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林子墨愣神之際,下人的聲音傳到了他的耳中,林子墨攥緊的手松了開來,整個人又恢複了平時淡然的模樣。
“回去禀告父親,我即刻就去。”
下人得到回複之後行了一禮便離開了,林子墨則徑直去尋江骊。
當看到林子墨時,江骊的眼中帶了幾分疑惑,要知道林子墨的書房離正堂很近,此時應該已經到了才是。
但她很快反應了過來,想到林子墨是專程來尋她的,她的心裏一暖。
看到江骊羞澀的笑,林子墨的嘴角也情不自禁的勾了起來,他上前扶着江骊。
雖說江骊此時上了一層薄粉,但她眼睛還是微微有些紅腫,林子墨見了很是心疼。
他輕輕的拍了拍江骊的手,想到是林禅偷走的宮羽,他微微别過頭去。
“水晶宮羽我已經找到了,過幾天我會派人送還給你。”
此時沒有證據,他不能告訴江骊是林禅偷了水晶宮羽,否則以江骊的脾氣定然忍不住,到時隻會平添麻煩。
也正因爲如此,他的心中對江骊有幾分愧疚,江骊雖然疑惑爲何林子墨幾日後才能将水晶宮羽還給她,但她并不會多問。
既然是林子墨做的決定,她自然不會質疑,看到江骊微微的點頭,林子墨心中的愧疚越發重了。
兩人很快便到了正堂,剛進去他們便看到了坐在一旁的林禅和樂瑤郡主。
“父親,郡主。”
跟着林子墨行了禮之後,兩人便做在了左手邊的空位上。
“江骊,林禅說你欲對她行兇,不知可是真的?”
聞言江骊清楚林國公這是來興師問罪來了,無視林禅得意的眼神,江骊恭敬的回答道。
“兒媳剛剛尋找娘親遺物有些着急。”
話語裏便是承認了這件事,林禅聞言又假意抹了抹眼淚,裝出委屈的模樣。
“爹,我剛剛說你還不信,果然出嫁過的女兒不得娘家的疼愛。”
樂瑤郡主聽了抱着林禅抹了幾滴眼淚,見狀林國公心裏有了幾分愧疚,正當他準備發作時,林子墨淡淡的聲音傳了過來。
“不知檢點的女子讓其歸家已是大幸,偏偏還不識擡舉。”
說到這林子墨搖了搖頭,江骊見狀笑出聲來,她連忙用帕子捂住了自己的嘴。
而這話也提醒了林國公林禅之前幹的事,也正因此他不好再繼續發作江骊。
“老爺,中南寺的住持都說禅兒是我們家的貴人,你怎麽能讓子墨這麽說她。”
說着樂瑤郡主又抹起了眼淚,聞言住持的話又湧了上來,正在林國公爲難之際,林禅柔聲說道。
“爹,橫豎我已經是潑出去的水了,這點委屈受便受了,還請你不要責怪江骊了。”
一邊說林禅一邊抹着眼淚,林國公見狀越發心疼,也正因爲如此他看江骊越發不順眼。
外面娶進來的兒媳婦哪裏會有自己的親生女兒懂事,更勿論她還是從土匪窩裏出來的。
對上林國公厭惡的表情,江骊哪裏不知道是林禅剛剛那步以退爲進的計謀得逞了。
但她壓根沒将其放在心上,偌大個國公府,真正讓她在意的隻有林子墨和小蘭罷了。
“兒媳身體不佳,想先回去休息。”
江骊懶得在這裏和他們虛與委蛇,說完她福身行了一禮便準備離開。
“老爺,你看江骊哪裏将我們母女兩放在了眼裏。”
說着樂瑤郡主看向了林國公,這句話明說不将她與林禅放在眼裏,實際上則是在怪罪江骊不将林國公放在眼裏。
“站住。”
聞言林國公的臉色黑了一圈,他又哪裏肯落了自己的面子。
“不知公公還有什麽吩咐?”
停下腳步,江骊低聲問道。
“事情還沒說完,你想去哪?”
趁這個時機,林禅已經走到了江骊的面前,她附身在江骊耳邊耳語道,江骊聽了隻是笑了笑,并不理會她。
可在外人看來,江骊與林禅卻是在低聲交談的模樣。
就在此時,林禅揚手便要給江骊一個巴掌,卻被江骊抓住了手腕推倒在地。
“林禅,你想幹嘛?”
見狀林子墨徑直站了起來,他看向林禅,眼神似是要殺人一般。
對視上他的眼睛,林禅打了一哆嗦,但她很快反應過來,她臉上挂上了一副義憤填膺的表情。
“我好心勸江骊留下與爹爹說話,可她卻不将爹爹放在眼裏,她……”
說着林禅又開始抽噎起來,看上去倒真像替父出頭卻無可奈何的模樣。
“給我跪下。”
林國公聽到這話哪裏會不生氣,他将手中的茶杯砸到江骊面前,語氣裏滿是憤怒。
看到林國公不分青紅皂白的模樣,江骊冷冷的笑了一下轉身便準備離開。
“你給我站住。”
聞言幾個侍衛連忙攔住了江骊,這時林子墨冷冷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少夫人也是你們能攔的。”
“我看你們是翻了天了。”
見林子墨護着江骊的模樣,林國公氣的将旁邊的花瓶也扔了下去。
“爹,我們還指望江骊給林家留後呢,您爲了孫子還是忍忍吧。”
知道林國公一直對江骊沒有懷孕的事情耿耿于懷,既然林國公已經動怒,林禅不介意火上澆油。
“我看她十年也不一定能懷上我林家的孩子。”
“爹,雖說住持說過江骊不像是能生産的樣子,但您怎麽能這麽說他?”
林禅假意替江骊出頭,可是話語裏卻又搬出了住持,林國公本來說的隻是氣話,但聽到這話心裏起了猜忌。
住持都這麽說了,莫非江骊真不能生?
想着他看向了江骊,越看越覺得江骊确實不像能生養的模樣,樂瑤郡主見狀連忙在旁邊添油加醋。
看起來仿佛是笃定了江骊不會生一般,林國公越聽心中越發着急,他看了一眼林子墨,甚至動了替林子墨納妾的念頭。
“父親,你糊塗了。”
對視上林國公的眼神,林子墨哪裏會不知道林國公在想什麽,念此他的心裏隻覺厭惡。
因此在說完這句話他便攬着江骊離開了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