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一整晚都沒有睡覺,隻是十分依戀的抱着林國公。
林國公轉過頭來看着二夫人,便笑着說道:“芸娘,你今晚怎麽了?”
二夫人搖搖頭,也沒有多說些什麽,隻是溫柔的看着林國公說道:“老爺,你不用管我,你快些休息吧,明日你還得早起來上早朝,若是耽誤了,可不好啊。”
林國公點點頭,想來也是這麽一回事,便說道:“那好,我就先睡了。”
說完之後,不一會兒,林國公果然呼呼大睡起來,一夜無眠的二夫人總感覺外面有聲音,便起身走去外面看了。
卻看見了門口有一盒東西,二夫人蹲下身撿起來看,竟然看到了自己今日給春蘭的那些首飾和銀票,上面還帶着血迹。
二夫人吓得趕緊将那個盒子扔了,然後便是一臉驚慌的看着院子中,此時已經是過了三更,院子裏沒有一個人。
看到這些東西,二夫人便知道,跟了自己那麽多年的春蘭已經是遇害了。
心髒不由得砰砰直跳,這樂瑤郡主未免也太狠了,竟然連一個逃走的人都不放過。
隻要春蘭逃走了,并且永遠不再回來京城,那她做的那些事情,便不會有人知曉,那丫頭本來是對她已經沒有了半點威脅的啊。
可是樂瑤郡主依然這般狠毒。
二夫人看着地上的東西,便又蹲下身,将散落一地的珠寶首飾全部都給撿起來,然後顫抖着手,将盒子給抱起來,然後走到一棵樹下,将那盒子埋在土地裏。
“春蘭,對不起,想不到因爲跟了我,讓你遭此毒手,我對不住你啊……”二夫人一邊動手埋掉手中的東西,一邊哭着說道。
二夫人到底是低估了樂瑤郡主的實力,她背後竟有着那樣大的勢力。
好一會兒,夜空中的月亮已經被烏雲給遮住,原本還想着中秋之夜要回家去探望爹娘的,但是現在想來,隻怕也是不可能的了。
因爲樂瑤郡主鐵定不會放過她的爹娘,也鐵定不會放過自己。
想到這些,二夫人便決定見事情的真相給說出來,隻不過不是說給林國公知道,而是說給林子墨江骊二人,也算是爲自己積點陰德了,讓她們一定要小心樂瑤郡主。
想通了的二夫人,便是瞬間覺得有些釋然了,因爲此時的她,已經什麽都不怕了。
二夫人站起身,緩緩的走進房間裏面。
看着熟睡中的林國公,二夫人此時倒是有些滿足。
之後二夫人便躺在林國公的身後,開始安心的睡起來。
次日,林國公起了一個大早,簡單洗漱一番,吃過早點之後,便走出國公府,去上早朝了。
林國公剛才起身,二夫人随後也起來了,洗漱完,連早點都沒來得及吃,就匆匆去了桃花苑。
此時桃花苑中,江骊的氣色也逐漸在恢複中,二夫人走到院子中間,見桃花苑裏面一個人都沒有,見林子墨的房間虛掩着,二夫人便走了過去。
輕輕敲了一下房門,林子墨此時正在喂江骊吃早點。
二夫人站在門口,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林子墨轉頭見來人是二夫人,便是沉着眼道:“二夫人,什麽事麽?”
雖然林子墨知道二夫人并不是罪魁禍首,但是江骊流産一事的起因,确實是二夫人的引起的。
所以林子墨對二夫人談不上讨厭,但是也絕對不喜歡。
“子墨……”二夫人有些不好意思的叫了一聲。
林子墨便是皺着眉頭道:“二夫人,有事的話,進來說吧。”
随後二夫人便走了進去,之後便是看着江骊說道:“江骊,你的身子好些了吧?”
江骊躺在床上,看着二夫人點點頭,之後便開口說道:“已經好很多了,多謝二夫人關心。”
聽着江骊這般客氣,二夫人便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便說道:“那個……今日我來,其實是……”
“二夫人,有什麽事的話,等我娘子的身子好些了,再說,現在不方便聽。”林子墨知道二夫人想要說什麽,于是便先打斷了二夫人的話。
江骊皺着沒有,看着林子墨,便覺得有些奇怪,林子墨平日裏并不是這個樣子的,怎麽今日一點禮數也沒有,那二夫人再怎麽樣,怎麽說也是一個長輩。
誰知道二夫人便是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眼中帶淚。
二夫人怎麽也沒有想到,林子墨便是連一個道歉的機會都不給她,但是她已經是沒有辦法了,有些話閑雜不說,隻怕日後也沒有機會再說了。
“江骊,子墨,我對不起你們……”二夫人完全不顧及什麽,便直接這樣開口說了出來。
這時候的江骊便知道了二夫人要說什麽,正準備開口之時,卻被二夫人給打斷了,于是便說道:“江骊,我真的對不住你,沒有想到因爲我的自私,讓你失去了一個孩子,你盡管罵我打我吧。”
“當日我也是想着應該不會出什麽大問題,才答應了樂瑤郡主,陷害小蘭偷了我首飾的事,那樂瑤郡主以我爹娘的性命作爲要挾,我不敢不從啊,竟是沒有想到,樂瑤郡主打的事這樣的算盤,若是我早知道這樣,我即便是死,也不敢答應樂瑤郡主這件事情啊。”二夫人哭得泣不成聲。
随後又道:“當日我想着讓小蘭難堪便是了,但是我卻不知道樂瑤郡主竟然參與進來,對小蘭不依不饒,還要家法伺候,最後竟然……”
二夫人已經沒有說下去的勇氣,但是此時林子墨卻笑着說道:“所以,你是用了我孩子的性命,來換取了你爹娘的性命?”
林子墨冷笑一聲,“哼,你這樣的做法,又跟樂瑤郡主又什麽區别?”
二夫人也能理解林子墨現在的心情,畢竟她這一次過來,将真相說出來,并不是想要求得林子墨和江骊二人的原諒,隻是想要提醒他們小心樂瑤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