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瑤郡主出了宮之後,見到外面的天色,此時應該是剛過了晌午,便是對着那個車夫說道:“麻煩去一趟中南寺。”
那個車夫方才收了樂瑤郡主的銀子,即便不願意,也隻好硬着頭皮去做。
便是點點頭:“郡主請上馬吧。”
樂瑤郡主上了馬車之後,便是好生的坐在裏面,轎子的窗簾也不去掀一下。
因爲得知了江骊的真實身份,樂瑤郡主從宮中出來之後,便是一直都憂心忡忡的。
好一會兒,才到了中南寺,因爲有一段路是需要步行的,馬車上不去,車夫便停下馬車,對着轎子道了一聲:“郡主,中南寺已經到了,還有一小段路程,馬車上不去,就勞煩郡主您走幾步。”
樂瑤郡主這才下了馬車,便是笑着對那個車夫說道:“無妨,你咋這裏稍等本郡主一會兒,很快就會下來,不會耽誤回府的時辰的。”
車夫點點頭,之後便也沒有說什麽,便是坐在了馬上,将自己的幹糧拿出來吃,眼看着樂瑤郡主漸行漸遠的背影。
樂瑤郡主的心中有事,她急忙去将這件事告訴自己的女兒,想要跟林禅商議一下,報複江骊的計劃,要不要暫且終止一下。
越想就越覺得不對勁,難怪太後壽辰那一日,在禦花園見到林子墨江骊他們,老皇帝會露出那樣慈祥的表情。
尤其是上次,安平公主生辰宴的時候,江骊在宴會上的一場舞劍,那會兒樂瑤郡主就覺得江骊有些眼熟,可能那時候是被仇恨給蒙蔽了雙眼,便沒有怎麽注意這個問題。
現在想想,那江骊舞劍的身姿神态之類的,真的是像極了當年的張娴妃。
隻不過張娴妃的眼底,比江骊多了幾分英氣。
那張娴妃可是陪着皇帝上過戰場的,若不是因爲那件事,隻怕那張娴妃才是皇後的。
想到這裏,樂瑤郡主的心頭便是越想越慌。
走到了中南寺的門口,見到中南寺的大門緊緊的關着,樂瑤郡主便是走上前去敲着門。
“有人嗎?有人麽?”樂瑤郡主連續叫了好幾聲,才有一個尼姑過來開門,那尼姑便是看着樂瑤郡主說道:“施主,近日本寺暫行關閉,不燒香不拜佛,不添香油錢。”
樂瑤郡主便是急忙說道:“不是,我是來找人的,我來找林禅,麻煩小師傅去通報一下。”
那個小尼姑見樂瑤郡主一副緊張的模樣,便是點點頭:“那施主請稍等一下。”
說完之後,小尼姑便是轉身進去了寺廟之中,樂瑤郡主也守規矩,沒有進去,而是就在這外面等候。
她也是爲了林禅着想,如今裏面的主持和方丈,都對林禅十分的滿意,若是因爲自己的擅自闖入,隻怕會對林禅産生不好的影響。
屆時林禅想要出來,便是可能沒有那般容易了。
小尼姑不慌不忙的走到寺廟的内堂,此時主持正在帶領着寺廟之中的人念經,爲那些受災受難的百姓們誦經祈福。
小尼姑便是去找到了林禅,然後小聲的在林禅的耳邊說道:“林禅小師傅,外面有人找。”
林禅詫異的轉過頭來,便是看着那個小尼姑說道:“有勞了。”
之後便起身,看了主持方丈一眼,那個方丈對林禅點了點頭,示意林禅可以出去。
林禅這才緩緩的走了出去。
雖然林禅還沒有去見到人,林禅便是已經知道了,能來這寺廟之中找自己的人,無非就是林暄,不然就是自己的娘親。
走了出去,見院子中間一個人也沒有,林禅正打算回去的,那個小尼姑追出來看着林禅說道:“在外面呢。”
林禅點點頭,便開門走了出去。
一打開門,映入眼簾的事一個熟悉的背影,林禅便是激動的喚了一聲:“娘。”
樂瑤郡主轉過身來,便是有些慌亂上前去抱着林禅,之後便開口說道:“禅兒,咱們這麽久以來,是不是都做錯了?”
林禅還是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娘親這般慌亂,于是便着急的問道:“娘,你這是在說些什麽呢?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麽?”
聽林禅這般問自己,樂瑤郡主便是四下觀看,方圓十裏内都沒有人之後,樂瑤郡主才緩緩開口道:“禅兒,娘要告訴你一個不好的消息。”
林禅的眉頭忽然不自覺的跳動了一下,自己的娘親,很少這般失态的,能夠讓她這般慌亂,想必是出了大事了。
“娘……你想要說什麽?”林禅此時的心裏也沒有底了,即便是每個人都不想要聽到壞消息,但是又按捺不住自己那顆好奇的心。
樂瑤郡主先是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這才開口說道:“禅兒,你知道那江骊是什麽來頭麽?你知道她的真實身份是什麽麽?”
林禅便是皺着眉頭,不以爲然的說道:“娘,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麽?那江骊不過是一個蠻橫窩子裏面出來的匪女,他的爹以前是黑風寨的寨主,若不是打了兩場勝仗,有怎麽會坐上如今的這個大将軍的位置?”
樂瑤郡主便是一邊聽,一邊搖着頭。
“禅兒啊,咱們一直以來都錯了!那江骊的真實身份……是一個公主!她是皇上的親生女兒!”樂瑤郡主說這話的時候,眼底是數不盡的愁意。
聽到自己的娘親這般說,林禅也是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盯着自己的娘親,便是開口說道:“娘,你這是聽誰說的?怎麽可能?一個匪徒之女,怎麽可能變成公主?”
樂瑤郡主便是又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這件事情說來話長,那江骊的生母是當年最受皇上寵愛的妃子,張娴妃,當年因爲張大将軍去出征,張娴妃懷着江骊待在宮中生下了江骊,就在他們凱旋歸來之時,張娴妃就在後宮被人迫害,張大将軍也被人陷害說當了叛國臣,張娴妃便是不忍此辱,以死明志,張娴妃的宮女将張娴妃的女兒偷偷抱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