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禅聽了之後,也是一臉的震驚和不敢相信。
一直以來,自己最讨厭的一個人,最想要打壓,想要千方百計置于死地的人,竟然是皇上的親生女兒,竟然是一個公主!
無論如何,林禅也無法相信這個事情的真相。
“娘,你該不是在跟女兒開玩笑吧?怎麽可能呢?她不過是一個身份卑賤的匪徒之女,她的爹是一個匪窩頭子,她的娘不過是一個壓寨夫人,怎麽可能是這樣!”林禅一邊笑着,一邊說道。
樂瑤郡主便是歎了一口氣,便是說道:“這會兒不論你信還是不信,這件事情都已經成爲了一個事實。”
“禅兒,所以今日娘來找你,是想要跟你商量一下,咱們的對江骊的打擊報複,是不是應該到此爲止了?”樂瑤郡主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着林禅。
這讓林禅十分的不舒服,爲什麽說是怪異,那是因爲林禅她從未在自己娘親的眼中看到的懦弱和膽怯。
這不是她的母親應該有的,她所知道的娘親,一向都是無所畏懼,目空一切之人。
“娘,你到底經曆了些什麽,才讓你變成這樣的?”林禅詫異的問道。
“不!娘,現在咱們已經回不了頭了!難道娘忘記了,當初女兒是怎麽被爹趕出國公府的麽?難道那些恨,就因爲知道了她是公主,就可以煙消雲散了麽?不!女兒做不到!”
“無論怎麽樣,咱們與江骊的仇是已經結下了,即便是咱們現在收手了!咱們讓那江骊失去的那個孩子,她會因爲咱們現在的收手,而既往不咎麽?娘,你清醒一點,現在咱們要做的就是,千萬不能讓皇上知道這件事情,一定要江骊帶着這個秘密一起,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林禅說得幾乎有些歇斯底裏。
她知道,自己早已經回不了頭了……
她這樣的女人,還有什麽期盼,連自己懷胎十月的女兒,都想要去殺害的人,又能有什麽前途?
樂瑤郡主見到自己的女兒,這般堅定,便是瞬間給了自己一些底氣。
“禅兒,你決定好了麽?無論怎麽樣,也不回頭了是麽?”樂瑤郡主開口問道。
林禅笃定的點點頭,“是的,娘,禅兒絕不會收手!那江骊就是女兒這輩子的克星,若是不鏟除她,女兒這輩子也别想過安甯的日子!”
樂瑤郡主聽到林禅的語氣這般不容拒絕,便是也像是給自己鼓足了信心,于是便開口說道:“那好,不管日後會怎麽樣,娘親一定會跟你站在一起,咱們一起面對!”
林禅點點頭,忽然又抱着樂瑤郡主說道:“娘親,你害怕麽?”
樂瑤郡主搖搖頭,便笑着說道:“娘剛知道這件事的時候,确實是害怕的,但是聽到你這般的笃定的語氣之後,娘又忽然不怕了!”
“不過是一個罪臣之女,能掀起多大的風浪。”
“嗯。”林禅知道,其實自己的娘親還是害怕的,隻不過因爲自己這般堅定,不想讓子失望,她才這般的。
“對了!禅兒,讨厭江骊的人,可不止咱們母女二人,那皇後娘娘好像也是對江骊恨之入骨,當年張娴妃的案子,就是皇後在背後操縱了一切,她陷害了張娴妃一家,自己才坐上了如今的位置,所以她比誰都想要殺了江骊,咱們也不用太過出頭,隻要在背後悄悄的推波助瀾就好了。”
樂瑤郡主高興的說道。
雖然自己是這樣想的,但是也難保那皇後娘娘不會利用她們,将它們用來當槍使。
林禅也點點頭:“娘,咱們一定不會輸的!”
樂瑤郡主也相信林禅說的話,此時天空之中風雲忽變,林禅便是有些擔憂:“娘,變天了,你快些回去吧,這山路滑,你可要小心啊。”
見天色忽然變得黑壓壓的一片,樂瑤郡主便是點點頭:“那好,娘親就先回去了。”
樂瑤郡主轉身之際,林禅便又叫住了樂瑤郡主,“娘,我聽說今日的京城不太安甯,老百姓們染上了一種怪病,你可千萬要保重自己的身體啊。”
“娘知道,你們沒事也不要出來啊,這場怪病看上去有些嚴重,染上的人,不出半個月便會口吐白沫而亡,你也要萬分小心才是。”樂瑤郡主也是擔憂的說道。
林禅點點頭,之後樂瑤郡主便轉身下了中南寺,此時已經開始下了雨點子,大顆大顆的雨砸在樂瑤郡主的身上,樂瑤郡主不自覺的加快了自己的腳步。
走到了馬車的邊上,那車夫都已經睡着了,于是樂瑤郡主便叫醒了車夫,“下雨了,快起來,咱們回府吧。”
車夫趕緊起身,揉了揉眼睛,看着天空這樣烏雲壓頂,便是驚慌的說道:“現在什麽時辰了?”
樂瑤郡主也不太清楚了,但是依照出宮來的時間,可以大概推算出,此時應該是午時三刻了。
“大概是午時三刻了。”樂瑤郡主緩緩的回答道。
車夫便是像松了一口氣那般,讓樂瑤郡主上了馬車之後,便急忙駕馬回府了。
因爲下雨的緣故,平日裏隻要半個時辰的路程,都延長成了一個多時辰,也不知道,回到府中之後,會不會被林國公責怪。
馬車搖搖晃晃的行駛在大雨之中,此時城中的老百姓便是亂成了一片。
樂瑤郡主聽到了老百姓的慘叫聲,雖然很想掀開轎子窗簾往外面看一看,但是又想着若是自己染上病了,便是連一個去處都沒有,林國公一定會将自己趕出府的,況且現在還沒有解決怪病的方案,若是就這麽死了,也未免太過不值。
想到這裏,樂瑤郡主還是忍住了好奇之心,一路到了國公府的門口,車夫換了一聲:“夫人,到了。”
“嗯。”樂瑤郡主應了一聲,這才緩緩的下了馬車,便是不做過多的停留,徑直往國公府中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