跄了一下。
而後竟是跑着離開的,她知道她再在林子墨府裏,所能得到的就是更多的羞辱罷了。
出了林子墨的府邸,林禅這才喘着氣,她想着剛剛的遭遇,心裏卻提不起反抗的心思。
和江骊她們鬥了這麽久,她們卻完好無損,甚至恩愛更比從前,而她林禅呢?不僅落得個家破人亡,如今還要擔憂母親是否會被父親打死。
想着林禅的眼裏滿是嘲弄,她尋着眼前的路慢慢走着,不一會兒便到了國公府。
看着眼前宏偉的大門,林禅卻清楚國公府早就不是之前那個國公府了,她半倚着門,打定主意在此等林國公。
雖然讨厭江骊,但林禅知道她不會在這件事上說謊。
太陽逐漸西斜,等了許久之後,林禅這才看見了林國公,而他身邊還帶着一群侍衛。
“這次又撲了個空,還得再麻煩你們繼續探查。”
林國公的聲音傳到了林禅的耳朵裏,她心裏不禁有些疑惑,林國公要查的到底是什麽?
那些侍衛聽了林國公的話點了點頭,他們剛剛發現了樂瑤郡主住過的痕迹,報給林國公後,林國公便帶着他們去抓了樂瑤郡主。
但他們還是來晚了一步,樂瑤郡主早已經離開了。
正因爲如此,林國公心裏越發的煩躁,當他走進國公府時,便發現國公府門前依了個人。
認出是林禅,林國公眼裏帶了幾分不屑,他淡淡的掃了一眼,便擡腳走進了國公府。
“爹。”
林禅的話還沒說完,看到的便是林國公的身影,震驚于林國公态度的同時,林禅還是咬了咬牙跟了進去。
她還有很多問題要問林國公,如今見了林國公,她自然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到了正堂之後,林國公便看到了對他點頭哈腰的管家,他此時心情十分不好,連帶着看管家都有了幾分怒火。
“滾。”
聽見林國公的話,管家連忙跑了出去,而正堂裏的其它下人見狀也連忙擡着被杖責的下人跑了出去。
有了樂瑤郡主的前例,他們知道要想保命那就是在主子生氣的時候跑的遠遠的。
看着從身邊一湧而出的下人,林禅向前邁着的腳步頓了一下,過了許久,她咬了咬牙還是走了進去。
看着坐在上座的林國公和他腳下的血迹,林禅的臉色瞬間煞白。
她自然知道林國公腳下的血迹是那些被杖責的下人的,但她心裏還是忍不住害怕。
她透過現在的林國公仿佛看到了曾經的樂瑤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