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王權貴族,根本就不在意他們這些下人的性命,買回府中之後,從來都是想殺便殺了,想趕走就是随時趕走了。
丫頭緊緊的閉着眼睛,本來方才被樂瑤郡主在那麽多的人中選中,就是自己倒黴了,現在林國公又這般叫住自己,想來也是命該如此,便隻能是欣然接受了。
“過來。”林國公的語氣一點也不容拒絕。
丫頭就是連頭也不敢擡一下,便是緩緩的走到了林國公的身邊,本來已經準備好要迎接好被殺的沖動了,但是林國公接下來的反應,便是讓那個小丫頭意想不到。
林國公從腰間的錢袋之中,掏出來了一個錢袋,之後便從錢袋裏面拿出一錠銀子出來,然後便遞到那個丫頭的手上。
“這個給你去找大夫看看吧,流了這麽多的血,剩下的就都給你了。”此時林國公的語氣稍稍緩和了一些。
丫頭一臉吃驚又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擡起頭看着林國公,之後便是一臉感激的看着他手中的銀子。
“多……多謝林國公。”丫頭幾乎都快要對林國公跪着感激泣零了。
畢竟這般多的銀子,即便是在這國公府中做到老死的那一天,都不一定能夠得到這麽多的銀子。
林國公隻是一臉疲憊的看着那個丫頭,便是歎了一口氣,之後便說道:“好了,下去吧,頭七過後,二夫人下了葬,你就可以出這國公府了。”
那個丫頭便是一臉不解的問道:“國……國公老爺,婢子做錯了什麽麽?不要趕婢子走好不好,婢子一定會安分守己的。”
林國公歎了一口氣,之後便說道:“不是你的錯,隻是本國公怕你繼續呆在這府中,遲早會沒命的。”
說這話的時候,林國公有意無意的瞥了一眼樂瑤郡主,但是樂瑤郡主仍然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丫頭見了林國公的眼色,便是沒有再說些什麽。
“是,婢子遵命。”那個丫頭将銀子接過來,之後便匆匆的離開了。
待那個丫頭離開之後,林國公便是質問着樂瑤郡主,“你覺得……你是這國公府的正房夫人?”
樂瑤郡主有些心虛,但還是意亂不服輸的模樣說道:“不然老爺覺得本郡主是什麽?二房夫人麽?”
林國公聽了這話之後,便是有些怒火中燒,一巴掌就打在了樂瑤郡主的臉上,因爲二夫人芸娘的死,林國公再也不想給樂瑤郡主留任何的面子。
因爲他知道,二夫人一定又是被樂瑤郡主給逼死的,芸娘是那麽堅強的一個人,她還有兩老在家中,等着她的贍養,怎麽可能在剛剛過上好日子的時候,選擇了離開。
即便大夫說是食物中毒而死,但是林國公始終相信,那樂瑤郡主一定是從中作梗了。
樂瑤郡主被林國公這麽一耳光扇了之後,便是擡起頭,用一種十分怨念的眼神的看着林國公,這讓林國公很是不舒服。
之後林國公便是甩袖而去,在臨走之前,便轉頭看了樂瑤郡主一眼:“一個人,若是做了太多的虧心事,便是一定會怪事纏身,你……好自爲之吧。”
林國公已經不想跟這個樂瑤郡主再有什麽瓜葛了,因爲這樣第一個歹毒的女人,已經讓他失去了太多。
屆時若是林子墨能夠升官,到自己這個品位的話,那他一定會休了這個樂瑤郡主的。
想到這裏,林國公便去了二夫人的靈堂,這些天因爲太後壽辰的事情,耽誤了好久,林國公都沒有時間來爲二夫人守靈,如今好不容易有時間,卻是二夫人的頭七,最後一天了。
林國公走到二夫人的靈堂,看着躺在紅棺木裏面的二夫人,此時已經是煞白了整張臉,林國公之所以對芸娘這般好,是因爲她有幾分像林子墨的生母,許是對林子墨生母的一種虧欠,林國公中覺得怎麽樣對二夫人,都感覺自己是虧欠于他的。
此時林國公緩緩的擡起腳步,逐漸走了進去,還沒有走到芸娘的紅棺木面前,林國公便是早已經老淚縱橫了。
之後便是開口道:“芸娘,是我對不起你啊,若不是我執意要娶你回來,興許現在你還活得好好的。”
說着,林國公便是跪在了紅棺木的面前,之後便将手去拿起芸娘那一隻已經僵硬了的手。
芸娘的手腕上,還帶着他送的那個紫晶玉手镯,因爲這靈堂之中的光想有些暗,那個紫晶玉手镯還發着淡淡的紫光。
林國公便說道:“這是你生前最喜歡的一個飾品,那就随你一起葬了吧。”
說完之後,林國公便起身,此時剛走到了外面,那個方才被樂瑤郡主打過丫鬟已經走了進來,見到林國公這般對二夫人用情至深,心頭便是有些感動,但是身爲一個丫鬟,她也不敢多說什麽,隻是低着頭。
林國公見有人走了進來,便是立刻說道:“你怎麽現在就來了?不是讓你去找大夫檢查一下傷勢麽?”
丫頭隻是說道:“不礙事的,就是一巴掌而已,婢子好扛得住。”
林國公也沒有再說些什麽,便是轉頭看了一眼二夫人,之後便說道:“今晚是頭七,二夫人可能會回來看咱們最後一眼,若是害怕的話,可以找多幾個人陪你,記住不要動二夫人手腕上的手镯。”
那個丫頭便是點點頭,然後便看了一眼二夫人,二夫人手上的紫晶玉手镯,還在發着微弱的光。
“是,婢子知道了。”丫頭回答道。
林國公交代完之後,便是離開了二夫人的靈堂。
那個丫頭便一直在二夫人的身邊守着,因爲二夫人生前帶人友善,自己又沒有做過什麽虧心事,自然不害怕什麽二夫人的頭七回魂夜,所以除開吃飯的時間,那個丫頭一直都是一個人守在這裏。
直到傍晚時分,外面的天色愈發的暗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