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昏昏欲睡的吳潇潇,在見到老頭兒熟悉的影子之後,便立即精神了起來。
然後站起來看着老大夫,有些生氣的說道:“老頭兒,你到底去哪裏了?你知不知我們找了你一天。”
吳潇潇的語氣雖然有些責怪的意思,但是她卻沒有真的生氣。
老大夫緩緩的走過來,看着林子墨的這個樣子,便是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于是吳潇潇便慷慨的将自己的手腕給露出來,便笑着說道:“既然你回來了,那咱們就開始吧。”
老大夫看着林子墨,内心百感交集。
他自稱爲西域城最好的大夫,可是這個最好的大夫,竟然連一個人都救不活。
若是自己救活一個人的代價,便是犧牲掉另外一個人的性命,那這個救人還有什麽意義?
但是沒有辦法,她明白吳曉霞的倔強,更何況自己便是很早之前,就已經答應了吳潇潇的。
老大夫隻是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林子墨,然後又轉眼看着吳潇潇,之後便是一臉鄭重又嚴肅的問道:“丫頭,你已經确定好了麽?”
吳潇潇水汪汪的眼睛,看上去十分的堅定,她點點頭:“老頭兒,丫頭我已經很确定了!”
老頭子沒有一點點的辦法,便将自己的藥箱放下,然後便将裏面的匕首拿出來,然後給了一片枯葉狀的東西遞到吳潇潇的面前。
然後一邊歎着氣一邊說道:“丫頭,你含着吧,會減輕一點點的痛苦。”
吳潇潇便笑着搖搖頭:“不要,老頭兒,我不要這些,我想要記住這種痛苦,這是我爲心愛之人所受的,所以再痛苦也是幸福的。”
老頭兒将自己手中之物給收了回來,然後便什麽也沒有說。
隻是将林子墨的右手給切開一個口子,從林子墨的血管裏面崩裂出來的血液,是那樣濃稠的黑色。
之後便拿來一個容器接住那些毒血。
老大夫最後确定了一次,“丫頭,你确定要犧牲自己,去救一個不一定能夠救活的人麽?”
吳潇潇便故作輕松點模樣笑着說道:“老頭兒,我發現你真的是年紀大了,越來越啰嗦了呢,快别說了,你盡管做就是。”
老大夫見到吳潇潇還是這般,眼底一點後悔的意思都沒有,于是便又将林子墨另外一隻手腕給割破。
接下來便是要割破吳潇潇的血管,然後将她的手放到林子墨的手腕上,血液相通,毒血流走,吳潇潇的血進入林子墨的身體,如此這般,便是換血邪術。
吳潇潇毫無畏懼的将自己的手腕給伸到老大夫的面前,若是此時在拖一些時候的話,那林子墨便是必死無疑,因爲血液與心髒是相通的。
若是血液不停的外流,心髒得不到供血,便會心髒衰竭而死……
正當老大夫的匕首要碰到吳潇潇手腕的時候,門卻忽然被踹開,那子懿便是重重的倒在了地上,手中緊緊的拽着那朵血蓮花。
老大夫見到此景,簡直就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個人,真的将傳說之物給找回來了。
那朵血蓮花,渾身散發的寒意,但是卻是紅得嬌豔欲滴的模樣,像是會發光了一樣。
老大夫趕緊起身,将那把匕首給扔掉,吳潇潇看到那朵血蓮花之後,也是瞠目結舌了好一會兒。
子懿看上去也是傷得不輕,但是現在林子墨的性命更爲要緊。
老大夫将血蓮花取走之後,子懿這才暈過去。
“這真是世間罕見的聖物啊!”老頭子不禁感歎道。
吳潇潇跟在老大夫的身後,知道自己可以不用死了,吳潇潇便催促道:“老頭兒,快點啊,那躺下的人還等着你去救呢。”
老頭子聽到這裏,便收回震驚的目光,拿出一根銀針,在血蓮花上刺了一下,便将刺過的地方給放在林子墨的手腕上。
隻見那朵血蓮花竟然逐漸枯萎,逐漸變成了一朵透明無色,幹枯了的幾片花瓣。
吳潇潇不敢相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這個過程,足足不過幾秒鍾的時間,她甚至懷疑,自己方才見到的血蓮花是不是一個幻象而已。
那血蓮花之中的聖血被林子墨的身體快速吸收,老大夫便是手腳麻利的将林子墨的兩處手腕上的傷口給放上止血的藥物,然後眼疾手快的将其包紮好。
那朵血蓮花枯萎之後,落在地上,便化作了一攤清水……
吳潇潇甚至趴在地上聞,卻是什麽味道也沒有聞到,這分明就是普通的水一樣的。
像是方才那個東西,從未出現過一樣,簡直就是令人歎爲觀止。
餘光掃到了倒在門口的子懿,吳潇潇便立刻起身,吩咐了兩個人将子懿也給扶起來,躺倒床上去。
此時林子墨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
吳潇潇便将老大夫給推到子懿的身邊:“老頭兒,她好像快不行了,你救救他。”
老大夫經過方才那一系列的心裏鬥争之後,便是有些身心俱疲,于是便說道:“丫頭啊,你讓老頭兒我歇息一會兒成不成啊?”
吳潇潇知道,若是子懿因爲而死了,他勢必也會很難過的,她不願意看到林子墨難過的樣子。
此時老大夫便給子懿把了一下脈,于是便皺着眉頭說道:“這個小子的外傷倒是不要緊,就是好像内髒被震傷了,這個老頭子我也沒有辦法,需得找一個懂武功有内力的人來給他療傷。”
“老頭兒我頂多開一個藥方,好讓他的血脈不那麽快破裂。”吳潇潇雖然有武功傍身,但是要談到内力什麽的,簡直就是一竅不通。
那些都是中原人的東西,他們西域人的武功,全部都是實打實的硬功夫,可沒有什麽内力。
看來現在隻有等着林子墨醒來,才能救他了。
吳潇潇便轉頭看着林子墨,此時的林子墨已經仿佛變了一個人,方才還是紫黑色的臉嘴,此時此刻竟然變得這般紅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