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自然也能夠聽出鄭國公的話中之意,便微微側頭瞥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皇後娘娘,之後便說道:“國公你便放心吧!這次你來皇宮之中,朕沒有好好的招待你,還讓經受這般磨難,實在是朕的失誤。”
鄭國公卻一臉慈祥的笑着說道:“皇上,國事重要一些啊!老臣隻是來探望探望皇上,見到皇上的身體這般健康,老臣也就放心了!待老臣稍稍歇息一些時日,便返鄉去了。”
“對了!皇上,今日就派人送老臣去犬子的府上吧,老臣也有些想念犬子了。”
老皇帝便笑着說道:“那是自然,朕這就安排下去。”
皇後娘娘一想到,那鄭候卿就跟他父親一樣冥頑不固,與三皇子玄殷的關系十分要好,若是屆時奪太子之位的話,那鄭候卿勢必會支持三皇子,而自己的兒子便是孤軍奮戰,皇後心中便有些膈應。
雙手不自覺的緊緊握住,心裏暗暗說道:“既然不爲本宮所用,那就隻有死路一條!”
之後林子墨便說道:“皇上,正巧一會兒我們順路,就将鄭國公送去給鄭候卿吧!”
老皇帝聽聞林子墨的話,便也點點頭:“也好,國公,有子墨護送你回去,朕也就放心了!”
鄭國公點點頭,滿眼笑意的看着林子墨和江骊。
之後老皇帝便走到皇後寝殿的中間,便看着皇後說道:“皇後,你教導宮女無方,理應同罪,但是念在你吧後宮打理得井井有條,朕也就不再追究你的罪責,但是這宮女的後事你來料理。”
“至于這宮女的家人……就給一筆安家費,讓他們搬到京城之中來,皇後切不可遷怒至宮女的家人,明白麽?”老皇帝就知道皇後應當不會放過宮女的家人,于是便刻意這樣吩咐道。
如此一來的話,這皇後也不敢亂來,還能保全了宮女的家人。
皇後娘娘聽了老皇帝的話之後,眼神變得有些渾濁,但還是笑着說道:“是,臣妾聽命。”
“好了!今日之事就是誤會一場,江姑娘也不要太過在意這件事。”老皇帝刻意安慰了一下江骊。
江骊許是沒有想到,這老皇帝竟然會這般單獨跟自己說話,不知道爲什麽,自從知道這老皇帝是自己的生父之後,江骊便逐漸不讨厭他這副睥睨天下的态度。
而且還開始有些崇拜于他。
“他這是在關心我麽?”江骊在心中暗暗的問着自己。
江骊便有些開心的看着老皇帝點點頭:“是!皇上放心吧!臣女也不過是受了幾句侮辱罷了!不礙事的。”
老皇帝點點頭:“那就好!”
之後林國公便看着老皇帝說道:“皇上,皇後娘娘,既然事情已經水落石出了,那臣等留先行退下。”
老皇帝點點頭:“也好,就都退下吧!朕也有些乏了。”說着還用布滿了皺紋的雙手揉了一下自己的鼻梁骨。
江骊聽到這話之後,便轉過頭去看了老皇帝一眼,這一刻江骊忽然覺得,原來自己以爲高高在上,遙不可及,裝模作樣的一國之君,此時此刻也不過是一個普通人。
也會累,也會乏……
江骊便轉過身來,之後便與林子墨走了出去。
此時老皇帝便吩咐幾個侍衛,用轎攆将感剛剛恢複身體的鄭國公,出了宮門之後,便将鄭國公扶到了林子墨的馬車之中,馬車中就坐着鄭國公喝林國公二人,林子墨和江骊都騎着馬,至于林川和小蘭便是坐在馬車外面,林川趕着馬,往鄭候卿的府上趕去。
馬車之中的鄭國公開口道:“林子墨卻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林國公真是有福氣。”
林國公被鄭國公這般說了之後,便覺得有些尴尬,畢竟早些年間的事情,鄭國公也是知曉的,林國公爲了娶樂瑤郡主,将林子墨冷落的事情,他也是知道個一二的。
“鄭國公說笑了,鄭候卿已經是皇上重用的人才,犬子不過是被皇上賞識罷了!”林國公盡力的繞開話題。
畢竟二人在早些年的朝堂之上,經常因爲政見不合而總是互相唱反調,但是鄭國公爲人正直,即便是與林國公證件不合,也從未在私底下彈劾過林國公,更加沒有做過傷害林國公的事情。
也因爲這樣,林國公也是比較佩服鄭國公的處世态度,所以二人之間沒有太大的仇恨。
不知不覺中,竟然已經到鄭候卿的府上,鄭候卿要比林子墨大上好幾歲,如今也是成家立業,長子都有四五歲了。
到了鄭國公的府上之後,林子墨親自将鄭國公扶着走進了府邸裏面,守門的侍衛趕緊去通報了鄭候卿。
鄭候卿便急匆匆的趕過來迎接自己的父親。
“父親,你來也不跟兒子說一聲,兒子可以去鄉下接您老啊!”鄭候卿一見到自己的父親,便上前來扶着他,激動的說道。
鄭國公便笑着說道:“父親尚且還沒有到那個地步,能自己來就自己來,不能來了,就好好的呆在家中。”
那鄭候卿笑着:“爹,你還是跟當年一樣。”随後便又看着林子墨說道:“多謝子墨兄家父來府上,不如待我備一桌酒菜,一起用膳如何?”
林子墨笑道:“鄭候卿不必這般客氣,今日我也在宮中,回來也正好順路不是,那既然鄭國公已經到家了,子墨也便不打擾了!家父和妻子都在外面等着呢。”
鄭候卿十分有禮貌的看着林子墨笑道:“那好,子墨兄便先回去吧!改日比親自登門拜訪,答謝子墨兄仗義行事。”
林子墨笑着說道:“那好,鄭國公,鄭候卿,子墨便先回去了。”
之後兩父子便看着林子墨的身影離去,鄭候卿便攙扶着鄭國公走了進去。
林子墨走出去之後,便上了馬,然後繼續往國公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