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看裔妃的玄殷湊巧撞見了從裔妃宮中出來的玄臨和小臨子,見他二人面色不好,這才問道。
“你那個胞弟與我們終究不是一條心。”
裔妃說着将剛剛宮内發生的事情娓娓道來,言語之間都是玄臨不顧母子情義,也不願幫他這個哥哥。
“母妃,這事終究是您過分了。”
聽完了裔妃剛剛說的話,玄殷自然明白了爲何剛剛玄殷會是那副模樣,雖說裔妃是爲了他好,但這事到底是裔妃做的不對。
“母妃爲你着想難道還錯了不成?”
見玄殷這樣,裔妃心裏一時也動了氣,玄殷見狀連忙吼着她,待裔妃氣消了之後,他便起身告退。
“兒臣有事先行告退。”
裔妃聞言自然讓他下去了,在裔妃眼裏玄殷離開定是有大事,哪像玄臨成天沉醉于禦花園的花花草草之中。
“殿下,我們這是去哪?”
看着這陌生的方向,玄殷的貼身太監疑惑的詢問道。
“歸苑宮。”
知道那事是裔妃做的不對,因此玄殷決定親自向玄臨請罪,就在二人一問一答之間,兩人便到了歸苑宮。
“不知三皇子殿下找我們殿下何事?”
看着面前站着的玄殷,小臨子心中就爲他家殿下抱不平,因此他的臉上自然也沒有什麽好臉色。
“我聽說了剛剛發生的事情,此次前來是代母妃向四弟道歉的。”
見玄殷面色誠懇的模樣,小臨子也不好将對裔妃的厭惡遷怒到三皇子身上,因此他直接了當的回答道。
“三皇子殿下來的實在不巧,我家殿下此時怕已經到了養心殿。”
玄殷聞言眉頭微微皺了下,他自然清楚玄臨此時去養心殿自然是去割肉救父的。
本來這個傳聞他早就聽說了,但對于割自己心頭肉來救老皇帝,他心裏還是有着幾分不願,他沒想到玄臨既然說去就去,要知道這賭的可是自己的一條命。
既然知道玄臨不在宮中,玄殷自然不會在此多做糾纏,他原本想回自己宮中,但腳下卻不由自主的去往了養心殿的方向。
養心殿。
“不知四皇子殿下來養心殿所爲何事?”
看着獨自前來的玄臨,蘇成心中已經有了計較,但他還是按照慣例攔住了玄臨。
“我想見見父皇,還請公公通報一聲。”
蘇成聞言連忙進了養心殿,很快他便出來将玄臨恭恭敬敬的請了進去。
“你找朕何事?”
看着前來觐見的玄臨,皇帝還是裝出那副虛弱的模樣,在蘇成的幫助下他半躺了起來。
“父皇。”
看見皇帝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玄臨心中就覺得十分心疼,明明前幾日還能批改奏折,偏偏今日便成了這副模樣。
想着玄臨突然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來,蘇成見了忙想喊人護駕,皇帝見狀給蘇成使了個眼色。
蘇成這才按耐了想要叫侍衛的沖動,而皇帝此時看着玄臨,重重的咳嗽了兩聲。
“怎麽,見朕不行了想要弑君?”
“兒臣不敢,兒臣聽聞父皇的病需以親生兒子的心頭肉爲引,兒臣此次前來是來送引的。”
說着玄臨看向了扶着皇帝的蘇成,他的眼中帶着幾分堅定。
“還請公公讓人拿個托盤過來。”
聽見玄臨這句話,皇帝心中漸漸有了幾分計較,他倒要看看玄臨是真想救他還是逢場作戲。
蘇成哪裏會不明白皇帝的心思,很快便有人将托盤拿了過來,蘇成更是親自将其端在了玄臨身子底下。
“父皇,兒臣得罪了。”
說着玄臨毫不猶豫的将匕首朝向了自己,很快他的皮膚便被劃破露出來絲絲血迹。
“快攔住四皇子。”
就在這時,皇帝連忙喊到,旁邊的侍衛見狀一把将玄臨手中的匕首踢了下來。
也正因爲如此,那匕首才沒有劃破玄臨胸膛,看着掉在地上的匕首,玄臨一時之間有些錯愕。
“父皇這是爲何?”
撿起地上的匕首,玄臨一臉疑惑的看向皇帝,而皇帝此時心中雖然對玄臨已經信了八分,但他還是繼續試探道。
“你可知道剮去心頭肉你也活不長了,朕如今病入膏肓,你隻需等朕歸西之後便可奪這皇位,何必以身犯險?”
說着皇帝又重重的咳嗽了兩聲,玄臨聽聞此言眼中微微有些濕潤。
因着怪病的緣故他自小不得别人喜歡,也早有人盼着他去死,他心想他能活到現在這個年紀也算是賺了。
但皇帝不行,如今江山在皇帝的治理下國泰民安,若能用他性命換個明君他也甘願。
因此,玄臨撿起地上的匕首,喃喃說道。
“兒臣說過父皇身體康健,定能再活百年,至于剮心頭肉,不過是兒臣應該盡的義務罷了。”
話罷,玄臨絲毫沒有猶豫的将匕首再次捅入自己的胸口,侍衛此時不用皇帝說,手疾眼快的攔住了玄臨。
看着再次被挑掉的匕首,玄臨眼裏染了一層愠怒。
“大膽奴才,竟然三翻四次阻攔于我,莫不是想造反不成?”
玄臨隻當這些侍衛是皇後的人,目的便是不想讓老皇帝病好,因此他才會如此斥責。
久坐皇位多年,皇帝稍微想想便知道玄臨此時的想法,他看着眼前發火的玄臨,心裏滿是感動。
能前來救他的皇子皇帝心裏自然有底,但他一直以爲是玄殷先來,但他沒想到的是第一個來的竟然是玄臨。
想着自己之前因爲玄臨怪病的緣故從來沒有正眼瞧過他,皇帝心裏隻覺愧疚。
但也正因爲如此,玄臨的表現才更讓他心裏覺得感動,他悄悄的抹去了眼角的淚滴,輕輕的感慨道。
“好孩子,是朕以前虧待你了。”
聽着皇帝的話,玄臨隻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他也隐約能感覺到這件事情肯定另有隐情。
“你們退下吧。”
就在玄臨思索之際,皇帝便對地上跪着的那些侍衛說道,他本意是讓那些侍衛保護他,現在看來已經不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