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禅自然知道樂瑤郡主是有事和她商量,她可從來不知道樂瑤郡主還關心林國公的膳食。
“剛剛你父親的表現你都看見了?”
此時的樂瑤郡主哪裏還有剛剛傷心的模樣,她捏着手帕,臉上滿是狠毒。
“娘,你有事直說吧。”
見樂瑤郡主臉上的表情,林禅心裏下意識的有些害怕,她往後往後退了幾步這才緩緩說道。
“你父親心裏隻有那個賤人生的兒子,哪有我們娘兩的地方,所以……”
說着樂瑤郡主往四周看看,确定沒有人能聽到和看到她們談話的内容時,她這才用手比了個殺人的姿勢。
林禅哪裏不懂樂瑤郡主話裏的意思,她捂着嘴巴,眼裏帶着幾分恐懼。
她早知道樂瑤郡主手段狠毒,但當樂瑤郡主對林國公起了這個心思時,她這才感受到樂瑤郡主這人的可怕。
樂瑤郡主哪顧得上林禅,她拿出帕子思索了一會,随後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現如今國公府隻有你,我和你父親,倘若你父親不在了,我們便能徹底掌控國公府,一手遮天。”
說着樂瑤郡主仿佛想到了整個國公府唯她馬首是瞻的日子,她低低的笑起來,笑聲說不出的瘆人。
見林禅久久沒有回答,樂瑤郡主恨鐵不成鋼的看了她一眼,随後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林禅這才回過神來。
“你平時主意也多,我們商量商量怎麽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将你父親解決掉。”
說着樂瑤郡主直直的盯着林禅,她雖說平時也參與了不少争鬥,但多一個人終歸多一分主意。
誰知林禅聽後竟緩緩搖起頭來,她攥着手帕眼裏滿是不忍。
“娘,怎麽說父親也是你的夫君,你怎麽能如此狠心?”
看林禅居然有勸自己的意思,樂瑤郡主眼角微勾,她絞着手帕在林禅耳邊低聲咒罵道。
“你以爲你父親眼裏有我這個娘子嗎?他心裏想的不過是林子墨那個賤人娘親罷了,如果我們不殺了他,這國公府可就沒有我們的容身之所了。”
雖說話是這麽說,但林禅還是下不了決心,往日裏的一幕幕浮現在了她的腦海裏。
她依然記得小時候,她吵着要吃糖人,林國公便連夜讓人買給她,就連她吵着要騎木馬,林國公也屈膝下跪讓她騎在頭上。
再到大了些,她想要什麽珠寶首飾,林國公都會無償滿足她,連樂瑤郡主有時都會責罵她,但林國公從來不會。
也就是這幾年她犯了大錯,林國公這才慢慢疏遠了她,但縱使如此,林國公還是将她接回了國公府。
看着林禅臉上露出回憶的神色,樂瑤郡主哪裏會不知道林禅在想什麽,她掐了林禅一把,林禅這才如夢初醒。
輕輕的揉着被樂瑤郡主掐過的地方,林禅臉上露出了幾分不滿,樂瑤郡主見此輕笑了兩聲。
“你還當你還是國公府曾經的大小姐嗎?别忘了你已經是嫁過一次的人了,你覺得林國公還會對你像之前那樣?”
雖然知道樂瑤郡主說的是實情,但林禅心中還是不忍,原因無他,樂瑤郡主要解決的對象可是她曾經仰慕的親生父親啊。
見林禅還是猶豫不決,樂瑤郡主心中越發氣悶,她越看林禅心中越發覺得不喜。
她怎麽偏偏生了個這麽優柔寡斷的女兒,比起林子墨,她這個女兒差了不隻一點半點。
要手段沒手段,要心性沒心性,若不是親眼見她從自己肚子裏出來,樂瑤郡主都要懷疑她到底是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
“娘,我覺得我們還是過幾天再說吧,林國公畢竟是我的父親。”
雖說知道樂瑤郡主在想什麽,但林禅終歸是狠不下心來,她退後幾步小心翼翼的說道。
“你過來。”
看着樂瑤郡主面上扭曲的神色,林禅雖然心中不願,但還是小心翼翼的走了上去。
樂瑤郡主一把将她的頭轉向廚房裏的那些雜役,惡狠狠的說道。
“今天你不狠心的話,明日在那廚房做着苦力的就是你,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娘,父親待我們不會這麽狠的。”
縮了縮脖子,林禅小心翼翼的說道,她還是不信林國公會這麽待她,再說樂瑤郡主可還有郡主這個身份。
知道林禅在想什麽,樂瑤郡主冷哼了兩聲。
“你父親或許不會,但林子墨那個賤種呢?今日你父親能吵着去林子墨府中,明日他便能眼睜睜的看着林子墨磋磨你,你信還是不信?”
林禅聞言,心中微微有些松動,樂瑤郡主見狀,連忙趁熱打鐵,柔聲勸道。
“娘知道讓你殺死你的父親是爲難你了,但是娘不隻是爲自己着想。”
說着樂瑤郡主拉住林禅的手,輕輕的拍了拍這才繼續說道。
“你還是個姑娘家,将來遲早是要嫁人的,你也不想等你出嫁時,娘連個像樣的嫁妝都不給你吧。”
“娘,林子墨他不會的。”
雖說林禅心裏對林子墨沒有什麽好感,但她知道林子墨絕不會這麽對她。
“你是她親妹妹,他是不會這麽對你?可娘呢?他會放過娘嗎?”
說着樂瑤郡主臉上有了幾分魔障之色,她狠狠的掐着林禅的手,咬牙切齒道。
“娘害了他母親,還害了他第一個孩子,你覺得他會放過娘麽?”
“娘,我痛。”
林禅說着掙紮着将自己的手從樂瑤郡主手裏抽出來,她的手已經被樂瑤郡主掐出血來。
眼淚不自覺的從林禅的眼眶中流出,樂瑤郡主見了臉上又挂出了一副心疼的表情。
她輕柔的替林禅吹着手上的傷口,語氣裏帶着幾分哀求。
“林禅,你要爲娘想想,娘是個郡主,娘絕對受不了被林子墨趕去莊子上的日子的。”
看着樂瑤郡主空洞的眼神,林禅心中滿是害怕,她感覺此時的樂瑤郡主可怕極了。
将手藏在身後,林禅微微的退後幾步,她想要逃離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