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幾日爲林國公灌下鬼醫開的方子,林國公這才醒了過來,自然他也恢複了神智。
睜開眼睛看了看周圍,林國公知道他現在已經不在國公府了,而他身邊候着的下人見他醒了連忙禀告了林子墨。
“子墨,我這是在哪?”
看着一臉冰霜的林子墨,林國公心中不禁有了一個猜測,而林子墨随後的回答更是讓他肯定了他心中的想法。
“我的府邸。”
“好孩子,爲父就知道你一定會救爲父出來的。”
說着林國公上前就要拉住林子墨的手,林子墨向後退了一步,臉上的抗拒十分明顯。
林國公心裏不禁有些尴尬。
“有什麽事,你直說吧。”
聽着林子墨的這句話,林國公這才想起了樂瑤郡主,想着自己在府中的遭遇,他的眼裏滿是怒火。
“這個賤人不僅與她身邊的侍衛通奸,居然還下藥謀害我,我當時真是瞎了眼才會将她娶進門,子墨,你一定要幫我嚴懲這個婦人。”
說着林國公希冀的看向林子墨,但他沒想到林子墨隻是淡淡的應了一聲便沒有了下文。
看着林子墨淡漠的樣子,林國公總覺得哪裏不對,按理說樂瑤郡主害死了他的母親,聽了這個消息,林子墨應該會義憤填膺前去整治樂瑤郡主才對。
“若沒事,我先走了。”
見林國公久久沒說話,林子墨丢下這句話後轉身便離開了,林國公想要拉住他,但終究隻能望到一個背影。
林子墨哪裏不知道林國公剛剛的意思是想讓他帶人整治樂瑤郡主,但他心裏對此毫無興趣。
樂瑤郡主對林國公做的那些事在林子墨眼裏看來不過是因果報應罷了。
他能救出林國公便已經他最後的底線,林國公若想拿他當槍使,絕無可能。
在府中又休養了幾日之後,林國公身上的傷便徹底好了,而這幾日林子墨都沒有來此探望他。
知道林子墨心中對他有恨,林國公眼裏滿是無可奈何,早知道會如此,他當時自然不會放任樂瑤郡主懲治他的母親。
但現在懊悔隻是徒勞,林國公更想修複他們父子的關系,想着,林國公便去往了假山旁。
他聽聞江骊懷孕後最喜歡喂這假山旁池子裏的魚,林子墨這麽喜歡江骊,他想從江骊那讨個哄林子墨的竅門。
剛到假山旁,林國公便看到了穿着一身杏色衣裳,梳着蓮花辮,正在喂食的江骊。
看到她通身的氣派,林國公不禁懷疑他當時爲什麽會刁難江骊,她這一身的氣質比起公主也綽綽有餘。
想來想去他隻覺得是樂瑤郡主的錯,定是樂瑤郡主使了什麽小手段才讓他之前那麽厭惡江骊。
“公公。”
喂着魚的江骊自然也看到了假山旁的林國公,她微微的喊了聲行了個禮便要離開。
她對林國公本就沒有什麽感情,再加上之前從林子墨那得知了林國公對他母子兩的漠視,她心中對林國公就越發沒有好感。
“别走啊。”
看着江骊急匆匆的身影,林國公連忙跟了上去,見這是甩不掉林國公了,再加上她如今有了身孕,不宜劇烈運動,這才等在了一旁。
“不知公公找我何事?”
看着一臉乖巧的江骊和她微微隆起的小腹,林國公是越看越滿意,他擠出一抹笑對江骊說道。
“快坐,别累壞了身子。”
聞言江骊道了聲謝便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端起一杯茶江骊細細的抿了一口,而後将其放在一旁。
林國公沒有說話她自然也懶得先開口,她細細把玩着腰邊的荷包,亭子裏滿是尴尬。
見江骊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林國公這才微微有些不快,但想到林子墨,他敲了敲桌子,試探性的問道。
“不知你懷孕幾月了?”
聽到這個問題,江骊輕輕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臉上滿是笑意。
“四月了。”
聞言,林國公又問了一些關于孩子的其它問題,兩人之間這才慢慢活絡了起來。
覺得時機差不多了,林國公搓了搓手,這才試探性的問道。
“江骊,你說子墨平時會做什麽事情?”
聽到這句問話,江骊不禁嗤笑一聲,原來林國公同她扯了這麽多閑話目的是想讨好林子墨啊。
想着江骊上下掃視了一眼林國公,雖然她能看出林國公這次是真的想彌補林子墨,但她還是不願幫他。
有些人一旦做錯了事情都想着彌補,但卻不知道有些東西是怎麽也彌補不回來的。
比如林子墨逝去的母親,也比如在他從小被折磨的日子裏所渴望的父愛。
專屬于那些情感的日子過了,後來無論什麽彌補都像是在做秀一般。
“公公身爲他的父親都不知道他的喜好,我一個外人又哪裏會知道呢?”
之前林國公最喜歡将她比作外人,如今江骊說的這句話無非也是在爲之前的自己出一口氣。
“我還有事,就不陪公公了。”
話罷,江骊便在小蘭的攙扶下慢慢離開了,看着江骊的背影,林國公緊緊的握起了拳頭。
他們兩個人連離開的托詞都一樣,江骊又怎麽會不知道林子墨的喜好,她說這話不過是在搪塞自己罷了。
越想林國公心中便越發的生氣,而江骊話裏的深意不知道他是不想提還是真的聽不懂。
“小姐剛剛的那句話簡直是妙極了。”
走出很遠之後,小蘭的腦海裏卻還是剛剛林國公一臉便秘的模樣,在聯想到剛剛江骊的話,她不禁覺得解氣極了。
讓林國公之前老諷刺她家小姐是一個外人,現在好了,被打臉了吧。
“你啊你,就不知道收斂點。”
輕輕的點了點小蘭的鼻子,江骊臉上滿是寵溺,小蘭聞言對她做了個鬼臉。
兩個人很快到了書房旁,看着江骊要走進去,小蘭連忙跑開了,她可不想做兩個人之間的電燈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