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國公張了張口,發出微弱的聲音,老皇帝便立馬坐去鄭國公的身邊,不曾想那個鄭國公已經到生死關頭了,還這般豁達,便看着老皇帝笑着說道:“皇上,罷了!不必爲難他們,老臣也是命該如此,一切聽從天意吧!”
老皇帝卻不是這樣看得開的人,這鄭國公不遠萬裏來到皇宮之中探望他,這讓老皇帝想起了不少的前塵往事。
當年鄭國公的能力不再老皇帝之下,但是自古以來,皇帝最怕的就是功高蓋主之人,這鄭國公便主動提出遠離京城,一告老還鄉爲由來消除老皇帝的顧慮。
老皇帝自然也明白鄭國公的用意,所以即便是鄭國公遣出京城多年,老皇帝都一直惦念着這個人。
而今鄭國公年事已高,這次來宮中探望自己,竟然就出了這樣的事情,老皇帝自然心中有所不滿。
“國公,你不要說話,朕一定将這件事查個水落石出!來人,給朕看好鄭國公,每個時辰記得給鄭國公喂藥,另外在宮外去粘貼告示,去尋江湖上的郎中,若能隻好鄭國公,必賞黃金萬兩!”老皇帝的語氣十分的堅定,又有些急促。
此時皇後這才意識到,想必自己是找錯人了,若是查清了真相,想必皇上會殺了自己!
老皇帝将事情都吩咐好之後,便轉過身來,用這極其淩厲的眼神盯着皇後,這是皇後的地盤,出了事,皇後也難辭其咎。
“皇後,你且說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老皇帝的語氣不免有些冷冽。
皇後被老皇帝這麽一問,瞬間就有些慫了,然後語無倫次的說道:“皇上,這件事雖然是發生在臣妾的寝宮之中,但是臣妾真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啊。”
此時老皇帝看着皇後,也是一臉的無奈,之後便瞥了江骊和林子墨一眼,便看着那些跪在地上的太醫問道:“既然鄭國公是中毒,那麽毒從何處來?”
其中一個太醫便起身,然後看着皇後說道:“敢問皇後娘娘……今日鄭國公都吃了些什麽,又喝了些什麽?”
皇後微微蹙着眉說道:“今日鄭國公在吃的東西,我們也都跟着吃了,都沒有什麽問題,隻是後來上的青竹茶……本宮倒是沒來得及喝過。”
那個太醫聽了之後,便去鄭國公分方才所坐的位置上,然後從藥箱裏面将銀針拿出來,一一放在桌上的碗中試探。
其中放到桌上的茶水杯裏面時,那銀針就變成了黑色。
太醫将那個茶杯端到老皇帝的面前,然後說道:“皇上,這中毒的原因,想必就是在這茶杯之中,隻是這茶水是正常茶水的顔色,也沒有奇特的味道,這種毒老臣在京城之中,倒是從未見過。”
老皇帝看着杯中之物,便隐隐有些怒意,然後看着皇後說道:“這是朕賜給皇後的西湖龍井茶,皇後,你怎麽解釋?”
皇後娘娘聞言,瞬間便跪在了老皇帝的面前,然後用一副渾然不知,又帶着些求饒的語氣說道:“皇上明察,這茶是皇上您早些年間去西湖微服私巡帶回來的茶,臣妾若是有心想要害鄭國公,怎麽會用自己的東西,況且臣妾跟鄭國公無冤無仇,臣妾也不會這般害鄭國公啊!”
老皇帝緊緊蹙着眉,這就是皇後的厲害之處,這麽些年來,皇後一直看上去沒有什麽毛病,因爲一切好像與她無關的那樣,但是隻有皇後自己知道,她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
想到這裏,老皇帝便盯着皇後問道:“莫非皇後的意思是……這宮中的下人想要毒害鄭國公?”
皇後聽見老皇帝這一副不相信的語氣,便有些着急了,然後便小聲說道:“皇上,請您明察,今日在臣妾寝宮之人,每一個都有毒害鄭國公的可能。”
“哦?皇後的意思是,即便是林子墨和江骊甚至他們的丫鬟和書童都有嫌疑?”皇上再次看了江骊一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老皇帝越看這江骊,便越覺得她很想當年的娴妃,她甚至就覺得,這江骊就是他和娴妃的女兒,這是這一切還差一個證明真相的證據罷了。
但是近日以來發生的一些事情,讓老皇帝心力交瘁,自然就先将江骊的事情擱在一邊。
皇後娘娘的語氣有些冷冽,于是便話裏有話的說道:“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人心難測……”
之後老皇帝便大發雷霆,看着皇後娘娘這樣刻意的陷害,老皇帝便說道:“行了!先把上茶的丫頭叫上來!”
皇後娘娘聽到老皇帝這話之後,便像是奸計得逞了那樣,嘴角微微上勾,隻是下一秒便恢複成原來的樣子。
“來人,将方才上茶的那個宮女給帶上來!”皇後娘娘此時拿出了一副後宮之主的樣子來對下人們說道。
在這期間,老皇帝便走到林子墨的面前問道:“你們怎麽會來皇後的寝宮?”
林子墨不緊不慢的回答道:“回聖上,今日家父上朝之時身體有些欠佳,微臣便送家父來宮中,這不,江骊一向喜歡熱鬧,也便跟着微臣一起來了,正當微臣的妻子說想要去看看太後曾經住的鳳翔宮,微臣就帶着妻子去了鳳翔宮,不料剛走到鳳翔宮門口,就被皇後娘娘召來她的寝宮。”
老皇帝聽了之後,便也沒有繼續說什麽,隻是轉頭看着皇後說道:“那皇後将她們幾個叫老寝宮做什麽?”
皇後卻笑着說道:“皇上,臣妾隻是覺得,鄭國公一個人在這裏會有些煩悶,剛好聽聞林國公之子也在這皇宮之中,便想要将他們叫來陪陪鄭國公,不料竟然出了這檔子事,臣妾也是好心辦壞事啊!”
老皇帝卻隻是輕笑一聲:“好一個好心辦壞事啊!皇後的話中之意,便是這林子墨等人害的鄭國公?”
皇後又立即跪在地上解釋。